忽然想起白钰的那番话,不能打草惊蛇。/p
探子背叛这可是大事,如今浮出水面的仅有一人,谁知背后还有多少人另投他主,此事决不能姑息。/p
想到楼里的这些事,严玄便觉得头疼,朝一旁的阿三挥了挥手。/p
“我没事,只是觉得有些头疼。”/p
“头疼?”/p
阿三一愣,这么多年,从未见楼主为什么事情头疼过。/p
“楼主,可是楼里,出了什么事?”/p
除了楼里的事儿,他实在是想不到还有什么事可头疼的。/p
“没什么。”/p
暂且安抚下阿三的情绪,此事绝对不能声张。/p
“只是夫人怀了孩子,我昨夜没睡好。”/p
“好了,我去先去看看夫人,你去忙吧。”/p
打发了阿三,严玄便径自转身回房,一回到房间之中,面容倏然变得凝重,大步流星的前往内室。/p
坐在那儿和寻儿玩耍的秋霜,一看到他回来,抱着孩子就迎了上去。/p
可在看到他难看的脸色,微微蹙眉。/p
“怎么了?瞧你冷着一张脸,差点都吓着孩子。”/p
看了眼她怀里的孩子,严玄深吸一口气,目光闪烁着冷光。/p
“你说,我是不是对那些探子太过纵容了?”/p
突如其来的一句话,叫秋霜有些懵,仔细一回想,便想到了其中的关窍,脸上笑容逐渐消失。/p
“有人离开了?”/p
深沉面容透着阴冷,严玄缓缓点了点头。/p
“嗯,而且那人就在汴京。”/p
想到有人胆敢背叛,严玄心中便是止不住的怒火中烧,一拳砸在了桌面,上头的茶碗跟着跳了一下。/p
“真是当我这个楼主是吃素的?该死的,等此事完了,我必定要将他剥皮拆骨!”/p
声音太大,把孩子给吓着了,扁着小嘴眼瞅着就要哭。/p
“哦,不哭不哭,干爹跟你闹着玩呢~”/p
好不容易把寻儿哄好了,秋霜神色也变得尤为凝重。/p
此事可不是开玩笑的,一旦有人背叛,那便说明也有人紧随其后,所谓牵一发动全身,说的就是状元楼。/p
把孩子放进摇篮里,轻轻晃动着,房内弥漫着一股冷冽的气场。/p
想了片刻,秋霜终于开口。/p
“不管怎样,此事先压下去,要找个空子,把那旧人给替换下来,暗中处置了。”/p
说这话时,秋霜的声音很是冰冷。/p
严玄也没想到她会如此的决绝,诧异的望向她。/p
随后便低低的笑开了,“本以为只有我是个刽子手,没想到你比我还狠。”/p
他也只是要让那人绊倒吴新云,而秋霜则是直接要了人家的命。/p
看来,他离开楼里的这一年,骨子里的狠绝也还是没有去掉。/p
缓缓起身,走到摇篮前伸手逗弄着里面的小娃娃,深眸之中却是没有一点笑意。/p
“暂且将那人留着,等扳倒了他的主子,咱们再处置也不迟。”/p
“主子?”秋霜倏然起身,“夫人决定动手了?”/p
“嗯。”/p
天色还未大亮,文武百官就在宫门前等候,只等着上朝,为首的任国公垂首闭目休憩。/p
身边的翼王听着他均匀的呼吸声,露出一抹邪笑。/p
“国公,您老也一把年纪了,何必还跟我们一起来上朝呢?您还是回去含饴弄孙,颐养天年的好。”/p
一只脚踏进棺材里的人来,还妄想搅弄风云,真是太可笑了。/p
站在那的任衍置若罔闻,好似睡熟了一般。/p
见状,韩翼咬了咬牙,冷哼一声,便看向宫门,不想再与他交谈。/p
垂首装睡的任国公鼾声渐大,但谁也没看到他上扬的嘴角。/p
宫门开启的那一刻,任衍倏然抬头,活动了一下肩膀,眼中毫无睡意,笑眯眯看向一旁的翼王。/p
“真是睡了一通好觉啊,方才在梦中老臣梦到了翼王,好像翼王还与老臣说话来着?”/p
见他一脸懵懂的样子,韩翼很的咬牙启齿。/p
分明知道他是在装傻充愣,当着众人的面,韩翼也不好说什么。/p
阴沉面容瞬间笑成了一朵花儿,韩翼挑眉嬉皮笑脸的看向他。/p
“国公继续好睡,本王先走一步。”/p
轻轻拍了拍他的肩膀,翼王径自进了宫门,率领身后朝中踏入韩宫,丝毫不理会落在身后的任国公。/p
捋着胡须望着前行的韩翼,任衍笑的好不欢快。/p
“年轻人啊,就是性子急。”/p
等任衍走到勤政殿门前时,殿门还关着,而翼王早已等候多时。/p
“走得快不见得是好事,这不,还是要在这等?”/p
话音刚落,勤政殿的殿门倏然展开,任衍笑着撩起衣袍率先榻上台阶,状似感慨的叹了口气。/p
“心急吃不了热豆腐哦。”/p
“哼。”/p
当天早朝,文武百官看了一场好戏,翼王任国公分庭抗礼,谁也不肯相让,朝廷之中的暗潮汹涌总算是浮出了水面。/p
韩王也很是诧异,望着手里任国公参殿前司吴新文的奏折,面上是一片凝重,可心底却是一片发笑。/p
她果然开始动手了。/p
韩王以事关重大为由,暂且将奏折搁置了下来,任由任衍和韩翼在那两虎相争。/p
只有争起来了,他才能有利可图啊。/p
而今日早朝,众人也明白了一件事。/p
老虎没了牙也还是老虎,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