审讯室里,程二花喝几口茶后,继续说着。/p
“我们住的宾馆,吵闹不已。可这对于新出大山的女孩,完全不觉得奇怪,以为外面的世界就该是喧闹的。如果那时我懂得分辨....../p
周春梅说给我们三人安排了单间,等等会有客户来面试,问什么就答什么。面试通过,家乡想要修二层平房的父母就有望了。/p
她还给了每人一套衣服。吊带衫加牛仔短裤,她说我们穿得太土了,来了大城市不能再像待在大山里一样,一身的土味儿。/p
余是我乖乖的换上,周春梅进我房间时,打量了一眼,满意的点点头,说嗯这个样子,客户就喜欢了。/p
又在我脸上涂抹了一翻,之后就听她吩咐,乖乖等着客户来面试。”/p
程二花一口气,说到这时在,伴随一声长长的叹气,和喉咙下咽的声音,顾悯生知道那是眼泪往肚子里咽时发出的声音。/p
她拿起桌上的茶又灌了几口,眼睛里的泪花再一次涌出。/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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霍小方蹲在墙角,眼睛看向那个小小的窗口。原来以身试法的人,最终能看见的光明与自由,只能从那小小的窗户透进来。/p
刘福坐靠在离他不远的墙壁上。/p
霍小方愣神片刻后,收回思绪。将姿势坐成与刘福一模一样。说实在这样坐着,地面传来的阴冷感,让人觉得透心的冷。/p
“阿福,阿花都跟你说什么了?”/p
刘福听到阿花两个字,眼睛总是条件反射的发亮。/p
“她说徐有富是个大恶人,她说我不应该每次都打不还手,骂不还口。因为我是个大男人了,几拳就能把徐有富打倒。让他知道厉害,以后就不会欺负我,欺负她了。”/p
霍小方:“所以上次徐有富又打骂你时,你就还手了?”/p
刘福摇摇头,:“嗯,我反抗好几回,可徐有富每次都会打我打得更疼。”/p
霍小方走近他,刘福露出手臂大腿,像个委屈的孩子,给他看伤疤。果然手臂,两条腿上全是疤,各种形状的。/p
霍小方轻轻帮他把裤管与袖管放下。/p
“你当时为什么要去徐有富家?”霍小方问。/p
徐福:“他说我们没家回,他也一个人,干脆一起住好了。一开始他对我们很好,后来就变了。他看阿花的样子好奇怪,好几次他都要脱阿花的衣服,我帮阿花了,被打得好痛、好痛。”他有些情绪波动较大,说到痛时,双手紧紧抱着自己。/p
后来似乎想到什么,两手放开,看着霍小方说:“可总算在上次,我打赢了他,我死命的掐着他的脖子,他说投降了,可我还是不放开,最后他真的投降,不动了。以后我再也不用被欺负,阿花也安全了。/p
其实我知道,徐有富是被我掐死了。阿花一开始,笑得很开心,后来尖叫着,跑了。我担心她又会遇上别的恶人,坏人!”/p
刘福的泪,就像受委屈的孩子一样,不停留下。/p
霍小方心里一股说不出的感受,刘福傻吗?他给不出答案。/p
他起身出到牢房外,走出公安局门口,看着头顶的辽阔天空,这片辽阔与自由里,究竟有多少人有幸享受,又有多少人不曾被眷顾呢!/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