满月和郡主,便走在这些女人的前面。/p
满月发现有两个女人,一直哭得停不下来,便问:“你们两个何故如此,那寨主不是已经死了吗?就连土匪窝都被烧了,以后有的是好日子。”/p
灵韵似乎想到了什么,强忍着并没有搭腔。/p
那两个女人,哭得更是不可遏制。其中一个还有点理智,抽噎着说:“大哥有所不知,这一众被土匪抓走的女人里面,唯独我们两个没有其他人那么好运,我们、我们被那个贼寨主,给玷、玷污了。”/p
她说完,另外一个女人,直接掩面而泣了。/p
灵韵拉拉秦月的袖子,小声地说:“秦月,你还是别问她们了,女人家碰到这种倒霉的事,肯定是不想活了的。”/p
她知道,她被关在那大刀疤对面屋子里的时候,听到的女人惨叫声,便是她们两个了。/p
满月听她这么说,当即撇开她的手,想要说些什么,却又知道说出来别人也未必明白,便转头问那两人:“你们两个,可曾婚配?”/p
两个女人点点头,又摇了摇头,“我们两个本来都许了人家的,只是还没过门,现在突然发生这种事情,别人肯定是不会再娶我们了,我们、我们还不如去死了算了。”/p
她们知道,不仅仅是那还没过门的夫家,就连自己家里,说不准都容不下她们的丑事。要是让爹娘在村子里丢了面子、没脸做人,她们肯定也不会有什么好果子吃的。/p
一路下山的时候,两个人想到种种可怕的后果和将来的结局,便一同想着,不如现在死了算了,也省得以后被人唾骂。/p
灵韵看着两人,满脸说不出来的同情,可是她也实在想不出来任何办法的。/p
灵韵觉得,若是当时被玷污的人是自己,那她一定也活不下去了。/p
所以看着眼前这两个女人的哭诉和选择,她竟一个字都说不出来。/p
满月虽然清楚这两人在担忧害怕着什么,但仍是一脸坚决地说:“要死,很容易,可是,想要好好活着,便没那么容易了,所以,你们轻而易举地选择了去死,对吗?”/p
两个女人,止住了抽泣,满脸泪水地看着眼前这个脸庞快跟夜色混为一体的人,不知是该点头、还是摇头。/p
满月继续说:“既然当时在大刀疤的凌辱之下都活了下来,现在还被安然无恙地解救了出来,为什么不想想,以后可以怎么活呢?要是今天没人来解救你们,你们俩、包括其他被抢上土匪窝里的女人,日日都要生活在水深火热里。你们之间,并没有区别。/p
若是夫家真不要你们,那就不嫁;若是自己家里也觉得你们丢脸,那就走!两人可以结伴而行,走出这大山,去到外面的世界生存。若最后还是免不了一死,这其间,你们享受了多来的时间,是绝对不亏的。/p
我话就说到这里,你们自己好好想想,若还是想死,没人拦得了你们。”/p
一番话下来,把三人说得一震。/p
两个女人听到这种言论,像是突然听到什么惊世骇俗的惊天大论一样,可是竟每个字都觉得十分有道理,一点错都挑不出来。/p
灵韵转头,直愣愣盯着说出这一大番话来的秦月,吸收了好片刻,像是想明白了一样,立即转头对两人说:“秦月说得对,你们要好好活着,若是以后实在活不下去了,出了这绵延的大山,去松嘉郡报上灵韵郡主的名号,绝对饿不死你们。”/p
满月看向郡主,微不可察地点了点头。/p
两个女人脸上的泪水已经被夜风给吹干了,只留下一些看不见的泪痕。其中一人先道:“谢谢大哥的指点,我以后一定好好活着,绝对不会再想不开了。”/p
另外一个人也跟着说:“我、我也是。”/p
两人像是醍醐灌顶一般,又像是心里从小到大的枷锁,一下子被解开了似的,朝满月两人告辞后,分别往各自的家里去,迎接各自的每时每刻。/p
身旁精兵们并列前行着,长龙似的队伍川流不息。/p
灵韵看着旁边的秦月,语气里带了一丝戏谑,问:“没想到你外表看起来不怎么样,肚子里的墨水和大道理可是一堆一堆的啊。”/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