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冷而凶很的眼神,宛若一把冰冷的刀,狠狠的刺进广龙的心中,后者忍不住的打了个哆嗦,心里害怕。/p
他们的眼神,真的好冷,冷的令空气,都是为之凝固,冷的人,心里直打颤。/p
“广龙,曾经你关押我等兄弟的仇,这么多年,我兄弟四人并未计较,可今日,伤我手足这件事,你必须给个交代!”/p
霍老大冷哼着,慢慢前进,脚步的魔差声,好似死亡的脚步声,虽然并不响亮,却倍显凄量。/p
广龙不屑的笑了笑,闭上了眼睛,而后在几人惊讶的目光下,坐直了腰板。/p
死,也要像个男子汉一般,挺胸抬头,用那高傲的心胸,去迎接敌人的利刃!/p
此时的广龙,颇有一副视死如归的模样,面对生死,保持淡然,哪怕利刃在脖颈上,依然面不改『色』。/p
从他收第一笔钱的时候,就已经想到过,有一天,会死的很惨,所以,这十几年来,也是已经做足了准备,死亡降临,有何可惧?自是一笑置之!/p
呼……/p
耳边的凌厉刀风,似乎已经吹起,他感觉,有一缕头发,已经划过了自己的鼻梁。/p
那是我的吗?好像吧,可为何这般的香?而且这味道,怎的如此熟悉?/p
等等,这味道……是她!/p
广龙猛地睁开双眼,入眼却是一片血『色』,地上,躺着一个人,她的口,泉眼一样不停涌出鲜血。/p
略显苍老的手捂着肚子,不让血往外流,熟悉的面庞,此时只有虚弱和冷汗,涔涔流下。/p
“不!不!”广龙眼眶欲裂,大声怒吼着,不知哪里来的力气,竟然是猛地从地上起来,来到那熟悉的人的身边,嚎啕大哭。/p
“你醒醒,醒醒,我不要你死,不要你死,该死的是我,是我啊!”广龙一边呜呜的哭泣,一边大声咆哮,不停的摇晃着那个人。/p
“哈哈,哭什么?有什么好哭的?我已经不干净了,我是一个干净女人,这样的女人,不值得你流泪。”/p
广龙的妻子,每说一句话,便就要吐出两口血,随着血的吐出,她的气息,也是愈发微弱。/p
“不,不,你不能死,不能,我广龙的妻子,只能是你一个,不管你曾经做了什么,那都是我的错,是我连累了你,我不怪你,你si了,我也陪你去!”/p
广龙紧紧拥着自己的妻子,任由她将血吐在自己的身上,衣服上,还有脸上。/p
“哈哈,做一对有请鬼,也挺好,但愿你真的不会嫌弃我……还记得,曾经你给我写的诗吗?虽然不怎么地,可却是我最喜欢的一首了,能念给我听吗?”/p
广龙的妻子,双眸中『露』出浓郁的幸福之『色』,当初,那首诗打开了她的心,不顾家人的反对,毅然决然的嫁给了他……/p
如今,她突然好想听他重新说出那首诗……那首不咋地的诗!/p
这是她的愿望,唯一的,愿望!/p
“一生真心为一人,弃剑从文夜夜xiao,子孙满堂礼义孝,白头花甲笑到老。”/p
对于结发妻子唯一的愿望,广龙怎么会不满足?从脑海中翻出那写着玩的诗,慢悠悠的,抑扬顿挫的念着。/p
一生我只会爱你一个人,我愿意为了你,放弃兵刃,忘了江湖,我拾起诗书,读那圣人之道。/p
每一晚,夜深人静,我会坐在房檐上吹zhe萧,让萧音伴你入睡,咱们一起过着子孙满堂的生活,孩子们懂礼仪,重情义,守孝道,这种幸福的日子,一直到白头老……/p
虽然诗写的不怎么地,可还是很有意境的,而且,更是充满了对未来生活的向往!/p
“哈哈,子孙满堂礼义孝……这么多年,咱们自己都没做到,哪里去能要求孩子呢?”/p
听到第三句的时候,广龙的妻子冷笑一声,深深的反思着,广龙怔了怔,随后苦笑。/p
是啊,自己都没有做到,曾经的话,算不算食言了呢?今天就死了,但愿曾经做过的一切,可以化作清风,消失于无形!/p
“你们两个从那说的什么『乱』七八糟的,废话真多!说完了就走吧!”霍老大听他们絮絮叨叨的说了一大堆,却是一句也听不懂,愤怒的吼了一声,而后抬起刀,便劈向广龙。/p
这一次,广龙知道没有人再会来救自己了,他护着自己的妻子,转了个身。/p
就算明知一起死,我也要用我的后背,保护你最后一次,这是我这辈子所能为你做的,最后一件事!/p
呼……/p
耳边刀风呼啸着,割的面皮有些疼,广龙一脸淡然,他的妻子,也是恬静微笑。/p
两个人,在这个时候,都已经不惧怕死亡了,他们只是能够希望在死的时候,可以紧紧的相拥彼此。/p
叮!/p
在他们已经准备接受死亡的时候,突然有什么东西,以一种飞快的速度奔了而来,『荡』开了霍家兄弟劈过来的刀。/p
“谁,出来!偷偷『摸』『摸』的,算什么本事,有能耐的出来,真刀真枪的打一场!”/p
霍老大握刀的手臂微微发麻,似乎上面有着电流,在不停划过,不仅酥麻,更是失去了知觉,不受控制的颤抖。/p
但气势不能输啊,大吼声化作滚滚音雷,在李府上空回『荡』,咻咻不停。/p
“呵呵,真刀真枪?我怕你们不是对手,si的太难看就不好了。”一道狂妄的声音响起,虽然有着声音,却是看不到人在哪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