阴雨连绵的天，施城处处都湿湿哒哒，杨晓在窗口看着霍小方的摩托车消失在街口，便拿着雨伞下了楼。/p
霍小方刚刚到车站，手机便响了起来。/p
“喂朱宇！”/p
“小方龙溪路垃圾桶里有尸体，我现在过去，在那里汇合。”/p
霍小方看看手机，又看看手里的东西，叹一口气，摩托车调头向着龙溪路而去。/p
杨晓在去青山镇的公交车上，车子一路下旋，窗外树叶凋零，写着深秋与初冬交错的寒意与凄凉。/p
她想起自己去人民医院查是谁将眼角膜捐出去的事。在施城这样大山环绕的地方，主动损献器官的人，少之又少。所以要查并不难，于是她查到了那个女孩儿，也对她的经历知道得七七八八。/p
那种心痛感，如同事情就在她身上发生一般。当时的她心中会有多凄凉与绝望。/p
窗外的雨越下越大，雨声惊醒了她的思绪，她深吸几口气，不再去想她的曾经和自己的曾经，雨下完了就会天晴。/p
龙溪路，朱宇跟蔡燎的小助理法医与几个警员，穿着雨衣在几个垃圾桶旁边，正在翻找着。周围拉起了警戒线，霍小方将摩托车停在了不远处的商铺屋檐下。/p
他看了看四周，垃圾桶的位置在十字路口拐角处，交叉的几条街没有一条不是人流量大的街，凶手竟然如此的明目张胆。/p
他跨过警戒线走进去，：“什么情况？”/p
朱宇伸手指着旁边的容器，霍小方看去，一段一段一块一块的身体部位看得他几分不舒服。/p
“这是一个怎样的凶手？太凶残了。”说着接过手套戴起来，一起寻找起来。/p
朱宇走到撑着伞的五十来岁的男人面前：“姜大有，你们垃圾多久收一次？”/p
穿着黑棉袄的男人姜大有，仍然心有余悸，说话有些没有伦次：“我收完三方路的，就过来收龙溪路的，哪…哪个晓得…有人的手杆(手臂)嘛！把老子黑死哒！”/p
“不要害怕，我问你这垃圾多久清理一次？”朱宇又问了一遍。/p
姜大有停了好几秒才说：“一天收一次，收暗（晚）了他们家家都要投诉。”/p
朱宇点点头：“小周先带姜大有回去录口供。”小周立刻将姜大有带离开。/p
“喂，蔡燎你他妈来了没有，全是碎尸，你小助理一个人怎么搞？”朱宇一个电话打给了蔡燎。/p
“到了！”/p
朱宇转头看见蔡燎离他几步距离，正走过来。/p
“到了，你还接电话，娘的话费不是钱吗？”/p
蔡燎：“又不是我的钱！”说完人已经迈进了警戒线，走到小助理身边看了眼容器，眉毛上挑了小小。/p
带手套的手，伸进去挑挑捡捡，就像是在卖肉市场，买散场后的碎肉一般。/p
“手臂、手腕、大腿、臀部、脚、三角区……”他拎起一块便说一句，听得一旁的几个警员觉得天气越来越冷，霍小方听得内心翻涌不已，转身看着朱宇求救。/p
朱宇听不下去：“大爷的，要说回你的解剖室慢慢说。”/p
蔡燎果然闭嘴，一言不发、一言不发。/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