“我的儿啊。”
随着沈阳、樊崇二人咽气,身体掉入木台内,监斩台的沈万福彻底控制不住自己情绪,大声喊叫。
那一幕看的众人暗暗咂舌,东州三大巨头之一的沈家家主,被称作东州财神爷的沈万福,也会有他靠钱办不下来的事。
如此年纪,亲眼看着自己的儿子死在面前,换做谁都不可能无动于衷。
今天他们能亲眼看到东州两位大人物的咽气,这一幕他们一辈子都不可能忘,不仅记住今天,同样记住了这位手段狠辣的监察使。
在他们看来,这次的行刑,绝对不会存在什么替身,或者做戏,而是实打实的看着二人咽气。
这二人从头到尾,都在他们的注视下,也没可能当着眼皮底下,换什么替身。
就算换替身,也不可能找到如此惟妙惟肖的扮演者,真要那么好找,那所有的死刑犯不都可以找人脱罪?
他们当中,不少人对沈阳、樊崇还是比较熟悉的,甚至不乏二人最熟悉之人在场,换替身的事,绝对不可能的。
至于假死就更不可能了,后半程的行刑,起码持续了有一刻钟,哪怕在厉害的人,也不可能坚持一刻钟。
二人的行刑,从挣扎,以及脸上痛苦的情绪变化,到最后的咽气,他们可是看的清清楚楚。
要真是假的,监斩台上的沈万福也不会有如此情绪失控的地步,甚至好几次都背过气了。
相比较沈万福的情绪失控,吴定国情绪没有太大变化,唯一的变化就是他的拳头紧握,脸色阴沉,目光死死盯着前方空荡荡的木台。
估计在等片刻,经过简单的整理,咽气的二人,他们的尸体就会从内部的木台出现,而后完整交还二人的亲属。
随着时间一分一秒的流逝,约莫片刻后,木台下方的一侧,木门打开,两个蒙上白布的担架被一队兵士,小心的抬了出来。
随着这队兵士的出现,在外接应的沈家管家和吴定国的手下,快速上前,在确定各自要接的人后,对着监斩台上的沈万福、吴定国微微点头。
就在两家人马接手,准备把人抬下去时,忽然,监斩台上,一道声音响起。
“先等等,还是给全场验明正身,确认死的是两位罪犯,这样我觉得全场百姓才会赌气吧。”
开口说这话的,不是东州其他高层官员,而是监察使苏祁安。
在他们心里,包括在周子斌,苏祁安说的,就是表明了他们的心里话。
这次的监斩,行刑,周子斌全程观看,是否有替身,假死,基本上和在场众人差不多。
毕竟,他这次前来,最主要一个目的,就是确定沈阳、樊崇二人是否真的身亡。
虽然全程观看,从流程来看,周子斌并未发现什么可疑点,真要说有些不放心的,就是最后交还尸体这块。
当然,心里有这想法,不代表他会亲自开口,真要开口,完全是把自己架在火上烤。
根本不用想,哪怕在好脾气的人,听到这话,也会发飙,更别说在东州颇有权势的沈万福和吴定国。
这无疑于当着他们的面,一种恶意挑衅。
本来按照打算,周子斌是想让藏在人群中的自己人,趁机鼓动给个压力。
百姓的起哄,就算是监察使,也不可能全部一网打尽,可谁想,还不等他给下属示意,苏祁安竟然自己提出了这个要求。
这一举动,确实有些出乎周子斌的意料,相当于苏祁安是要自证清白,更是把事做到绝了。
果然,在苏祁安声音落下的瞬间,不约而同,稍微平息一点的沈万福、吴定国,一前一后起身,对着苏祁安就是一顿怒斥。
“监察使,我敬重你是朝廷委任派来的命官,在东州有绝对的权利,我沈家不过是小小的商贾,确实要配合你。”
“但做人别太过分,苏监察使,我儿已经伏诛,这时候你还想搞验明正身那套?是想继续侮辱我儿吗!沈某虽然是小小的商贾,但也绝对不是任何人可以随意欺辱。”
“沈某把话放在这里,如果今天各位谁敢侮辱我儿的尸体,沈某定要上朝廷,控告你们,耗尽家财,也要与你们不死不休!”
“没错,谁要敢侮辱樊都督,老夫第一个不答应!前九郡上下五万兵士也不答应。”
“苏监察使,周大人等各位大人,做人别做的太过分,为官一场,好歹也是同僚,各位大人谁能保证自己没有这一天?老夫在这里把话僚在这里,谁敢侮辱死者,有一个算一个,老夫往后的日子,会专门盯着你们,盯你们到死不犯错!各位大人自己掂量着办。”
沈万福、吴定国的发飙,既在意料之外,也在意料之中。
在场百姓都能感受到二人心里的怒火,达到了极致,这时候谁敢要是执意如此,下场绝对很惨。
老实说,对于所谓验明正身,诸多百姓并没有那种执意。
这次行刑这么多人亲眼所见,他们根本不信会做的了假,而且真验明正身,如果换做他们是当事人,肯定也接受不了。
这是对死者的一种侮辱,特别还是这二人来头很大,真要是闹下去,他们绝对相信沈万福、吴定国二人绝对说到做到。
这已经是践踏到他人的底线,绝对不可退却半分。
感受着二人来势汹汹的气势,苏祁安神色镇定,而后目光一转,对着身旁的周子斌、冯南等几位高官笑着道。
“我说几位大人就别再这里看戏呢,沈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