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藤木罩笼又厚又沉,根本不是雏鸟的喙能够轻易撬动的,乌玖略尝试了一下,就放弃了,同样被他放弃的,还有用尖利的鸟鸣进行抗议行为,因为,这样的抗议没有任何意义,大白鸟比他想象的要难缠的多,他对于乌玖的抗议声置若罔闻,在满屋的噪声中,依旧能面不改『色』的做自己的工作,在乌玖发现这一点后,便十分明智的放弃了这个吃力不讨好的反抗方式。/p
待被限制自由带来的怒意渐渐消散,乌玖开始认真思索整件事,发现他之所以会落到这种境地,主要还是因为他对大白鸟行为模式缺乏了解,最初,他表现出些许异常的时候,大白鸟一直对他采取放任无视的态度,这让乌玖心底的警戒心不由得放低了,从心底觉得他是可有可无的,但这一次发生的事,和以往都不相同,最大的区别是,他掌握了飞行能力,可以轻易离开鸟巢了,这在乌玖看来,是个可喜的进步,但是,在大白鸟看来,却是,鸟巢已经不再能够限制住它了。/p
也正因如此,惩罚结束后,事情才没有被翻篇,被大白鸟视作隐形麻烦的乌玖,被重新放到了一个可以对其活动范围进行限制的地方——大白鸟的眼皮底下。/p
虽然,这种限制多少也带有一些看护的成分在,但乌玖还是感到颇为憋屈,不过,事已至此,再多的懊恼悔恨都失去了意义,想办法从这桎梏中重新脱出才是最重要的,乌玖不由将目光放到了不远处,附身在案几上低头看着什么的美青年。/p
当从极端情绪中回过神来,理智从新占据主导,乌玖开始仔细打量起这个房间来,相较于少年『逼』仄狭窄的简陋草棚,眼前的圆顶『毛』毡房不但空间要开阔不少,内里环境也要优越许多,最起码,大白鸟休息的睡床不是一卷简单的草席,而是由兽皮铺就的厚实绒毯垫。/p
相较于少年乏善可陈的屋内摆设,大白鸟屋子内的陈设也丰富的多,除了床边的两张矮几外,还有一组收纳物品的矮柜,一张用于办公书写的案几,随后便是安置乌玖的高台了。/p
这高台上,除了安置乌玖的软垫跟罩笼,还有一方没有设置罩笼的软垫,内里睡着一只胖乎乎的白『色』雏鸟,乌玖认出了他,正是从鸟巢中消失不见的那只,他看上去被照顾的相当好,不但外形更加圆胖了,羽『毛』也厚实了许多,最初的绒羽褪掉了大半,看上去,很快便要像乌玖一样,周身长出全新的硬质羽『毛』了,就是不知为何,一直处于沉睡中。/p
夜已深沉,抗争了一天的乌玖很快便感到疲惫,他吃了一些食盆中的水食,随着疲倦感袭来,他在软垫中很快睡去,临睡前,屋角案几上那一豆灯火依旧亮着,大白鸟究竟在看什么呢?这是乌玖临睡前最后想到的。/p
深睡了一夜,重新精神百倍的乌玖发现事情并不想他想象中那么糟,当他安静如鸡的在软垫上躺了一会儿后,美青年走过来,解除了他的桎梏。/p
自由了!?看着被拿掉的藤笼罩子,乌玖还有点不敢置信,他先是怀疑的看向美青年,却见后者也居高临下的看着他,短暂的对峙了片刻,乌玖抖着翅膀,慢慢的升到半空。/p
没有被阻止!?他毫不迟疑的飞向门口,砰!那看上去毫无阻碍的门边一角像是被一块儿无形的屏障覆盖着,乌玖就这样无遮无拦的撞上了一块铁板!/p
该死!是那力量,乌玖用爪子蹬了蹬那看不见的屏障,随后意识到,这无形的屏障是由青年的能量所化,他调转身形,重新看向施施然站在不远处的美青年,后者一脸淡漠的看着他,似乎对于他的行动早有所料,乌玖看了他片刻,没有再去冲撞那被屏障阻隔的大门,而是扑扇着翅膀缓缓上升,落到了屋顶的木梁上,居高临下的看着青年,青年只抬头看了他一眼,随后便回到自己的工作的案几前,不再理会乌玖了。/p
乌玖倒是很快明白了大白鸟的意思,他有限的活动范围仅限『毛』毡房内部,外界,依旧是他不能踏足的,虽然行动依旧受限,但是,活动范围的扩大还是让乌玖气顺了不少。/p
落在高出,居高临下的乌玖,视线正好可以看到美青年案几上的东西,他一直想知道,美青年究竟在看什么。/p
却见不甚宽的案几上向上摊开放置着几张被磨得平滑裁剪的规整的四方兽皮,兽皮上布满了形制古怪,隐有规律的“花纹”,乌玖看了片刻,便判定,这是一种文字!/p
却见美青年一边看着兽皮上的内容,一边在一张更为粗糙的兽皮上写写画画,他手写的跟兽皮上的出现的“花纹”内在的规律是一致的,这无疑间接证明了其为一种文字的事实。/p
虽然,乌玖一个字也不认识,但他还是倍觉兴奋,文字,是通向文明的标志,这广阔荒芜的地域,比他想象中要开化的多,就是不知道,这文字是在鸟族中独立流传的,还是通用的了。/p
清晨,在静谧中缓缓划过,当新的一天真的来临,白熠也开始了例行的工作,身为巫祝,他每天的行程异常满,除了定时定点的喂养照看育巢中的雏鸟外,还有很多的应酬与杂事,不过,这些,本就是白熠做熟了的,丝毫不觉得烦『乱』。/p
而在他有条不紊的做这一切的时候,一双眼睛,正不着痕迹的将他的所有行动收在眼底。白熠对乌玖的观察有所察觉,却也不以为意,他根本不会相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