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出意外,阮舒怡因为反应慢,没抓住周叶的手指,而另一边……
她的手指,却被陈凛紧紧抓住。
她扭头看向他,而他也正盯着她。
主持人在说话,声音却好像飘了很远,陈凛的手毫无预兆往上,大掌抓住阮舒怡的手,细细感受过温度,说:“你还在发烧。”
周围的人不约而同愣住。
陈凛松开了手,“阮舒怡,你回房间休息。”
阮舒怡呆了几秒,脑子糊也不妨碍她生出逆反心理,她说:“我没事。”
陈凛这会儿很强势,对主持人说:“你们玩,我送她回房间。”
他直接扯着阮舒怡衣袖,将人拉了出来。
后面做游戏的一群人面面相觑,心底多少有点嘀咕。
阮舒怡心里不大舒服,主要是不想听陈凛的话,在她内心深处,其实一直都不太乐意接受这个现实:这个她包养过的小白脸,现在居然成了她的oss,她还得听他的。
说是送她,但其实她的感觉,就像是犯人被押送。
陈凛跟在她身后,看着她刷卡进入房间。
阮舒怡回头,对上他目光,不冷不热地说了句:“谢谢陈董。”
这句话硬邦邦的,陈凛心情也不好,说:“赶紧休息,后天开始就要拍宣传视频了,你这副半死不活的样子,进度又要落在别人后面。”
阮舒怡算是知道他为什么坚持要她回来了。
她本来就不舒服,他这个时候还来给她施压,真是资本家,脑子里全都是利益,她脑海里已经蹦出脏话来,隔了几秒,才道:“我不会耽误工作的。”
说完,她将门给关上了。
按理说对领导不该这样,但她实在不想应付他了。
真是讨厌,她上楼躺在床上,闭上眼,眼底有些湿润,想当年在一起的时候,她感冒过一次,夜里发烧,陈凛就一直在旁边伺候着。
她难受的时候一睁眼,就能看到他。
整整一夜,他根本没睡,总会在她睁开眼第一时间凑过来,问她哪里难受,要不要喝水……
作为一个小白脸,陈凛确实敬业,那时候她恍惚中产生一种被深爱着的错觉,因为他关切的眼神那么真切。
生病的人会变得脆弱,她那几天格外黏他,像他身上的人形挂件,就连他为她做饭的时候,她都要忍不住去抱着他。
陈凛那时候对她也很有耐心,好像都不会觉得烦。
他为她做她喜欢的冬瓜排骨汤,端到她面前,看着她吃。
因为母亲过世很早,父亲一直忙于工作,所以这样的体验对她来说其实很珍贵,只可惜,全都是拿钱买来的。
这些都是很久远的事情了……
现在,没有人会这样守着她,她也很难找到这样的人,她就连时间也所剩无几,寻找一段新的感情对她来说很奢侈。
她在床上翻了个身,忍不住擦了擦眼角,觉得陈凛更讨厌了,要不是他非要送她回来,她也不会想起这些。
美好的回忆对她而言也很残忍,因为回不去了。
这里的房间是联排,陈凛站在门口的青石路上,盯着冰冷的门板,眸色沉沉。
他今天管的闲事儿已经够多了。
他闭了闭眼,刚转过身,就看到徐薇正走过来。
徐薇穿着一贯大胆暴露,就连穿个t恤短裙也勒在身上,曲线明显,非常吸睛。
她问陈凛,“陈董,阮姐没事吧?”
“有些发烧,我让她先去休息了。”陈凛问她:“你怎么过来了。”
“我玩游戏有点累了,就过来看看,”徐薇眼珠一转,忽然说:“其实,我是真的觉得阮姐这身体不太适合做主播,太辛苦了,我听说当初公司里本来也没想着做什么抗癌博主的,是贺坤有个兄弟介绍她过来的,说是那个人和阮姐交情匪浅呢。”
陈凛顺着院中小径往前走,闻言步子慢了点儿。
徐薇跟着他的脚步,说:“我听别人说,贺坤那个兄弟的亲弟弟,曾经和阮姐在一起过,可惜也是个癌症患者,后来死了,把阮姐托付给自己哥哥,再后来阮姐就被介绍到星辉来了。”
陈凛的步子停住了。
和阮舒怡在一起过,后来死了……那不就对上了。
那个男人,应该是阮舒怡孩子的父亲了。
陈凛说不清自己是什么心情,他脸上没有表情,瞥向徐薇。
徐薇对上他的目光,背脊发凉。
陈凛大多数时候看起来是个很有亲和力的领导,但此刻,他的眼神森寒,像刀子。
她一时间噤了声。
陈凛收回视线,迈步往前走去。
这次,徐薇没有再跟上去。
她心底生出几分怪异感,总觉得陈凛对阮舒怡有点不一样,但又说不清。
陈凛没有再去参与团建,他回到了自己的房间。
晚餐是在湖边露天吃自助烤肉,阮舒怡还是没出现。
陈凛拿着一听啤酒,坐在湖边,过来敬酒的人一茬又一茬。
贺坤过来时,碰完杯,陈凛问他:“阮舒怡是你朋友介绍过来的?”
贺坤一愣,旋即答:“对,她是我朋友弟弟的病友,我朋友去外地之前介绍她给我,当时她在做个人号,我看数据什么的都还不错,就签下来了。”
陈凛眼眸微眯,“你是说……你朋友的那个弟弟,和她是病友关系?”
如果只是病友,时间应该对不上。
贺坤说:“具体的我其实也不能算特别清楚,好像是交往过吧,反正我朋友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