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想到你在军中是这样训人的,好生威武。”夏侯渊站在孟错的背后,看着执行台上正在受罚的士兵。
孟错被突来的声音吓了一跳,本就有些苍白的脸这下更白了。
“怎么了?脸色这么差。”夏侯渊看她转过头,脸上竟冒着虚汗。
孟错不知道自己现在的脸色有多吓人,刚才在点将台撑着一口气才熬了过来。自她初潮以来都没怎么好好杨过身体,所以现在每次来月事都万般痛苦。
伸出手摸摸她额上的汗:“回营帐看看军医。”
“不必了,没事。休息一下就好了。”孟错后退一步,她自己身体状况自己很清楚,军医一看岂不是漏了馅儿。待会儿她休息一下喝点热水就能熬过去了。
监刑完毕,孟错便回了营帐。退下盔甲便觉身体一阵轻松,让吴禅送了热水,喝罢就躺在榻上围着被子。小腹的疼痛渐渐缓解,她这才终于睡去了。
夏侯渊进来的时候,她还在睡梦中,由于腹部胀痛睡得却不那么安稳。脸色好了些许,只是眉头却还紧皱着,像是正在与什么做抗争。
“傻瓜”拨开她汗湿的额发,露出那张微显脆弱的脸。平时在军中震慑威严,私下却独自承受这些苦痛委屈,是不是在军中都不许她有脆弱的时候?
“每次都这么熬过来的吗?这样以后搞垮了身子可怎么办呢!”夏侯渊在床头无奈地呢喃道。
迷糊间她感到有人在旁边说着什么,手还在她脸上来来回回。费力地睁开眼,看清来人孟错赶忙要起身。
夏侯渊给她支起枕头让她靠着,又细心地给她干好被子。虽然现在天气转热,可她现在非常时期,一点也受不了冷。
“你怎么来了?”孟错刚睡醒,声音有些沙哑,从他成了国君她称呼他都叫“你”,因为是国君,所以不能像以前那样如朋友间直呼他名字;可若称呼他为“陛下”又觉得太过陌生。
“把汤喝了吧!”夏侯渊将碗递到她手中。
接过一看竟然是红枣乌鸡汤,孟错惊地抬头看他:“这是···”
她当然知道这是干什么的,在家的时候,母亲经常在她月事疼痛难忍时都会给她煮上一碗。
夏侯渊伸出手在汤碗上碰了碰,然后道:“还好,还是热的。趁热喝。”
在他的催促下,孟错三两下便喝了个干净。抹抹嘴,就连刚睡醒的迷糊劲儿都没了。小心又有点紧张地看着眼前这个温润如玉的男人,他细心温柔话却不多。他们从小一起长大,早发现她的女儿身还真不是没这可能。
哪知在她带着疑问的注视下,夏侯渊却依然一副三月春风吹拂大地的表情,收回空碗便离开了。
时间在每天的操练对战中过得飞快,转眼已是七月,大祁陆昊被俘,另外两名将军疑心极重互相猜忌,同时给了大夜可乘子机大夜。
“大祁军队占领的这个地方易守难攻,如今我们虽连夺两城,势头正劲却也没有足够的力量马上拿下第三城。”顾延卿指着桌上的地图说道:“可若不乘胜追击,他们会立马反扑,探子来报,大祁的国师与关武正赶往这里。”
孟错一听眉头不自觉地皱起来:“我见过萧道全这人,城府极深,不是个好对付的。关武就更不用说了,泾渭之战就是大祁就由他挂的帅,我们最好能在他们感到之前拿下源关城。”
“话是这么说,做起来却不是件简单的事。还得从长计议。”说话的是大夜新上任的将军陈起。,
陈起年轻有为仅二十出头已坐上了尚书之位,孟错还记得她离开大夜的时候他还只是个小小的侍郎。不过大夜从孟错之后便没有什么上得了战场的将军。危急之下,陈起自我举荐要带兵出战。只是一介文官他在朝堂上再是风生水起上了战场也是两眼一抹黑,夏侯渊也是为此才要亲临战场的。
援兵每道之前,大夜节节败退倒也不能说是陈起的过失,因为在这几次合作中孟错发现他很聪明且博学,只是缺乏实战经验。若是能好好磨练一番,说不定能顶下大夜武将的空缺。
“没有时间再议了。”就在三人正商议的时候,夏侯渊一身玄色战甲掀帘而入。
“陛下,出什么事了?”陈起一见他家国君不似平常那般淡然,赶忙上前问道。
“刚接到加急信函,萧道全已经到了泗淮,今晚必须行动。”夏侯渊把加急信函放到桌上。
孟错拿起来打开一看,果然不妙,居然来的这么快。她不自觉看向顾延卿似在让他赶紧做决定。
“这样贸然出手是不明智的,但是若等到明天就也来不及了。”现在进退维谷的时候,顾延卿也迟迟不能做出一个更好的选择:“这里你比我熟,这一仗你来当主帅。”
他知道她可能在心里有了打算,只是却不能保证万无一失。
陈起因为顾延卿的话不禁好奇抬头看孟错,这里要说熟悉除了陛下就是他了吧。这个孟昔将军怎会比他们还了解这里的情况?
孟错看着夏侯渊,他朝她点头。她也不再推脱,既然大家这么信任她,现下也只能放手一搏。
点将台下,耀眼的火把照亮了每一个将士的脸。
“现在是最重要的时刻,朕把主帅的权利交到孟昔将军手上,你们要做的就是无条件的服从。明白吗?”点将台上夏侯渊负手而立。
“是。”声如洪钟的回答让孟错松了口气,她最怕大夜的将士们不服从她这个外来将军。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