胤褆被圈之后,康熙多次去咸阳宫,这些当然没有刻意避着谁,是以基本所有人都知道,原太子党的人马又有复苏迹象,而胤禩一党的人,却有些惴惴。

四十七年十一月中旬,康熙在朝上说:“今日多人为废皇太子条陈保奏,朕观胤礽近日行事与往日(逼宫之时)大不相同,似为鬼物所镇,并非听信小人之言而有心为之。朕以父子之名召见两次,询问前事,竟不自知也。经竭力调治,狂疾已除。小人妄意朕召见废皇太子之意,欲为废太子条陈保奏者,朕甚心寒。凡事皆在朕之裁夺,其附废皇太子之人——不必喜,其不附废皇太子之人——不必忧。”

康熙的话好像让所有人都松了口气,然而第二天,都察院左副都御史劳之辨又上疏保奏废皇太子允礽。康熙大怒,责劳之辨行事甚为奸诡,今见废太子又有得势之象,欲把功劳揽于一身!最后康熙革去劳之辨之职,并交与刑部责四十大板,逐回原籍。

劳之辨乃康熙三年进士,选庶吉士,算是康熙朝老臣了,也算是个干吏,如今已年逾古稀,本应明哲保身,尽力保留住晚年的名节,如今去因为一句话被罢官,还打了四十大板,对于一个七十岁的老人来说,四十大板确实不轻,如此可见康熙对重立太子的排斥。

似乎从此之后,再无人提起复立皇太子之事,然下面暗潮汹涌未有一日停止。

转眼到了冬至,冬至有小年之称,也算是一年之中比较大的节气,冬至是阴阳二气的自然转化,是“阴极之至,阳气始生,日南至,日短之至,日影长之至”,古人认为冬至是上天赐予的福气。唐、宋时期,冬至是祭天祭祀祖的日子,皇帝在这天要到郊外举行祭天大典,清朝入关以来,很多节日都按照汉人的习俗,是以这天康熙祀天于圜丘。第二天免朝一日。

冬至过后,康熙去了畅春园,并令满汉文武诸大臣齐集畅春园,并言道:“朕躬近来虽照常安适,但渐觉虚弱,人生难料,付托无人,倘有不虞。朕此基业,非朕所建立,关系甚大。因踌躇无代朕听理之人,遂至心气不宁,精神恍惚。国家鸿业皆祖宗所贻,皇太子所关甚大,尔等皆朕所信任洊擢大臣,行阵之间,尔等尚能效命今欲为朕效命。”最后说出了“诸阿哥中除了大阿哥胤褆,你们属意谁,朕就立谁为太子。但是你们不可瞻前顾后,要全心全意为国家考虑,不要存有私心,别互通有无,不可相互探听。你们会同大学士、部院大臣详议具奏,著汉大臣也可尽所欲言。”这是废太子之后,康熙第一次提出议储之事。

时间只有一天,此后这些人基本上就像被软禁了,只能在一方土地上活动,吃喝拉撒时左右都不离人。

畅春园的消息虽说保密,可是哪个阿哥没有在皇上外围放人,虽说皇上身边的大太监如梁九功、李德全等收买不了,不过他们谁不收几个徒弟,这些徒弟早已被各方势力收买,所以还没到晚上,皇上要求立储的消息已经在众阿哥之间传遍了。

胤禟得到消息之后,可以说撒丫子地往胤禩府上跑,当然了,胤礻我和胤祯虽说没有胤禟那么激动,可也是兴奋的不行,也是赶紧去胤禩那里。

胤禩听到消息之后皱眉,不知道之前表现的冷淡有没有用,不知道这几个月来的努力有没有白费,希望羸维、马奇、阿灵阿和揆叙等人能够看清康熙的意图。不过依照前世的记忆,身在棋盘中的人,往往把握不住,毕竟旁观者清,现在他想做个旁观者,却往往被牵涉其中。

“八哥,八哥——”胤禟风风火火地来到胤禩府上,和以往一般,人还没到,声已传遍整个府中。

胤禩无奈起身,走到门口,果然见到胤禟、胤礻我和胤祯。

“八哥,你听说了没,皇阿玛答应议储了,而且说不管大臣们选谁,只要是他们推举出来的,皇阿玛就立为太子。”胤禟上前挽住胤禩的胳膊,声音中难掩激动,眼神闪耀着兴奋的光芒,仿佛胤禩为太子已经是板上钉钉的了。

胤禩微哂,心中冷笑,即使说出这话的人是那高高在上的皇帝又能怎样?古人有言曰君子一诺,重于千金,天子一诺,重于的何止万金,可是在那位眼中,可以说毁就毁。

“八哥,难道皇阿玛会不守承诺?或者大臣不会选八哥?”十四观察胤禩不屑的神色,把心中的疑惑问了出来。

“怎么可能?八哥在满汉大臣中的威望颇高,虽说如今八哥闲置在家,佟中堂可是一直在留意着八哥,而且一向看好八哥的。”胤禟看着胤禩淡淡的神色,底气减弱,最后声音变得越来越小。

“八哥,即使你不想争,可若大臣们真的选了你,难道皇阿玛还能说什么?”胤礻我开口道。

“好啦,都坐吧。”胤禩待他们都坐下来,才缓缓开口,“君心难测,我已于那个位子没有兴趣,皇阿玛乾纲独断,即使多数大臣选的不符合皇阿玛的意思,依旧可以三两句话揭过去。”

“据我所知,大多数大臣还是支持八哥的,更何况宗室之人皆是支持八哥的,皇阿玛即使不同意,也不能奈何!难不成皇阿玛还要食言而肥?”胤祯沉思道。

“如今形式混乱,没有什么不可能。况且,现在被推出来的人,无疑是众矢之的,非但不好,反而容易成为替罪羔羊。再说了,皇阿玛圣体康健,绝对不容许有人过多的与他分权,废太子当了三十几年的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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