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加快脚步,来到小媳妇面前,却看见旁边那一大堆的衣物和铺盖被丢在一旁。这些东西那么重,小媳妇竟然连拿都拿不动了,直接丢在了一旁。/p
可见小媳妇现在是有多么虚弱啊。/p
隐川坐在床边,轻声喊着她:“媳妇,快喝姜糖水。”满月闻言又很是艰难地挪动身子,将她的背靠在有枕头垫着的床头。/p
隐川拿着勺子,舀了一勺,看到那还冒着热气的姜糖水,连忙放到自个儿嘴边,将它吹得不那么烫了,这才放到小媳妇嘴边,“媳妇,张嘴。”/p
满月闻言本能地张嘴,可在看到眼前这个黑漆漆的姜糖水之后,有些惊恐地睁大了眼睛,疑惑且嫌弃地开口,“怎么这么黑?”/p
隐川的嘴角微不可察地撇了撇。/p
满月见状,心里想着好歹这也是人家隐川的一番心意,而且还是亲手做出来的,她刚刚的态度就已经很凶巴巴了,现在怎么说也要对人家好些,这样才不至于伤了他的心啊。/p
于是,满月鼓起勇气,张嘴将那勺姜糖水喝下。/p
“好甜。”她没说出来的是,甜到齁人了,“你放了多少姜糖粉?”/p
“一包。”/p
满月瞪眼,“一包?一包都可以泡四五次了。”/p
隐川犹自用勺子搅拌着那碗甜到发黑的姜糖水。/p
“罢了罢了,你去厨房,把这碗姜糖水倒三分之二到另一个碗里,然后盖起来放着。这个碗里剩下的,再加满水,这样应该就能喝了吧。”满月说完又闭上了眼睛。/p
隐川立马去厨房照做了。/p
后面来的这碗姜糖水,依稀还能入口。满月喝完这个,躺下之后弱弱地说:“我生病了,要躺在床上休息,家里的事情就靠你了。”说完就要昏昏欲睡了。/p
隐川猛地想起什么似地问:“媳妇,你想吃些什么?我去给你做。”小媳妇现在这个样子,连床都下不了了,更别提做饭菜了。可是小媳妇生病了,不吃饭身体怎么经受得住?/p
满月闭着眼睛,嘴里虽然甜甜的,但是喉咙处仍然不舒服,简单说了个“粥”就不再说话了。/p
隐川把小媳妇的被角给掖好,确认已经将她盖得严严实实像个大粽子一样,这才放下一点点心,将衣服铺盖都抱到了澡屋里泡着。/p
厨房内,灶膛里,柴火还燃着。隐川很少吃粥,不过却大概知道怎么做。/p
他学着平素里小媳妇的模样,把大米淘洗干净,然后把水倒掉。可谁知,那些米像是不听他话一般,一个个都跟着水,往外面流出去,他有力的手掌怎么都拦不住。/p
洗着洗着,大米愣是不见了一小半。/p
也不知道小媳妇平时怎么那样厉害,竟然能让这些调皮的米听话,乖乖地不溜出去。/p
无法,他只好又加了一些米进去,不过这回,他干脆不洗了,直接上锅开始煮起来了。/p
米在锅里煮着,他又不放心地去屋里看了一眼小媳妇,这才放心地出来,将澡屋里泡着的衣物铺盖,端出来在院子里洗起来。/p
雨已经停了,不过天仍旧是阴沉沉的,太阳没有半点要出来的征兆。/p
猴小瓜早就将果子解决干净了,这会子对隐川有了几分亲近,也敢跑过来在他身边打转了,甚至它还想学着他的样子,蹲在盆子旁边,想要拿衣服起来洗。/p
“一边玩去。”隐川很不客气地拍开了它的小爪子,语气也很不留情。这会子小媳妇都病成那个样子了,他哪里还有心情在这里和猴小瓜逗趣。/p
猴小瓜很识相地在小院里打转,却叽里咕噜不知道在叫唤些什么。/p
隐川力气很大,即便是浸了水的铺盖,在他面前也乖顺得像件小衣服似的,一点儿也不显得笨重。/p
这期间,隐川轻手轻脚地往屋里跑了好几回。回回见到小媳妇那苍白的脸和嘴唇时,心里都像是被人割去了一块肉一样的疼。/p
厨房里灶炉上的粥仍然还在咕噜咕噜地熬着。/p
隐川将衣服铺盖晾晒好,又去看了一会床上的小媳妇,这才出来拎着两只木桶,要去河边打水。/p
临出发前,他不放心地看了看小院子,突然十分严肃地对猴小瓜吩咐道:“猴小瓜,我现在去河边打水,你在家里好好看着我的小媳妇,听到了吗?”/p
猴小瓜正玩着泥巴,突然被这么一命令,一下子蹦跶了起来,将爪子上的泥巴往它自个儿的身上蹭了蹭,一副临危受命的严肃模样。/p
显然它是听懂了吧。隐川这么想着。/p
要知道,他从前看到小媳妇和猴小瓜说话时,从来都觉得是十成十的鸡同鸭讲,言语不通。/p
可这回,他还真是,病急乱投医了吧。/p
在去河边的路上,他就这么胡乱想着,突然灵光一闪,兀自嘀咕着:“病急乱投医?是了,我得去石坛县济世堂里给小媳妇抓些药来。”/p
这个想法一冒出来,又立马被压了下去。去石坛县里,他一个人轻装来回,少说也要三五个时辰。把小媳妇一个人搁在家里,难不成猴小瓜还真靠得住吗?/p
到了河边,他将木桶沉到河里,随后抬起头来,看了一眼河对岸,忽然将木桶猛地提起,放在河岸边上,撑着竹筏子过了河,大步流星地走向村里杨婶家。/p
这个时候雨刚停没多久,村子里的人大多都还在自个儿家里。/p
隐川敲开了杨婶家的门,看见来人是方梅,立马和她说:“满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