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云往着牛头族的驻地方向飞驰着,冥使、冥将、冥帅的册封仪式以及祭祀大典,都是在牛头族的部族驻地举行。
牛头族的驻地,极为广阔,几乎占据了冥域的一成范围,这区域,是冥域少数极为安全的地方,没有妖兽敢侵袭牛头族的驻地,也没有哪个部族、种族敢来挑衅。
祭祀大典的举行,也是冥域之中最为盛大的时刻,几乎冥域将近六成的生灵,都是会关注此事,有能力的种族还会派遣大量族人前往牛头族驻地观摩。
程云从冥使手中获取的凭证上带有牛头族驻地的位置,他依循着这一份地图不停的前进着,但他惊讶的发现,自己竟然迷路了。
“呜呜呜!呜呜呜!呜呜......”
程云所处的地面,传出了一阵阵的哭泣和呻吟的声音,这声音不知来自何处,也不知是谁人发出。
不似男,不似女,不似人,不似兽,这哭泣的声音,十分诡异。
“这里,不是冥域!”程云在探寻着那哭泣声音的来源之时,也是发现了如今他所处的地方,并非冥域。
程云按照着原来的路线返回,却是发现,兜兜转转之后,又是回到了原地,他,已经离不开这诡异之地。
这里,仿佛是另外的一处世界,既不是蛮荒大地,也不是冥域,如同剑界一样,这是,是一处被单独开辟出来的世界。
“我并没有脱离地图的指示,那冥使也和我素不相识,更谈不上用假地图来害我,如此看来,有问题的,是这个不知处于何处的世界!”程云并没有在此时慌乱,他细细的回想着一路上的细节,希望从中,得到线索。
“难道,是那阵风?!”程云想起,在赶路之时,他感受到了一阵微风,那风中,带着细微的哭泣声音,自从被那一阵风吹过之后,程云便时常能够听到若有若无的哭泣,同时也是发现,他已经不在冥域。
冥域的天空,是灰色的,而此处的天地,仿佛被清洗过一般,程云从未见过如此明亮的天,也从未踏过如此厚实的地。
“天失其道,天灵当哭......”
“人哭者情,地哭者绝,天哭者殇......”
一声,又一声,丝丝细碎的声音,不停的传入程云的耳朵之中,这些细碎的声音,似乎和此界的形成有所关联。
“这里,没有灵力。”程云在收集着那细碎声音的同时,也是发觉了此处的一些异常之处。
这个奇异的空间,没有灵力的存在,任何力量,在这里,都不存在,程云的灵力,使用一丝,就会少上一丝。
“天哭!哭为失道,修假为真,修小为大,修死为生!”
“天哭!为无晓者哭,为懵懂者哭,为终生皆苦而哭!”
...
随着那些细碎的声音不停传来,程云也是将那细碎声音所记录的文字收集了十之八九。
“这哭,是天在哭?!”从那些细碎的声音中传达的,正是天哭!天,在哭!
程云在此刻迷茫,他不知晓,这天,指的是什么,他不知晓,哭泣的天,是不是他深深怨恨着的天道意志。
“天哭!为寻真者哭......”在程云迷茫之时,一个中年男子的声音,在他的不远处响起。
一个衣衫褴褛的中年修士,摇摇晃晃的朝前方行走着,他仿佛见不到程云,只是一直在念叨着同样的话语,也不停的在前进着。
程云惊愕的发现,在这中年修士的胸口处,有着一道触目惊心的伤口,那伤口之中,缓缓地流下了一滴漆黑色的液体,这液体滴落在地面,迅速被大地所吸收,不见踪影。
“道友!”程云尝试着向那中年男子打了一个招呼,程云看不出男子的修为,也感受不到他的气息,他只能感觉到,面前的男子,仿佛根本不存在一般。
“天哭!为寻真者哭,寻真而得假,寻生而得死,寻恒而得得瞬,天哭其灵,天悲其魂,天默其身......”中年男子如同行尸走肉一般往前方行进着,面对程云的呼唤,他如同根本没有听到一样。
“天哭!为寻真者哭......”从远处,又传来了一声声的诵读声,这些声音,来自程云神识探查不到的远方,他们所重复的,都是同样的话语。
程云往双眼之中输入了一丝灵力,他眼中的清明之色浮现而出,这一双眼睛,是能够穿透真假的眼睛。
因为有了命书的融入,程云在开眼之时,也能看到所见生灵的命,他移动着目光,看向了缓缓移动着的中年男子。
“无命之人!他和天道使者一样,是无命之人!”程云所看到的,是一片空白,这中年男子,没有自己的命。
三个同样衣衫褴褛的修士,在中年男子离去之后,缓缓地出现在了程云的面前,他们依旧是对程云熟视无睹,如同行尸走肉一般,不停的朝着前方移动着步伐,嘴里还在不停的默念天哭的话语。
他们的胸口处,也是有着一模一样的巨大伤口,胸口处被贯穿了如此触目惊心的伤口,理应早就死去才是,而他们依旧是活着,只是活的,和傀儡没有区别,从那巨大伤口之中,留下了一滴滴黑色的液体,滴落在地面之后,转瞬间就会消失不见。
程云将许久未曾使用的酒葫芦取出,打开了封口之后,他将酒葫芦缩小了数倍,运起一道灵力,使葫芦来到了三人中左侧修士的伤口处。
这三个修士往前方行走着,他们走了多久,程云便跟了多久,终于在数个时辰之后,左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