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晚晴今晚注定是一个不眠夜。

乔晨曦在墓地被聂凡羞辱,心里有火,叶晚晴自然是他的出气筒。

这几年,不管乔晨曦在外头受了什么气,都会怪罪到叶晚晴头上。

他觉得是叶家害了他。

如果当年叶晚晴的爸爸不是贪污落马,他不至于丢掉项目,不被父亲重用,在公司里的权威一落千丈。

做任何事都束手束脚,被人质疑。

他怪叶晚晴知道她父亲的脏事,不一早提醒他,怪叶晚晴毁掉他的计划。

还怪叶晚晴,为了嫁入乔家,拆散了他和孟知意。

而孟知意的死,他也怪在叶晚晴头上,如果不是叶晚晴当初嫁给他,孟知意不会找个小律师,最后被人谋杀。

总之该怪的,不该怪的,全部都怪在叶晚晴身上。

天色蒙蒙亮。

被折磨一晚上的叶晚晴,遍体鳞伤,唇角带血,双眼通红,绝望而呆滞。

她蜷缩在房间的角落里,双手紧紧抱着膝盖。

她慢慢动了动脚趾,不知牵动了身上的哪处伤口,浑身都在痛。

强撑着力气从地上爬起来,梳发,穿衣,收拾东西。

床上刚睡着的乔晨曦,被她吵醒,不耐烦皱着眉。

“这么早,搞什么?”

“我出去住几天。”叶晚晴轻声说,声音是沙哑的。ps

乔晨曦翻身坐起来,一脚踹掉被子,“你什么意思?想离家出走?爸妈知道了,我怎么说?别给我没事找事!”

叶晚晴转过身,指着自己已经无法见人的脸,上面都是肿胀淤青,几乎辨不清容貌。

“我这副样子在家里,他们才会知道吧?”

乔晨曦抽了抽唇角,“下次我注意点,不碰你的脸!”

叶晚晴听到这话,差点崩溃哭出来。

这就是她的婚姻。

暗无天日的婚姻!

叶晚晴死死咬着牙关,默默将东西收拾好。

乔晨曦从床上起来,“你去哪儿?我送你。”

“不用了!你和爸妈说,我出去参加服装品牌招商会,过几天回来。”叶晚晴努力克制声音里的颤抖。

戴上帽子口罩、墨镜,趁着家里人还没起床,背着包,忍着身上的疼痛,下楼,开车,离开乔家。

眼前的公路很宽很长,暗青色的油柏路,两旁是泛黄的树木,茂密挺拔,落叶飞扬。

叶晚晴将车速开的很快,犹如逃离张牙舞爪的魔窟,恨不得车子可以飞起来。

两行清泪悄然落下,滑过脸上的伤口,火辣辣的刺痛,融入唇角,又咸又苦。

叶晚晴找了个酒店。

进入房间,她将门锁死,从包里拿出睡觉药,倒出几片,拧开一瓶水。

她想睡个几天几夜,等一觉醒来,身上的痛就不痛了,伤口也愈合了。

再也不用承受现在的绝望和煎熬。

她仰头将药片吞下,掀开被子,正要躺下,恩宁发来一条信息,征求她的最后意见。

“我想今天将你的照片交给律师,再咨询一下详细内容,还需要什么证据。”

“我想找聂凡,不知道你是否同意?”

叶晚晴看着信息,挣扎好一会,丢下手机,冲入洗手间,挖着咽喉,将吃进去的药片吐了出来。

她吐了好久。

吐得身上力气耗尽,瘫在洗手间里,扶着坐便器,放声大哭。

但凡有出路,没有女人想走这一步。

可若不走,未来只会仍旧荆棘缠身,鲜血淋漓,直至死去。

她想试一次,拼一把。

若赢了,走出冰窟迎接骄阳。

若输了,大步了在地狱里蹉跎致死。

叶晚晴擦干脸上的眼泪,走回卧房,拿起床上的手机,回了恩宁一条信息,穿上外套,拎着包,走出酒店,前往医院。

恩宁收到叶晚晴的信息,长长松口气。

她好怕叶晚晴无法勇敢迈出这一步。

有些人,尤其被折磨久了的人,很容易被消磨意志,宁可承受痛苦,也不愿意站起来反抗。

她昨晚也和楚黎川打电话商量过。ps

乔晨曦毕竟是乔晨光的哥哥,私底下做这事,又瞒着乔晨光,总觉得对不起他。

楚黎川还为此吃醋,觉得恩宁在乎乔晨光的感受,积极支持她快点去找律师。

电话里,楚黎川没说他什么时候回来。

但听他的语气,恩宁知道,他快回来了。

她想他了。

许是习惯了他在身边,他不在身边的夜里,总觉得又冷又孤单。

恩宁吃完早饭,给三小只安排了作业,拎着包出门了。

她在包里找到孟知意之前给她的名片,上面有聂凡律师事务所的地址。

在车上,她给聂凡打了电话。

聂凡的声音沙哑,明显昨晚没有休息好,听到恩宁说有重要的东西给他,在律师事务所等他,他才从床上爬起来,开车去公司。

自从孟知意过世,聂凡已经好久没来公司了。

他一进门,公司里的员工纷纷起身,用难过又同情的目光看着他。

聂凡头也不抬,胡乱地摆摆手,算是打招呼,快步走向自己的办公室。

聂凡的助理正在招待恩宁,泡了茶,怕恩宁无聊,还和恩宁介绍了一通公司简历。

见到聂凡推门进来,助理又给聂凡倒了茶,毕恭毕敬退出去。

“池小姐,抱歉,我来晚了。”聂凡和恩宁寒暄了两句。

“孟伯母怎么样了?”恩宁问。

“好多了!问题不大。伤心过度所致!”说


状态提示:第382章 拼一把--第1页完,继续看下一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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