替补席上的家伙们除了被叫去热身的尤墨和永贝里外,其它人噤若寒蝉。
维尔托德后悔的脸都白了。
他不明白主教练所理解的“没听懂”是个啥意思,他只知道当时的boss脸色很难看。他没有天真到以为自己演技出色,旁人不会瞧出端倪,他只觉得之前那一幕和眼前这一幕仿佛是连续剧一般,狠狠地把悬崖边上的自己踹了一脚!
格里曼迪这个二货光脚不怕穿鞋的,他可怕的要死!
怎么办?
仿佛在提示他一般,中场休息时的比赛场地中。永贝里的声音从不远处传来。
“好奇怪,boss的反应居然会那么大?”
“是啊,好像触碰到了某种禁忌话题。”
尤墨的声音依然是那副懒洋洋的腔调,听的维尔托德一阵抓狂。
老兄。会出人命的,知不知道?
“替补席上讨论裁判这个话题的确有些不太恰当,不过说老实话,和裁判打交道是比赛的一部分,只是凭着想当然的判断去做决定的话。难免会吃大亏。对了,你还没解释一下‘没听懂’.......”
“是啊,他们的话你听懂了,我的话你没听懂。”
“解释一下?”
维尔托德的胃口被狠狠吊起,耳朵竖的老高,眼珠子不停地转来转去。
可惜,接下来的答案让他有些失望。
“我说给boss听的呀,站在你的角度自然理解不了。”
...
事实上神仙们打架的时候,小鬼在那瞎担心是没道理的。
永贝里,维尔托德。格里曼迪,三人都获得了出场机会,表现如何暂且不表,主教练的态度是明摆着的。
比赛结束于0:1,尤墨被整场冷藏。
终场哨声吹响的时候,所有人,包括看台上3万多阿森纳球迷们,都嗅出了一股异样的气息。
为什么?
明明热身了足足45分钟却不给出场机会?
0:1落后了整整一个小时,却不换上那个屡屡在最后时刻有神奇发挥的家伙?
这种疑问几乎每个人都有,只可惜无人知道答案。也无人敢问。
永贝里隐隐察觉到了些什么,不过瞧见尤墨脸色平静的一如既往后,他打消了自己的念头,只是简单地招呼了一声。就独自离开了更衣室。
不过没走多远,身后就有个熟悉的声音响起。
“弗雷德里克,稍等一下!”
永贝里应了一声,转过头,看着小跑过来的帕特*莱斯。
老头儿步伐不够灵活,频率比较快的时候明显能察觉到左右脚用力不均匀。好在距离很短,没让他瞧出是哪个零件的问题。
“有些惊讶吧?”帕特*莱斯微微有些喘,走近的时候把手用力搭在瑞典人肩膀上,催促一般,推着两人往前走。
“是啊,有点不寻常。”永贝里点点头,心中的不详预感愈演愈烈。
事情好像不是想象中那么简单!
“唉,十年前的事情了。”帕特*莱斯未语先叹,好一会才继续说道:“阿尔赛纳在1987年执教摩纳哥的第一赛季的时候,就带领队伍拿到了法甲冠军。当时球队中有他力主引进的格伦*霍德尔,尤尔根*克林斯曼,还有他亲手提拔的新星蒂埃里*亨利。”
摇头苦笑了好一会,帕特*莱斯停了脚步,扭头观察听众表情。
永贝里一脸的丈二金刚摸不着头脑,眼神中的迷茫毫不掩饰。
这些是哪儿跟哪儿?
“当时的摩纳哥队实力突出,年龄结构合理,俱乐部财政状况良好。按理说这样一支球队在新教练头炮打响之后会更加的有所作为,可惜随后的六年时间里,球队在与马赛队的竞争中屡屡落在下风,最终阿尔赛纳在1994年被俱乐部解雇。”
永贝里已经决定不再迷茫下去了,于是瑞典人干脆开口问道:“和今天的事情有关系吗?”
“小伙子,保持耐心会得到意想不到的收获。”帕特*莱斯勉强笑了笑,眼神迅速变得幽远。
永贝里紧紧抿住嘴角,点了点头,脸色严肃起来。
帕特*莱斯又叹了口气,搂住瑞典人的肩膀继续向前走。
“是的,有关系。”
“整整六年时间,马赛队在俱乐部主席贝奈德*塔皮的领导下四处钻营,上至足协官员,下至普通球员,当然也少不了裁判员的名字,都获得了或大或小的好处。”
“他们甚至在1993年欧洲冠军杯决赛前向联赛对手的球员贿赂,希望用替补球员来收获一场决定联赛冠军的胜利!”
“最终他们如愿以偿,球队在那个赛季既获得了联赛冠军,又成为法国历史上第一支捧起奥布莱恩杯的球队。”
“1994年东窗事发后,马赛队被降入乙级,贝奈德*塔皮被判入狱一年。”
“可惜,谁能体会当时的阿尔赛纳是何心情?”
故事告一段落,唯一的听众张大了嘴却说不出话来。
整整六年时间,被对手当成傻子一样愚弄,会有何种心情?
固执到偏执的法国人,宁愿碰的头破血流也要坚持完美主义的阿尔赛纳*温格,原来是因为这样一段过往才变成现在这副样子的吗?
是福还是祸?
或者,福祸都有,只是看“运”?
“后来的事情你大概都了解,我就不细说了。事实上如果不是大卫*戴恩副主席极力邀请的话,阿尔赛纳真不想再面对那些造成心理阴影的事情。”
“不过事实上只要身处这个世界,哪儿没有那些丑陋阴暗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