微微蹙了一下眉头。 身为二嫂,而且过门时间也不长,她没有办法跟公公一般在生活上对宇文呈严加管束,所以他的一些做法她都只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但这样站没站相坐没坐相,她就不能不管了。 于是说道:“三弟,别在床上弄刀。” 宇文呈转过头来一看是她,撅起嘴,不屑的道:“二嫂,这你就别管了吧。” 商如意走过去,轻轻的伸手扶了他一下,不软不硬的态度还是示意他必须起身,又温柔的道:“我这是为你好,万一伤着自己。” 宇文呈没办法,只能轻哼一声,将收回鞘中丢到一边。 商如意便也不再拉他。 宇文呈双手枕在脑后,躺在床上懒洋洋的道:“二嫂,这些日子你也管得太宽了吧,又是查我的课业,又是问我的书,我爹在的时候也没这么管过我啊。” 商如意道:“爹离开的时候专门嘱咐我要盯紧你的课业,你别怪二嫂啰嗦,多念书对你有好处。” “念书,能有什么好处?” “……” “这个世道,拳头硬才是道理,念再多的书也不过是个百无一用的书呆子罢了。” 宇文呈越说越不开心,白了她一眼,道:“我大哥在的时候,就不会这么管着我。” “……” 一听他提起宇文愆,商如意立刻气短。 最近,一旦她要管束宇文呈,这个孩子就在她面前提起他的大哥,而他一提,商如意就被刺得说不出话来。 毕竟,她和宇文愆这尴尬的关系,哪怕不见面,也是一把扎在她心里的,看不见的刀。 此刻听到他又这么说,商如意想了想,温柔的说道:“三弟,不教民战是谓弃之。” “……” “让你读书,对你有要求,是为你好。” 宇文呈斜斜看了她一眼:“那你的意思是,我大哥就是害我了?” “……” 这一下,商如意是彻底说不出话来。 她只能叹了口气,换个话题:“对了,你今天,做了什么?” 宇文呈目光微微闪烁了一下,立刻冷哼了一声,道:“不就是去念书,还能干什么?” “没去别的地方?” “我能去什么地方?” 说到这里,他突然又坐起来,对着商如意道:“二嫂,我倒想跟着二哥出去打仗,他现在在兴洛仓那边,肯定跟叛军杀得正热闹吧!” “……!” “我二哥打仗,从来都是百战百胜的,这一次去讨伐王岗军,肯定也能大获全胜。” 一听到这话,商如意的心又是一沉。 在听鹤楼听到的那些消息,尤其是楚旸临走前最后留下的那句话,一直令她心神惶恐,如今再听见宇文呈说什么“百战百胜”,又什么“大获全胜”,更让她感到一阵战栗。 宇文呈还在兴奋的说道:“若我能去军中建功立业,那——” 商如意立刻打断了他的话:“三弟,你现在还不到建功立业的时候。” 一听这话,宇文呈又泄了气,立刻冷冷的栽回到床上,懒懒道:“罢了,跟你说这些没用。不能打仗就不打吧,我要睡了。” 说完,拉起被子盖过头顶,不再理商如意。 看着这孩子蛮横又无礼的样子,商如意也无可奈何,叹了口气,轻轻的将被子给他拉下来一些,免得他憋气,见他还是闭着眼睛不理自己,只能转身离开。 走出他的房间的时候,她还对外面服侍的人道:“每天都要跟好三公子,不要让他乱跑。” 小厮立刻道:“是。” 商如意这才离开。 等到她一走,房间里的宇文呈立刻睁开了双眼,那双眼角微微挑起的眼睛里透出了一丝并不符合年龄的,冷冽又狡黠的光,冷笑了一声,翻了个身,睡了。 商如意很快回到了自己房中。 虽然回了房,外面又是天寒地冻的,可她却一直没有去沐浴,也没有换衣裳,而是坐到桌边,一个人对着桌案上闪耀的烛火发呆。 眼中恍惚的情绪,映着那摇曳的烛火,更加的躁动不安起来。 回来的路上,她的脑子里被各种情绪纠结,一直没有办法冷静下来,直到此刻,一个人呆着,她终于有余地回想今天收获的讯息,但这讯息,却令她惶恐无比。 三战皆败…… 不管她今天怎么冷静的在楚旸面前争辩,但这个结果,的确令她震惊不已。 宇文晔的实力,就算她之前不清楚,可经过雁门郡一役,也不会再有任何人怀疑,哪怕这一次他的兵马不足,哪怕兴洛仓易守难攻,又或者,还有更多其他的原因,可是——他都不至于是今天这样的战果! 三战皆败,这实在让人难以接受! 他的战败,是真的不敌,还是另有原因? 接下来的仗,他又要怎么打?还会再败吗? 如果真的再败,那他的将来,宇文府的将来——还能有将来吗? 楚旸对他动了杀心,这已经不是猜测,甚至可以说,宇文府几乎已经要大祸临头,这一次将宇文晔突然提拔成辅国大将军让他领兵出征,与其说是临危受命,不如说,更像是一种刻意的——抬高跌重。 他的出征,就是被架在火上烤! 而现在,楚旸已经得到了他要的结果,若宇文晔再败一次,只一次—— 宇文家,将倾覆! 想到这里,商如意只感到心跳一阵阵的发沉,那种让胸腔都震荡起来的感觉,仿佛天摇地动,她甚至觉得自己所坐的这个地方都在摇晃,也许下一刻,她的立足之地就会碎裂,而她,就会坠入深渊! 不行,绝对不行! 就在她伸手捂着胸口,不住的克制心中那股几乎要将她灵
状态提示:第205章 一把刀,一个人,一株麦--第3页完,继续看下一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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