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最开始张笑瑞的拿球算起,皮球经过了最少150米的传递,最多只用了一分钟。所有人好像都打定了主意,拿球就是向前,向前,向前。没有任何犹豫地向前!其实之前很长时间,他们已经被对手攻的快喘不过气来了,此时按正常反应来看的话,应该是拿拿球,缓一下。找找进攻节奏,顺便让队友们喘口气。可他们像是早已经打定主意一般,就是要打对手一个措手不及,难道......”
“难道是早有准备?!!!”
“依我看,怕是场下那个家伙,早已经看出来对手可能脱节的攻防表现了......”
“低估了他啊,对手!不在场上都能做到这种地步,这种家伙,实在是超出了想象!”
“嗯,这种早有准备的反击。确实不像是仓促而为,这实在是,太不可思议了!”
“队医进场了,怎么回事,有人受伤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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兴奋到蹦跳不止的李娟,在听见这句话后马上慌了神,拨开挡住视线的家伙,凑到了电视机跟前。
屏幕上,尤墨的鼻血已经止住了,只是头向后仰。眼睛紧紧地闭着,跟着队医走向场边,嘴里,仿佛还说着什么。
李娟放下心来。转身抱住也凑过来看的张梅,继续蹦。
“他在说啥子?”张梅有些好奇,问。
“鬼才晓得,那个家伙有些时候就是这个样子,神神叨叨的!”李娟不觉有异,继续兴奋。
“哦......”张梅不好多问。拉长声音应了一声,按住她的肩膀,“行啦行啦,比赛还早的很呢!”
“是啊,你们不会觉得已经要赢下对手了吧!”周晓峰的目光转向她俩,脸上的笑容已然收起大半。
“先高兴一哈么,想太多了脑壳痛!”李娟不买帐。
“......”周晓峰对自己的得意弟子很无语。
“就是,周指导天到黑就让别个多想,不晓得想太多了容易掉头发么?”一旁居然有帮腔的。
“对的,对的!”
帮腔阵容迅速扩大,让他不得不举手投降。
直到她们逐渐安静下来之后,才淡淡地说了一句。
“要想比别人走的远,就不要停留在之前的功劳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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尤墨是在落地后被卢西奥有意无意地一拳挥在面门上的,可能是报复,也可能是无意。因为进球,裁判放了他一马,此时正在旁边一脸无辜地解释着什么。
尤墨心知肚明这家伙的小动作,不准备和他计较。其实找裁判投诉的话没准能找张黄牌或者找些同情回来,但那么做的话会让本就兴奋的队友更激动起来。
不划算。
这种状况下,冲上场地紧急处理的无疑是西医大夫,李奇。
其实也没什么好处理的,鼻梁没断,容易出血断裂的眉骨也没问题,两块纱布止住鼻血之后,两人按惯例向场边走去。
尤墨仰着头,闭着眼睛,没有进球后的狂喜,只是平静地说道:“何苦呢?”
李奇一楞,迅速抬手,指指自己掩饰不住惶恐的脸:“你说我?”
“是啊,人不知,已莫为。”尤墨忽然就没了说话的欲*望,睁开眼睛看了他一眼。
惶恐已经升级,成了惊恐。
“我不明白......你的意思!”李奇迅速把目光转走,朝裁判点头示意。
“衣服上有血,不急吧。”尤墨笑,不再看他。
“哦.......你是不是误会我什么了?”李奇不敢抬头看他,心脏开始怦怦乱跳。
“没......”
说完这一个字,尤墨再不说话,默默地接过衣服,穿上,朝裁判示意了一下,快步跑回场上。
没有回头看他。
少年的话还值得多说两句,人过中年了,没有必要。
“贴子,商一,记得我之前说过的话没有?”
“记得!”“明白!”
“还不够!”
“那要怎样?”
“能忘了这两个进球吗?”
“很难啊......”
“有时候,我真挺喜欢大羽的......”
“滚蛋吧老尤,我不喜欢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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连续丢了两个球的巴西队,像是三魂七魄丢了两魂一般,慌了。不光是攻的着急,守的心慌,连一贯引以为傲的技术优势,也在完全乱了套的状态下错误百出,频频送给对手皮球和机会。
尤墨的提醒,看起来是那么的多余。
以至于很多少年们,都把他的话当成了进球后的玩笑。
像以前一样,爱搞笑的家伙,又来调*戏别人或者自黑了。
甚至有闲心的家伙们还看了眼巴西队教练席,欣赏了一下主教练佩雷拉和替补们的表情。
结果是一半庆幸,一半失望。
庆幸是因为巴西队替补们一脸死气沉沉,失望是因为佩雷拉一脸平静地坐在教练席上。
中场休息的哨声响起,结束了混乱的场上局面。
少年们抬起头,看着安静的看台,看着西边那一角,那一抹从未如此鲜艳的红色。
都笑了。
要是能这么结束,该多好?!!!
“老牛啊,老是想起伊斯坦布尔,感觉很不好。”
“是啊,同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