欧阳晴看一眼冯伊诺,神色得意,继续道“我跟冯公子的婚事已定,半月后成亲!”
仿佛是一滴水掉进了油锅,众人哗然一声。
虽说冯家婚事跟自己无关,但是这些人都是平头百姓,或多或少得到了梓桐的照佛,心里都认为那个丑姑娘应该先进门,没想到丞相府来这么一招!
忽然有人大声问了一句,“彤姑娘呢?”众人纷纷附和。
欧阳晴冷哼一声,依旧笑得和气,“我是女儿家,婚事是父母定下,其余事情都不甚清楚。”说罢娇羞低头,脸上一片嫣红。
真是大家闺秀啊,青天白日跟未成亲的夫君招摇过市,大摆特摆,娇羞个屁啊!
“那就请冯公子说说怎么回事吧!”人群里又有人说话,众人又是一阵附和。
冯伊诺脸色有些难看,冷眼看了欧阳晴一眼,这种事情把他推出来了,婚事还不是你们丞相府定的!
咳嗽一声,淡淡道,“欧阳小姐的父亲差人算了一下,说欧阳姑娘必须在满十六岁的这个月出嫁,否则对夫家自己都不吉。我与欧阳小姐自小青梅竹马,成婚也是情理之中。彤姑娘身体不适,暂时不适宜成婚,为此我很难过,彤姑娘也理解。”
呵!早不算晚不算,这么着急算?给人措手不及?彤姑娘是被你们气得生病了吧!一个姑娘家十年为你们谋取钱财,才让你们光鲜亮丽的出现在人面前,居然卸磨杀驴?
众人的讨论声更大,很多人甚至对他们指指点点十分不悦!
梓桐心里温暖啊,群众的眼睛是雪亮滴!不过别太雪亮啊,她不想嫁人啊!
黄鹂气得几次想跳上去,被梓桐使劲拉住,这丫头怎么一点定力都没有!
哗啦啦,一袋一袋的沉重的东西搬了上来,众人的目光都被吸引了去,渐渐声音也停下来
欧阳晴笑的更加灿烂,却掩饰不住眼中的鄙夷跟施舍之态。她温和的向前道,“今日向大家宣布婚事,实乃对大家有些冒犯,但是晴确是希望得到大家的祝福,今日庙会,神明在上,我以诚信为大家祈福,同时也以实际行动帮助大家,这些都不是我跟冯公子的施舍,是我们对大家的祝愿,也是神明对大家的保佑!”
说完,拿起袋子中的铜钱,洒向人群。
人群却没人低头去捡,彤姑娘那是救助不是施舍,而且拿取钱财都会以各种方式偿还,或者是做两天短工,或者是还钱。那是对人的一种尊重!
某些人这是干嘛!施舍!把人的尊严都给践踏了!看看你们那嘴脸,真是让人恶心!
梓桐在京的十年并不是单纯的经商,她等待一个人,用十年的时间为他铺路,她隐约知道这条路鲜血淋漓,所以她用自己最大的努力保证平安。
她所做的不仅仅是救助,更是人心。只有这样才能在冯府立足,不至于随时被赶走,不耗费冯府的财力,冯府就没有借口针对她,赢得民心从另一个角度上来说是为冯府赢得,毕竟她是冯府的人,冯府就更无话可说。
可是弊端终于来了,她不只是冯府的人,更是她自己,当她与冯府产生矛盾或者分裂时,那些人站立的地方永远是她的背后!
如今日。
梓桐脸上冷笑,阿塔木在人群中一瞬不瞬看着她,眸子深深。
不过,正事还是要继续的,她突然弯下腰捡了几枚铜钱,笑道,“怎能辜负欧阳姑娘的美意?”
众人眼中已有些不屑,突然蓝光一闪,一个穿宝蓝色锦袍的男子走了上来,他站在冯伊诺的身旁笑意明亮。众人看着这男子伟岸挺拔,美目深邃,鼻梁高挺,额头红石熠熠生辉,本觉得冯公子挺秀俊美,而跟眼前的男子比却立刻暗淡了下去,宝玉的质量立见高下。
男子朗声道,“在下是彤姑娘的朋友,既然冯府的银子都是彤姑娘辛苦赚来的,那这些钱财也都是彤姑娘的,是冯府的,欧阳姑娘既然借来慷慨,不如我们就成全,今日给新人祝福,改日再还彤姑娘恩情,如何?”
这番话说得褒贬兼有,而且礼貌有佳,滴水不漏,合情合理,众人一阵点头。
欧阳晴脸色已经黑了,冯伊诺直直盯着眼前的男子,她的朋友?
阿塔木对着两位笑的亲和,“欧阳姑娘,冯公子,请吧!”一个深受邀请的姿势。
欧阳晴直直咬碎了一口银牙,本是拉拢民心,没想到到头来居然还是那个贱人!指甲使劲绞着帕子,喀吧一声断了一只。
众人脸上高兴,纷纷催促发放钱财,她只能咬着牙,带着恶鬼般的笑容发放铜板。
梓桐不去看欧阳晴可怜可笑的样子,转眼看着阿塔木,那如草原上的风一般明亮的男子手中握着一根红线,一头缀着碧绿的珠子,细细在掌间摩挲。这家伙从开始就认出自己了。
阿塔木笑笑,眼中温暖,有的人即使一个影子,也会记得认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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