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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方城,周家客栈。
萧瑟的秋雨中,客栈外的街道上,都在这昏暗的天色下,晕上了一片灰白水光。
客栈中,却因为阵阵喧嚣,热闹不已。
而在靠窗的位置上,一位披着白貂大袄的男人,正看着窗外的江雨之景,平静的喝着暖茶。
男人看似是在赏景,实则还有一部分注意力是在不远处桌上的几个对话之人身上。
“我说的事真的!那条路直接被滑坡给埋了,一大片的骷髅头就那样暴露了出来!”
“我听一个官府当差的朋友说,那些骷髅头,原本是在我们北边雨山县乱葬岗的,不晓得什么原因,跨了大几十里路,到了我们北边那条去大城的路上!”
“甚至在雨山县到那处塌方区域的山林里,都还有七八个骷髅头,按我那当差朋友的说法,是这些骷髅头在朝我们这边赶路!”
木桌上,围坐着四个汉子。
这四人,穿的衣裳是平常的粗布,湿漉漉的映出皱麻色调,显然也是在外淋了不少时间雨才赶到客栈之中。
看几人身旁的防身兵器,以及那黝黑的肤色,不难猜出是在外走商的护卫或猎户之类的行业。
开口说话的,是一个将朴刀放在面前桌上的汉子。
“你就吹吧,骷髅头还能走路不成?还是谁吃饱了撑的,把骷髅头偷过来?我看那就是一处乱葬岗塌了而已。”
“更可信一点的说法,应该是多年前,什么恶徒拿人头堆的京观,所以才看着都是骷髅头。”旁边一位个子矮小的男人不信的摆了摆手。
“对,我也觉得矮萝卜分析的不错。”四人中的又一人表达观点。
“你们不信?”说出骷髅头事情的男人心情不好道。
“我信!”蓦的,四人中那个一直没开口说话,泥垢长发披散的男人呼吸有些紧张道:“我是从东边茯苓城过来的,来的路上,我也遇见了一处塌方!”
说道这,长发男人语调陡然变得惊慌,就像是见证过某种惊惧到不能自己的情形:“手臂,全是手臂!东边塌方下来的土地里,一只只的手臂像是虫子一样,密密麻麻的插在土里!”
“那地方根本不可能有手臂的,我清楚的记得我曾经在那边还挖过蛇洞,抓到了一条三米大蛇,卖了二两银子。”
“你们不知道,我挖当时了两米多深,后面土是我亲手填上的!”
“但才几天啊!不到半个月的时间,我再次经过那里后,遇见了塌方,那么多的手臂,怎么可能在那个地方?!”
“这是不可能的事情啊!我在那里挖了那么多土,之前根本没见过手臂这东西!那些手,那些惨白的手就像活的一样,爬到了那个地方!”
男人的声音,即便是在客栈中这喧闹的环境,热切的人气下,都带着浓郁的颤抖。
不过因为周围有人的缘故,终归是话语间稳定了下来。
窗边,男人始终在静静聆听着这几人的对话。
原本舒缓的眉头,也在莫名的情绪下,微微拧起。
“大公子,万花楼邀请您今晚去参加诗会。”丫鬟拿着请柬,快步来到一个窗边赏景的男人身后。
“万花楼?”男人将视线从窗外江景中收回,转而接过丫鬟递来的请柬。
从他那个时代穿越过来后,周无极这些天来,对这个世界已经有了大概的认知。
这里和他那边的世界,基本没有太大的区别。
唯一的些许不同,在于总能听见一些神神鬼鬼的传说。
还有世上居然还有可力搏狮虎,踏江而行的侠者。
除此之外,倒是没有什么太多的不同。
而对于五方城万花楼的存在,他也是明白的,一般来说,这万花楼是不会刻意邀请他的,毕竟在原主的记忆中,就从未有过这种情况。
“原来是有客人来了。”周无极看着上面提到的信息。
对于这种邀约,他没有任何兴趣。
参与过去,给这些官宦子弟赔笑奉承吗?
这般想着,周无极忽的闻见一阵香风飘来。
稍稍侧目间,便看见一个在侍女小心陪同下,自二楼包厢走出的女子。
女人一席浅粉绫罗,盘发之间,插着一只缠绕金丝的玉簪。
较好的面容上,一对圆润的美眸,覆着些柔美知性美感。
女子下楼时,也是与周无极的视线相遇。
“五方城不过十人收到请柬,本宫才出来一逛,就遇见了其中一位,倒是巧了。”女人掩嘴一笑,目光也是看见了周无极手中的请柬。
“云想衣裳花想容,春风拂槛露华浓。”
“若非群玉山头见,会向瑶台月下逢。”
看着眼前的女子,周无极心有所感,忽的脱口而出道。
抑扬顿挫,稍稍停顿之中,像是才琢磨出来的诗词。
而原本温婉的女子,在听见前方那窗口的男人这般话语后,显然是被这突如其来的诗词给镇住。
“云想衣裳花想容,春风拂槛露华浓。若非群玉山头见,会向瑶台月下逢……这诗?!”女人美眸微微扑闪,眼底蕴藏着一抹浓郁的惊艳。
“见到这位姑娘,若有所感,随口作诗相赠罢了。”周无极淡然一笑,颇有一股文人才子的气质。
“随口所作?这种诗词都是随口所作?!”女人从眼前男人说出那首诗词后,就没了最开始的从容淡定:“想不到,这小小的五方城,居然还有公子你这一位大诗人!本趟出行,只是公子刚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