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延见公孙雨那鬼鬼祟祟的样子,十分好玩,晒然一笑:“是真的,我爹的确是越国镇北大将军,而我是他的长子,没骗你!”/p
“你不是说你的父亲只是个小官吗?没想到居然是越国的镇北大将军,老魏,你说话水分也太大了,故意骗我们是吧!”公孙雨翻翻白眼,以前老魏说他父亲是小官,他以为顶多也就是个县官,没想到居然是将军!/p
“我真没有骗你,我当年离开家的时候,我父亲的确是个小官,是个统筹京城的都尉,你想想我都多少年没回家了,谁知道我父亲升官升的这么快,居然因为战功卓着,做了镇北大将军,我也是前段时间收到家书才知道的!要不是这次乔吉身上出了人命案子,我是不会搬出我爹的!”/p
“那你当年还离家出走,有这么个有本事的爹,要是我,就在家混吃等死了!”公孙雨口没遮拦。/p
“我可不像你,我不是拼爹的主,我爹的成就是他的,跟我没关系!”魏延双手背后向外走去,打算去死者张三家查看查看。/p
“对了,那你当年为什么离开家那么多年,要是我有爹娘,我绝对舍不得离开他们半步!”公孙雨十分好奇,他从小就是个孤儿,是师傅将他捡了回来,并教他武艺,他对有父母有家庭的孩子十分羡慕,实在不理解魏延的苦衷。/p
“当年的事已经过去了,提了也没什么意思。”魏延叹气。/p
两人走到二楼的拐角处,突然见龙倾上来了,脸上挂着薄红,神情十分不自在。/p
“龙倾!你这么早去了哪里?你看你头发都湿了,外面的『露』水那么重吗?”公孙雨疑『惑』,今天天气晴朗,没有水珠啊!/p
“咳,没、没去哪里,我就去外面散了散心,刚刚客栈里面在吵什么,我听说有人杀人了?”龙倾一大早跑了出去,想起自己居然在睡梦中将魏延抱得死死地,心里震惊不已,难道这就是日有所思夜有所梦,无论自己怎么否定,他对魏延还是有感觉的?否则,一向拒人于千里之外的自己怎么会抱着他呢?/p
但是,他的身体已经肮脏,根本不值得任何人爱,在没遇到魏延之前他打算孤独终老的,却没想到对魏延动了不该有的心思。想到这,他不顾衣衫不整,不修边幅,跑去井边捧起一大捧水拍在脸上,让自己清醒清醒。/p
“你不知道,是乔吉,乔吉出了事!”公孙雨见龙倾问起,恨铁不成钢地跺了跺脚,将来龙去脉说了一遍。/p
“什么?张三居然死了,谁干的!”龙倾一惊,他不过出去了一会的功夫,好兄弟乔吉居然被抓走了,而且死的人还是昨天跟他们有争执的张三,这下是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p
“不知道!捕快怀疑是乔吉杀了张三,这怎么可能呢,乔吉昨天不过在桥上抽了他三鞭子,之后一直跟我在一起,怎么可能是他杀得!”公孙雨对乔吉的事担心不已,他闯『荡』江湖这么多年,还没有遇上这么蹊跷的人命案子。/p
反而魏延有经验,他比龙倾公孙雨虚长几岁,见识的奇谈鬼事也多,所以他并没有着急上火;案子虽然蹊跷,但真相只有一个,只要给他足够的时间,他相信一定会还乔吉清白的。/p
“走吧,我们去死者张三家看看。”魏延说的云淡风轻,眼神却一直盯着浑身湿漉漉的龙倾,见他“羞涩”地低下头去,这才收回目光。/p
“等一会,我要回去换件衣服,这么衣衫不整的,不成样子。”龙倾被魏延的眼神看着,有些羞愧的低下头,想到自己卑劣的心思,下意识找借口,不敢对上魏延能看透一切的眼睛。/p
“那你快点,我们在楼下等你!”公孙雨见龙倾跑的比兔子还快,不明所以,瞧瞧魏延的脸『色』,见他神情恍惚不知道在想什么。/p
心里忍不住嘀咕,这两个人到底怎么了?一个比一个奇怪!/p
几人到达城南张家村时,张三家已经里里外外围了很多人,有好奇的,有惊恐的,有幸灾乐祸的,大家议论纷纷,一时门庭若市。/p
张三的尸体已经被衙门拉走了,不大的三间茅屋内,正厅到处艳红的血迹,血迹旁边用白『色』的石灰画出人形,应该就是张三倒下的地方;一个全身素缟的女人坐在石灰旁嘤嘤的哭泣,披头散发,脸『色』苍白,不时用袖子抹着眼泪,不远处,一个竹子编的摇篮晃晃『荡』『荡』地立在那里;里面躺着一牙牙学语的小儿,小儿长得白白净净,眉清目秀,应该是随了母亲,身上穿着粗布麻衣,还补着补丁,眼睛像雨水洗礼后的黑葡萄,水润晶亮,一贫如洗的家庭也掩盖不了稚童的纯真。/p
也许是魏延他们的到来惊扰了他,四处张望的小儿突然嘴角一撇,哇哇地哭了出来。/p
孩子一哭,仿佛按下了开关似的,全身素缟的女人突然哭的更大声了:“死鬼,你怎么就这么走了?留下我们孤儿寡母在世上可怎么活啊?都怪你平时作孽太多,如今终于糟了报应,却苦了你的媳『妇』,儿子还瞎眼的老娘,呜呜呜......”/p
“哇哇哇.......”小儿仿佛感受到了母亲的伤痛与无奈,明白有什么重要的东西离自己而去,在摇篮里挥舞四肢,剧烈地哭泣起来。/p
龙倾进门看到这悲惨的模样,皱了皱眉,手指剧烈地颤动了下,也许是母『性』泛滥,快步上前抱起襁褓中的孩子,双手轻轻拖住,左右摇晃,轻声细语地安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