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走过来,衣摆有少许拖过光滑无尘的地面,他温柔的看着我,漫声道:“阿若怎么了?是不是做了噩梦?”

噩梦,明明眼前的他就是我的噩梦,让我差点就死在这里的噩梦,我退后一步,顿时跌在床上,刚刚发生在梦里的都是真的,我差点死掉了,而且他还……我抚着唇角,质问道:“刚刚的事怎么解释,那个温泉,到底是谁在那里?你难道不打算告诉我吗?你的话里到底有多少是真的!张良,不,你连你的名字都不是真的!”

张良定定的望着我,黑眸在昏暗的屋中好似有魔力一般,半饷,他才开口,指了指自己的心:“这里是真的!”

“好,既然如此告诉我真相?”

张良笑笑道:“好!”

我愣道:“真的?”

他发笑:“真的!”

我依旧有些不敢相信,他转身走到门边,掀开卷帘,推开门,外面一片大亮。我惊异,一直以来以为这会儿是晚上,原来是这卷帘的原因。门一开,光线大涨,我猛的挡住自己的眼,再睁开眼,他已吹了灯烛,站在廊下。

一阵风过,那深衣长袍下的大脚裤和那垂在两侧的广袖随风扬起,从后面看,好似凭虚御风,飘飘欲仙。

我看呆了。见我半天没动静,他侧过来脸似笑非笑的望着我,我,猛然惊觉,慌忙出门,放下卷帘,合上房门。穿过半个别署和他出了一扇不起眼的角门,绕过亭亭阁阁,湖泊扶枝,到了一处墙前。

他伸出手,不知在哪里摁了摁,瞬间墙体缓缓的开了,出现一道小木门,他伸手轻轻一推,木门开了,外面是一大片被雪覆盖的林子。

随手拿起木门便的一柄油伞,走出门,石墙合上,木门关上,他撑开伞,静静的往前走,脚下的积雪吱嘎吱嘎的响着,我支起斗篷安静的跟在他的身后。翘起眼看,才发觉他今日并没有梳发髻,只是用锦帕粗粗的绑在脑后,长长的拖在身后,油伞,墨发,白雪,竟有一丝说不出的魅惑。

一路上,我们都没有说话,只有踏雪的声音和时不时一声鸟鸣在耳边回荡,我回头,身后纠纠缠缠的两串脚印,从不断远去的别署中延伸而出。

走了大概有一个时辰,才到了一处山口,那里的树从山谷中延伸而出,顶天立地,傲然临霜,好似穿刺天空的宝剑,我惊讶于这独立峭壁的树木,竟一时看直了眼。

张良回头,刚好看到我的呆样,宛然一笑道:“这树,我第一次看到时也如你这般看直了眼”

我回神望着他:“这么高大的树,在我们那很是少见,何况又是一大片长在崖间树,还有远处那个是……雪山吗?”

穿过树影,连绵的高高山峰,直耸云霄,那银白色的雪在天幕下闪着动人的光芒,好似一座银山一般夺人眼球,

我惊讶的看向他,他若有所思,回头悄然嫣笑:“不错,终南山竟有这样的雪山,实在令人惊异”。

我点头:“除了青藏高原,我还真很难看到这样的雪山,哦,对了,你说的真相呢?”

张良显然没有很仔细在听我说话,我扭头看他,再问了一般,他回头,轻轻指了指山下道:“就在下面”

随着他手指的放下,我探身看去,只见清雪绿树之间,一道流光溢彩的琉璃瓦闪过,那光芒好似有生命般金光熠熠,在白雪间异常的耀目!在仔细看,依稀看出那是一片砖木结构、黄琉璃瓦顶、青白石底座饰以金碧辉煌的彩绘的古建筑群,那建筑依山傍水,高低错落,蜿蜒盘曲,端的是廊腰缦回,檐牙高啄,更有漫延水流,长桥卧波,可谓是奢华精绝。

我皱眉:“这便是真相?”

“这是嬴政的别宫!”

我诧异:“这里是嬴政的别宫?”

张良含笑不语,爬上一个山坡,我好奇也跟着爬上去,我问道:“这便是真相吗?秦始皇的别宫!”

张良没有直接回答,只是发问道:“不是吗?权力和仇恨总会吸引到很多东西”。

“那那些人来这里是为了刺杀秦始皇吗?”

他黑眸一弯,不置可否。我默然无语,扭头望着他的侧脸,他的鼻梁在这儿角度看很是秀雅,黑发因着山风在腮边不断的飘拂着,明明是那么柔弱的少年,却藏着那么多那么多的秘密,而且我知道他不会告诉我的,就是我这个人对于他来说也不过是个人质而已,他怎么可能告诉我呢?

见我不说话,他回头微微一笑,不再说话,转头静静的看着头上的雪峰,目光里有喜有悲,好似要将眼前的连绵的山看破,只看到那自己的故国去一般。

我收回目光,静静的站在他的身边,眺望着远方,我知道我的思念比他更远,跳出了这个时空,堆积了两千多年的时光。

这一日,是至被他挟持之后,两人相处最平和的一天,我们静静的站着,看了一日的雪,但是我知道他看的不是雪!

作者有话要说:那些没有开口的告白,最终还是让你听见了:收藏啊,收藏,亲们。

——╭(╯3╰)a肚槭椤凡籽氚妗


状态提示:16温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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