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续几日,弘历都是午膳和晚膳与瑾瑶一起用,但是晚上依旧是宿在富察氏那里。/p
初五晚上,苏培盛听到暗卫之言,看着手中的密报,心中有种说不出来的滋味。沉默了许久,还是双手捧着密报,走进了养心殿。/p
“皇上,密报到了,说是证实三阿哥确实有谋反的心思,所有证据都在这上面。”苏培盛跪在下面说道。/p
皇上听到之后,心情很是复杂,他本想若是查出弘时没有谋反之意,便复了他的身份。纵使他日后不可能继承大统,也可以封他个爵位,让他平平安安的。可皇上心中明白,这些都不过是他自己的想象罢了,这些年弘时的所作所为哪一件不是为了这个位置,这个位置已经让他昏了头脑。/p
苏培盛没有想到皇上竟然没有震怒,反倒是异常的沉默,苏培盛偷偷看了一眼,皇上的脸上没有一点变化,苏培盛的汗已经将衣衫全部渗透了。/p
“呈上来吧。”许久之后,皇上才缓缓开口。/p
皇上看过之后,竟然没有一点失态,其实这些都是他早都想到了的。/p
皇上打开一封信,信上赫然写道:事成之后,囚禁帝后,先为太子,十日后帝崩,后因帝崩伤心欲绝,随之薨。登基之日,追封八叔,九叔为亲王,十叔为敦亲王,十四叔为恂亲王,绝不背誓。/p
这封信是阿其那和塞斯黑死后不久写的,看完弘时的亲笔信之后,皇上又翻看了暗卫的奏报,这些年弘时算是费尽了心力。皇上心中早都想到弘时定是有野心,没有想到竟然有野心到这个地步,与其说是阿其那和塞斯黑拉拢他,不如说是他想让他们拥立自己。/p
“弘时,果真是个好的。”皇上看完一切没有怒气,只是淡淡的说了这句话。/p
苏培盛在底下不知道该如何是好,一动不敢动的站在那里,殿上安静到两人的喘气声都显得有些急促。/p
皇上轻轻将奏折合住,看着苏培盛说道:“苏培盛,拿一个火盆来。”/p
苏培盛虽然不明白,但是听到之后,立即出去端了过来。苏培盛将火盆放在地上,皇上将手中的奏折和信扔进了火盆里,没一会儿就全部化为灰烬。/p
苏培盛以为皇上是不想追究三阿哥,看样子皇上还是不忍心处置三阿哥,于是便看着皇上说道:“奴才这就将火盆端出去。”/p
皇上没有说话,苏培盛便将火盆端了出去,苏培盛收拾好之后,皇上依旧是不紧不慢的批改着手中的奏折。苏培盛也一直在一旁伺候着,一切都看似平静,可是苏培盛却不知道这才是暴风雨的伊始。/p
皇上批改完手中的奏折已经很晚了,苏培盛进来看着皇上说道:“皇上,时辰不早了,您今晚是去皇后娘娘那里,传牌子,还是宿在养心殿。”/p
皇上整个人也很是疲惫,想了想说道:“不必了,朕累了,伺候朕就寝。”/p
“是,奴才遵命。”/p
苏培盛伺候好皇上就寝,就在皇上准备就寝前突然看着苏培盛说道:“苏培盛,传朕的令,明日下朝朕希望听到弘时病逝的消息。你不必出面,让他们去做,做到神不知鬼不觉,若是做不到就不必再出现在朕面前了。”/p
苏培盛听到之后惊呆了,连忙跪下说道:“皇上,三阿哥毕竟是您的亲子,您真的要下这个令吗?”/p
皇上看了苏培盛一眼,淡淡的开口道:“事成之后,囚禁帝后,先为太子,十日后帝崩,后因帝崩伤心欲绝,随之薨。登基之日,追封八叔,九叔为亲王,十叔复为敦亲王,十四叔为恂亲王,绝不背誓。”/p
苏培盛听到皇上这番话惊呆了,“皇上,这……”/p
皇上冷笑了一声,“你是不是觉得朕今日没有发火是弘时没有做什么,朕已经将他赦免了,这就是那个逆子所写,朕如何留他。留着他,是给他机会日后再行复起,还是等到朕死后他给下一任帝王添堵。暴毙已经是朕能给他的体面了,下一任帝王还可以恢复他的一切,这已经是朕和他最后的情分了。”/p
苏培盛没有想到弘时竟然真的想要谋逆,但还是说道:“请皇上三思。”/p
皇上今日倒是格外的平静,他想到的的确很好,但是弘时谋逆这件事他心中已经有九成把握。没有想到的是他竟然想致自己于死地,就连皇后都不放过,若是他登基之后为了报复自己,福惠怕是第一个活不成。/p
想到这里,皇上早都下定了决心,弘时断断不可留,他不能在自己身边留这样一个儿子,于是看着苏培盛说道:“朕不想多言,此事不可有旁人知晓,朕累了,你下去吧。”/p
“是,奴才告退。”苏培盛看着皇上坚定的样子,只好出去传旨。/p
苏培盛出去之后,皇上一个人躺在床上,怎么也睡不着。他想起早年的事情来,他本就子嗣单薄,弘盼幼殇,弘晖的早逝让他伤怀了许久。弘昀是个聪慧的孩子,偏偏十岁那年也早逝,他对弘时算是寄予厚望。/p
可是弘时和弘昀不同,弘昀一直都是一个努力的孩子,弘时却自幼贪玩,又有着自负,胆小的性格。他早年对弘晖,弘昀,之后对弘历要求都是异常严格,他们都能在自己面前沉稳,至少不会那般胆怯。而弘时却不同,自从他严惩过弘时之后,弘时见他就一副老鼠见猫的感觉,全然没有父子间的崇敬和爱戴。/p
这可能也成为之后自己宠爱弘昼的缘故,毕竟早年自己成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