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七赶紧叫住。
“喂,这次不砍价,原价给你。”
“真的?”小贩半信半疑地问,“我上次可真的一文钱都没赚你的,你别又忽悠我。”
苏七嘴角直抽,“这次给你赚。”
苏七爽快地付了十两,“这是一千个瓶子的钱,我一块给了,定金余款全清。”
见了钱,摊贩乐呵呵的接了过来,“姑娘就是大气,生意兴隆啊。”
“彼此彼此。”
“我身上带的不多,这是一百个,姑娘先往回带?”
“成。”
苏七倒是爽快地接过袋子,随便地扫了一百个瓶子,对这些质量没什么挑剔的,结实耐用就行。
一两银子一百个瓷瓶,还想要怎么挑剔。
“你这一百个我先拿走,剩下的九百个你帮我送到沐家。”
“哦,你可能不知道沐家在哪,就是在城……”
苏七还以为要跟他说一下沐家在哪,谁知道这个摊贩摆摆手,“不用说,我知道,城西沐家,镇国大将军府嘛,晓得了。”
苏七眉梢微扬,“你知道啊?”
“知道啊,我以前没地方住的时候还去他家睡过一段时间。”摊贩一脸吹嘘道。
苏七似笑非笑,“去将军府睡过?”
小摊贩那叫一个骄傲,“当然,不止我睡过,这条街上的谁没借住过。”
“不信你问问?”
苏七闻声惊讶地看向了其他人。
谁知其他摊贩也都笑,“是啊,以前穷,天又冷,实在没地方去,就只能往这些大宅子的地方躲一躲,别的地方要么上锁,要么不给收留,但镇国将军府倒了之后,后院可还一直留着一道小门,天冷的时候可是救了不少人的命呢。”
苏七微怔。
后院居然还有门?
小摊贩也叹气,“这一家子都是好人啊,活着的时候护着大晋,死的时候还护着百姓,就是死得太早了。”小摊贩唏嘘两声,“剩下九百个,后天给你送过去。”
“行。”
苏七买完瓶子,又去了附近的药堂买了一些低阶的玄灵草,这次倒是没用边角料,换了品质普通的玄灵草。
贵的没买。
可就这,价格居然也要贵上了一倍。
“暴利啊暴利。”
苏七嘀咕两句,惹得药徒连连瞧着苏七,“看着也不像没钱的样子,怎么拿个二百两买玄灵草还这般小气。”
“别人买玄灵药水,可是三百两一瓶呢。”
苏七:“三百两的玄灵药水?谁买谁。”
学徒无语,“你买不起就别嫉妒,这东西晋城可多的是世家预定,有的还抢不到呢。”
苏七问:“这么好卖吗?”
“那当然,毕竟好的东西可不是什么人都能得到,药师们的时间可也是很值钱的。”
苏七恍然,“那能不能让我看看三百两的质量?”
学徒一脸古怪地盯着苏七,“我当然不会给你,谁知道你会不会抢了就跑,我一年的工钱可都没有三百。”
苏七笑道,“那就算了。”
“本来还想跟你们谈一笔生意的。”
学徒闻声哄然大笑,“就你这样还能跟我们谈什么生意啊,还是拿着你的玄灵草回去,好好嚼着用吧。”
苏七眼中散着淡淡的笑意,拿了东西就出了门。
回头间,特意看了一眼药铺的名字。
“正光堂。”
看着也不正大光明啊。
苏七耸了耸肩,便也离开了,回去找姜落言跟洛斐,就见他们都已经提着东西。
人群街道里。
两个一身气度不凡的贵公子提着这剁碎了的鸡肉跟青菜,总给人几许啼笑皆非。
可苏七却觉得,有了烟火气。
“我回来了。”
苏七喊道。
姜落言笑笑看着她回来,从善如流地伸手接过苏七背后的包袱,过手很轻,他笑问,“去买瓶子了?”
“嗯,进了一些,好到时候再换些钱。”
“还要买别的吗?”
姜落言问,“时间还早,我们还能再走走。”
苏七看了看采买的东西,“应该差不多了,再买几个椰子吧。”
三人杀去买了椰子,可说了半天,大家都不知道那是什么,直到苏七比划了出来。
姜落言带她去了一个地方,只见也是一间药堂。
姜落言向掌柜的说了几句,很快有人取了出来,姜落言笑说:“这东西叫越王头,你唤作椰子,自是没人知道。”
苏七拍打了一下沉甸甸的椰子脑袋,比了比拇指,“还是姜质子见多识广。”
姜落言谦虚道:“还行还行。”
苏七嘀咕,“我还真不知道药堂还卖这个。”
掌柜的笑说,“也很少有人买这个,不过三味堂的东家喜欢喝这个汁水儿,所以我们就时常会进一些。”
“你们叫三味堂?”
“是呢。”掌柜笑呵呵的,人十分和气,“我们三味堂在晋城开了几十年了,姑娘应该很少到这些地方来。”
苏七笑笑,“是。”
她来得少,但春雨却经常光顾这些地方。
晋城的药材很贵,贵得普通人家支撑不起来。
可春雨说过,有一个地方的药比平常药铺便宜近一半,而且店掌柜待人亲和,常会给她赊账,偶尔还会半买半送给她一些跌打药。
苏七记得这个事,是因为春雨曾经被赵姨娘伤的很重。
而自己舍不得买药的情况下,是三味堂的掌柜给她送了一瓶跌打酒。
苏七望着掌柜,笑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