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着云菱的计划,云老夫人“拿去”的凤血扳指,不出两日便要自送回来。可是计划赶不上变化这句话是真理,云菱就是还没来得及做下一步,便被太后的口谕“请”到了宁和殿。
“她被带去宁和殿?”连夜风尘仆仆归来,就为着云菱今日十三岁生辰的秋清风,却接到这样的消息。他虽人不在京都,却很清楚京都这两日发生之事。而此时此刻云菱被莫名其妙的,由范公公并侍卫军“请”入宫中,必然不会有好事!
“进宫。”秋清风并不是可以随意进宫之人,但是他今日却一定要去一趟。他怕她受委屈,她这样的人不该被皇权所压。她的才智,她的灵韵不该被皇权所污……
与此同时,崇王府内卧病的盛繁华得信惊起。
“躺下躺下!虽然你爹头发还没白,但也不想送黑发人!”崇王按住人嚷嚷。
“你儿媳妇都要出事了,你难不成不想抱孙子?”盛繁华也受了风寒,伤口还有些恶化,导致现在头重脚轻。他就说不该当好人,结果搞得自己这么惨不说,那天还被雷劈般的看到那小村姑在亲那人!憋屈死了,下次他也要溺水!他严重怀疑盛启是故意的,就等那小村姑去救他!真是太阴险了!
“想!当然想!谁说本王不想,但是本王去,不是你去!你小子老实的躺着,否则别说你去不得,本王也不去了!”崇王威逼利诱道。
“那还不快滚!”盛繁华倒是乖乖的躺下,心道等你滚了我再跟去还不是一样。
“臭小子你好好呆着,别耍心机!”崇王不放心的叮嘱道。
“知道了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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厉王府
“王爷。”长风等着领命很久了,偏偏他们家王爷一改常态的稳坐太师椅,自下朝回来就专心致志的不知在写何?听了菱儿姑娘出事的来报,竟也一点都不着急?!
长风迫于好奇,终于大着胆子靠近去瞧,结果他看见一副惨不忍睹的画像……
“唉,本王不擅画技!去请京都第一画师来,本王要学。”盛启倒是有自知之明。
“王爷,秋少庄主和崇王都备车进宫了!”长风怎么就觉得自己越来越像太监了,而他们家王爷越发像皇帝了了呢?真是皇帝不急太监急,这都什么道理?!
盛启放下笔抬眸,薄唇勾起一抹凉笑,看得长风倍觉诡异。
“那一封请帖是本王要求太后所下,你说她听到圣物之后,便立即将菱儿弄进宫是要作何呢?”盛启似乎心情极好,他当然心情好极,昨晚抱了称心如意的人看了一晚上,此刻嘴角都还含着春。
“属下不知。”长风垂首老实回答,心道属下怎么弄得懂您这些弯弯道道,也许墨夜那奸人可以懂。
“本王也不知。”盛启凝着那被他画得极丑的云菱画像,眉眼间有不自觉的温柔之意。他虽不知太后的用意,却知这小人儿原本的用意……
皇宫宁和殿
云菱跪着的姿势有些古怪难看,似乎比寻常人要矮一些。事实上没人有会想到,她现在根本不是在跪,而是在坐!这种胆大包天的事情,也只有她一个人敢做。当然也是因为大盛的裙襦宽大得惊人,真真跟唐朝宫廷服饰相差无几,所以她的“技术坐”过关了。
“抬起头来让哀家看看。”太后的嗓音很慈和,仿佛真的是叫云菱进宫给她瞧一眼而已。可云菱不会这么白痴的认为,更何况此刻在殿内坐着的,还有她的亲亲祖母。后者面色苍白,双眸有些无光,该是昨夜被施了秘术的后遗症。
“菱儿不敢。”云菱声音如蚊,听得太后的嗓音更慈和:“哀家莫不是生得如夜叉,以至于你不敢抬起头来?”
“不是,不是!”云菱连忙反驳,这便已抬起头来了。
太后瞧见云菱的姿色,眸光略有赞赏。可瞧见她那“跪姿”,面色便淡了淡。其眸光之尾微扫向云老夫人,才缓缓说道:“听闻你给哀家备了一份贺礼。”
“回——回太后娘娘,菱儿确实做了准备,可昨夜糟了贼子,今晨已经报官,但还没有抓着贼子。”云菱一口一个贼子,听得云老夫人总觉得刺得慌。
“你却该庆幸那贼子,京兆尹已捉拿并追回你所言之贺礼。但其上却布有剧毒,你此等用心可是要祸害云家一门?!”云老夫人森冷着口气,二话不说便给云菱扣上了可令她即刻被处死的罪名!
“祖母说甚菱儿不明白,凤血扳指找着了?”云菱心下一惊,面上却看向云老夫人无辜问道。心道按说这东西得到之后,老太婆不是该藏着掖着么?可为何昨夜才得,今日又献到了太后处?且即便老太婆再讨厌她,但她毕竟是缙云侯府的人。这样的罪名一旦坐实了,对云家可没半点好处不是么?
“范和。”太后开了口,范公公听言即道:“宣刘御医。”
云菱拧了拧眉,凤血扳指上她虽然有动手脚,但却并非是剧毒。难道……
“微臣叩见太后娘娘。”刘御医进殿行礼道。
“平身,你且说那凤血扳指上是何物。”太后的嗓音依旧慈和,可此刻这种慈和里明显有一股冷意。
“微臣遵命。”刘御医领命而道,“据臣等所验,凤血扳指上确有剧毒。此毒经御医院辨别后,当是名为‘阴阳’的稀有剧毒。此毒因其毒素需经水淋日晒后才方生效而得名,一旦吸附于肌肤之上,便会消失无踪。一旦中毒,中毒者必噩梦连连,直至命丧而很难为人所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