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他曾经辱骂过惠民局医士的人此刻面子上都有些过不去,那场景历历在目,难听的话到现在好像还在耳边响……现如今,人家局使也在看着呢。
妇女被众人接连规劝了一通,终于扑通一下跪坐在地上,心知大势已去。
事情算是得到了圆满解决,那妇女不慎害其长辈丧命,事法后为了卸罪,还构陷给惠民局的医士,不仅如此还想要索取钱财,知府知晓之后,立即派遣衙役将人绑了回去,那张老汉的尸体也很快被下葬,纷乱终于过去。
“呼……这下好了,误会终于澄清了。”吴七七心情大好,然后又有些不满:“没想道那妇人如此恩将仇报,人死避祸不算,还想要在我们惠民局谋取钱财。”
方一贞面色沉沉,不喜也不悲:“别高兴地太早,再两日就知道三局一比的结果了。”
说到三局一比的最终通示,吴七七的脸立刻垮了下来,之前那妇人闹事给他们带来很多困扰不假,但是三局一比的结果才是她们最关心的。
张老汉家虽穷,却也还不至于到一贫如洗的地步,他媳妇却心术不正,又陡升贪念,这事传到关西城区,街坊邻里们都一阵唏嘘,同时也骂她没良心云云。
云散风止,惠民局受人诬陷的事实也逐渐被大众知晓,寻常百姓也不再愿意花钱去医馆看病,慢慢上门看诊了,也就是半日的时间,病人们也都陆续复返。
那些个责备过余君的人们,也都极为不好意思地送上一些东西,以弥补心中的愧疚。就这样余君也恢复如常,不在郁郁寡欢。
要说起来,这其中的功臣也非子初莫属了,要不是她查出了实情,惠民局如今还不知道会跌入什么样的境地。
事后,周海辛将她叫到了惠民司,说了一些好听的话,态度也越发好了起来。
当然这其中的一些奇怪之处,不免也惹得其他医女好奇。
“子初,你是怎么发现张老汉肚子上有蹊跷的啊?”出声的是吴七七。
张锦慧脸色也没有以往那么难看了,但是长期的对立使得她面对子初时还是觉得有些别扭,并没有接话。方一贞倒是也颇为惊讶,看样子和一旁的庄羽都很想知道答案。
“其实也没有什么特别,我只是发现张老汉的手搭在伤处十分僵硬,而且看他面部紧皱,不难想象,在死前也许经历过什么苦痛,其次也没有任何中毒的表现,不管事实如何,唯一可以肯定的是他不是被药毒死的。”子初笑答。
“哦。”大家了然。
气氛总算是可以缓上一缓,周海辛回到惠民司屁股还没坐热,那让他厌恶至极的人又出现了。
“他娘的!”他在心里暗自骂娘,恨不得抓过对方捏吧捏吧再往屎坑里送方解恨。
“老周,前些日子我的提议你考虑的怎么样?哎,你是个惜才的我知道,余君还年轻,前程还远着,可不能就白白在这里浪费了大好年华,跟我去锦州,日后万事才都有可能……”傅局使摸着胡子,一双狐狸似得眼中精光闪烁,“苦口婆心”循循善诱。
这表象周海辛哪里可能看不明白,如果可以,他千万个不想看到这个糟老头,但是傅局使一说到余君的前程,周海辛又咬牙为难了。
“大人!大人!门外好多人呐!”其中一个扫洒小厮又匆匆闯来惠民司喊道。
周海辛一震,谁又来生事了?!
没办法,近来几乎没有一件顺心的事,他的心的一只吊在半空几乎没有落下的一天。
不待小厮喘口气继续说,周海辛倏然起身,看都不看傅局使一眼,直接将他撩在了惠民司里,自己脚步一刻不歇地往外奔去!
小厮顾不得跟傅局使说什么,脚步还未顿住人就已经向后扭去往外赶了。
“莫非真是老天都助我?这姓周的祸事百出啊,先前那事算他运气好,处理了也就罢了,这次看他如何收场。”傅局使眯眼,仿佛是自言自语,身后的王永应面色带笑,同样是一副看好细的模样。
又是一片门庭若市之景,也许是因为先前的周海辛出了门才不由自主呼了一口气,眼前的这些人衣料上乘,一看便知不是普通老百姓能享用得起,应该是某个府上的下人,瞧他们的架势,他才发现这一行人似乎并不是来生事的。
周海辛端好心情,理了理一摆跨前一步,“你”这个字还未说出口,耳畔就有人说话了。
“这位便是局使大人了,我等是来送谢礼的。”
又是谢礼?
周海辛怔了又怔,怎么回事?
眼前是一名女子,衣衫素雅,并不华丽,却很庄重,在她身边的则是一个干干净净的小伙子,两人同步上前。
周海辛尴尬地咳了一声,以掩饰自己的失态,便道:“这位姑娘说得本官糊涂了。”
说话之人显然就是为首的女子,周海辛如此一说,就见她嫣然笑了笑:“不怪大人不知,今儿我是为我弟弟来向恩人拜谢的,大恩在前,无以为报,还请大人许个方便。”
周海辛面上浮现一丝了然的笑,虽然心里还没有完全明白对方要谢的是谁,连道:“若是如此,本官岂有阻止的到底,不过,令弟的恩人是?”
在他说话的同时,傅局使也无事凑来隔岸观火,却没料到事情并非他想的那样,顿时有些遗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