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此刻盛启松开云菱的腰身,他双手托起她那月白的小手,一双深黑间闪烁星光的眸锁着云菱,声似春回大地时沁人心扉的风:“菱儿。”
云菱的气息微喘,那水眸里的柔波,看得盛启的心都化了。他取下唇间的蔷薇,修匀的指轻易将花枝断了去,他将花别入云菱的发髻里。
那娇艳的蔷薇色,将少女本就娇美的姿容勾勒得越发妩媚。像是熟透的春桃,被染上了浓艳的胭脂。又像含羞带怯的出水清荷,被霞光渡上了一层娇红。
盛启的手指留恋在云菱的青丝间,轻轻帮她顺着那因她奔放的舞姿而有些乱的发丝。
眼前少女有月华般皎洁的额头,一对墨荷般的青黛,一双盈亮翻动着泽光的眸……
“月华首,青蛾眉,一笑如桃娇而俏。
眸似水,唇画菱,一舞如仙美且夭。
论四书,侃兵法,一腔才华胜须眉。
素手情,牵吾心,一念予子世荣宠。
姹紫嫣红花万千,五彩剔透意唯卿。
此去万里笑疆场,何惧八方来强寇。”
盛启的声音在念出这诗时,先似谦谦公子,后温情泥融,一顿抑扬而起话战场。非是多么绝妙的词句,却一句句道着他的心意。
丰元帝一双凤眸落在殿中央那一双人之上,少女方才的奔放热烈,美丽极致自不用说。那就仿佛是一朵盛放的芙蓉,别具一格世间难再有。如此丰姿艳丽却又品性高雅,如此娇美可人又能妩媚到巅峰。
而他熟悉的盛启,千千万万人眼里,八百里疆场之上,那个冷酷血杀天下,那个无情决断生死的男子。如何成了眼前这多情郎,许的是一生一世的诺言,定的是溺水三千只取一瓢的情意。
程皇后的手指尚且按在琴弦上,但一颗心已为两人的情所吸。更为云菱那奔放勇敢的行为所震,她自问自己做不到。
程皇后与很多在座的人,都曾经看过云菱此前在太后寿宴上的舞姿。那时候她的舞姿,已经让人惊为天人。她那为自己的舞所编的词曲,亦是脍炙人口的绝唱!
但那时候的云菱,尚且未长成。她的美只如青涩的梅子,虽让人意犹未尽,然终究稍欠些许。她的舞姿就像一朵将绽未放的青荷,虽让人留恋万千,然终究抵不过靡靡华丽。
可今时今日的云菱,已经长成了!她的美犹如饱满的熟桃,不仅让人望而生羡,更有那引人采撷的魅惑。她的舞姿也已经从一朵青涩的水荷,蜕变成一致怒放的青莲!胜过万千繁华嫣红,压倒无数碧玉闺秀。
云菱不是没有见过含情的盛启,可今日此情此景,他的赞美他的心意,仍旧让她春心萌动。她踮起脚尖,菱唇竟在大庭广众之下,主动的吻住盛启的薄唇。
盛启这回可不再发愣,此时此刻在他眼里只有云菱。而无论是丰元帝还是其余人,都被他完全忽视了。他一手紧扣住云菱的后脑勺,一手紧抱着她纤细的腰背,容不得她上来蜻蜓点水的退去。
云菱勾住盛启的颈,不甘示弱的回应着。但她敢这么放肆,完全是因为她知道,这会两人的激烈拥吻,会在一会之后消失在众人的记忆里,而只会存在在他们的脑海中。
可这种掐点的吻,远远满足不了盛启。但云菱的退让他知道差不多了,只有恋恋不舍的松开:“等嫁了本王,好好收拾你。”
那时云菱埋首在盛启的怀里,将一脸的春情埋住,再催动尾戒把这更为惊世骇俗的场面“消灭”。
落在众人眼里的,只是云菱在盛启的怀里。这比起之前的舞来,根本就不算什么了。
“朕自来听闻云菱小姐才情出众,行事更是别具一格,今日得见,果然名不虚传。”丰元帝的声音,打破殿内的寂静。
“倒是自来只知厉王能兵善战,不知厉王有此情才。如今郎情妾意,美姻缘一桩矣。”程皇后接着丰元帝的话语赞道。
“席间但凡有情人,朕自都下旨赐婚,好事连连来,战事必告捷。”丰元帝领了盛启的意,让坐上未婚之士尽情。
而有了盛启和云菱的作为,本还局促的青年男女,这会倒是放开了不少。但要酝酿着将心中的情意表达出来,还是需要些许时间的。
那些已婚者,此刻倒都有些闲情在看。但也有怨怼盛启和云菱多事者,因为他们本已为自己儿女物色了合适的对象。这会若是就这么给搅合没了,又是圣意赐婚,反悔都不成!
也就在此刻,一名身着三品将军服,年纪似也不小的壮汉站起身来。看得众人有些发愣,但很快又都明了。
“华玉公主,末将太常将军刘武德。从前宁和宫侍卫军,倾心公主多年。去岁参平齐大军西征,今得封将入朝堂,适逢发妻早逝,家中如今儿郎三岁。
末将日后必随厉王出阵,家中小儿老母无人照料,唯见公主身健可照料家中。末将乃是粗人,别的话不会说,作诗也不会,但若娶得公主,自当不纳妾,只拜公主一人为妻。”
云菱听着这刘武德的话,差点就笑喷了。那时候盛启还没松开她,察她身微颤,他低头浅笑道:“你可知这刘武德的发妻为何早逝?”
“你还知道这事?”云菱惊讶问道,要知道盛启一般可没这闲工夫。
盛启黑眸微眯,声音里有森凉的冷漠:“你以为,本王吃饱了撑着,弄这么一出就为了壮行?”
“啊?”云菱抬眸盯着盛启,她还真就是这么认为。可按照盛启这么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