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似是在自说自话,但谁都能听出其中森然的威胁之意,在蛇立嘴中,灭掉一个部族不过是轻而易举的一件事,让图庞一阵心悸。/p
冷汗不自觉的从额角滑落,图庞最终还是战战兢兢的坐了回去,内室的气氛冷凝的让人害怕,图庞干笑了两声后才颤声道:“我不过说了几句玩笑,你这是做什么?”他徒劳的解释着,试图将这件事蒙混过去。/p
“玩笑?”蛇立意味不明的将这两个字重复了一遍,随后摇头道:“但你刚刚的语气听起来一点也不像是玩笑,你说我们整个部族都是『奸』细,贩卖碧羽意图不轨,这可是非常可怕的指控,如果不解释清楚怎么行呢?”他抬眼紧紧盯着图庞道:“而且,你说是碧簪告知你的一切,我也很想听听,他是怎么跟你说的呢!”/p
“他,他什么都没有说,都是我瞎猜的!”图庞开始极力否认起来。/p
“你这样说,就有些没意思了。”蛇立面『色』冷了下来,有些遗憾的低语道:“本来还想多留你一段时间呢。”随时漫不经心的语调,但任谁都能听出其内森冷的杀意。/p
图庞只觉得从没有一刻,自己距离死亡是那么的接近过,他再也不敢装相,几乎是立刻道:“不,不,我还有话要说,我想起来了,那碧簪所说的话,不是告诉的我,是那混居杂部的首领,是他命人问出来的,我只是跟着听了一耳朵,我知道,这些只是一些流言,流言而已,我会立刻把它们忘掉的!”/p
图庞紧张而焦急的说道,他是真的害怕了,再也维持不住最开始那傲慢自矜的模样,甚至忙不迭的开始“甩锅”。/p
“哦”蛇立微微眯起眼睛,面上的兴味更浓了:“你的意思是说,刚刚你所说的这一切,全都是那杂部首领告诉你的,然后,他让你用这些话来威胁我?”对于图庞的辩驳,蛇立自动做出了自己的理解。/p
一瞬间,图庞几乎想要承认了,毕竟,祸水东引总比引火上身要好受的多,他咽了咽唾沫,几乎就要点头了,谁知,那蛇立又道:“我记得自己明明是送了你一名碧羽前去讨好那杂部首领,怎么会变成这样的情况,你可要一五一十的全都告诉我,若有欺瞒,我可不会轻饶你。”/p
蛇立仿佛看出了图庞心中所想,一席话,将后者满心的鬼蜮心思全都吓没了,他自问,他回想起乌玖说起那冷杉郡未来郡君时熟稔的模样,一时也分不清两者之间究竟是敌是友,若是敌人那还好说,若是以往有些交情,此刻不过是因为误会才生了嫌隙,那往后解开了误会,他必将死无葬身之地。/p
权衡了一番,图庞最终还是决定实话实说,便将在那混居部落所经历的一切,全都说了出来,甚至是被乌玖『逼』问出的“生财之道”连同自己见财起意,暗动的歪脑筋,全都不敢隐瞒。/p
“我真是一时鬼『迷』心窍,才会说出那样的话,请原谅我这一次吧。”说道最后,图庞垂头丧气的道,徒劳的请求着蛇立的原谅。/p
却见那蛇立饶有兴致的听完,最后才道:“那混居部族的巫祝倒是挺有趣。”他无视了图庞的求饶,而这种不置可否的态度,更令人害怕。/p
两人说话的功夫,那刚刚受命离开的兵士已然归来,就见蛇立好整以暇的站起身来,冲着垂头丧气的图庞道:“来,带我去看看,那杂部的首领,究竟送了些什么礼物,竟能让你心生恶念。”/p
两人走到了屋帐外,却见那两得自乌玖部族的车架,正静静的停放在屋外的空地上,至于那几名被捉到的图氏族裔,以及最先跟图庞来到这里的同族,全都消失不见了,而图庞根本没有勇气去询问自己族裔的去向,先一步走到车架前,殷勤的拉开帘幕,展示其内精美的礼物。/p
“原本还要更多,不过有一些已经送给了彘午他们,这些已经是全部。”图庞可怜兮兮的道,他哀求的看向蛇立,期望自己此刻的坦白能够换来一线生机。/p
却见蛇立将那些堆叠在一起的礼物一一挑拣了出来,像品鉴商品一样翻看了一番,这份另图庞垂涎的礼品,自然也令他略感动容,而这还是送了一些给彘午后剩下的,可以想见那杂部巫祝的阔绰了。/p
蛇立比图庞看的更为深远,已然从这礼物中窥见了那还未曾打过交道的杂部究竟是如何的繁荣。/p
不过,即便是暗暗咋舌,蛇立面上依旧如常,就见他默默的将所有物品看过一遍后,这才转向图庞道:“你说那杂部的巫祝曾用一种伤『药』给你治疗,我看你手臂上的伤口恢复的极好,想必那『药』效果十分出『色』,怎么,这好『药』他竟没有多送你一份吗?”/p
图庞闻声,面『色』一苦,此刻的他不由深恨自己多嘴,也不知这蛇立的记『性』怎么会那么好,自己随口一句便被他记住了,但现下否认已经来不及,他终是苦哈哈的将自己小心翼翼贴身收藏的那份『药』膏拿了出来。/p
他一边转交还要一边替自己找补:“这东西着实贵重,我便没有跟其他礼物放在一起,一时忘记了。勿怪勿怪。”/p
蛇立笑眯眯的接过图庞手里的小『药』瓶,也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