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个聪明人,应该以你的家世出身,如果得了我的喜爱,便可一步登天,”有人陪自己说话,眼前的斋菜也比往常引人食欲,染尘师太夹起一个豆腐皮儿包子咬了一口,“不然你姐姐也不会出个家非得是我无垢庵了。”
云裳到无垢庵出家的目的云浓倒不觉得有什么,说句老实话,对于亲事已毁穷途末路的云裳犹自努力的再给自己争取最好的出路的作法,其实云浓还是有几分佩服的,这种打不残的精神还是值得云浓学习滴,再说她这种行为并没有伤害到其他人。
“姐姐有她的想法,臣女有自己的想法,”在永安活了十四年,云浓已经习惯了食不言,这么边吃边聊还真有些不适应了,“臣女真的没有什么一步登天,飞上枝头的想法,像臣女这种小家雀儿,飞那么高不是等着被弹弓打么?”
“你真的觉得自己就是一只麻雀?这话假了些吧?在我这里你不必说些昧心之言,”染尘师太不解的看着云浓,看来这丫头是真心的,可越是真心,她就越不解了,“女子想嫁的好点儿也是情理之中的事,若是我愿意,帮你物色一门不输于隆平侯府的亲事也不是不可能的。”
“真的?师太愿意帮我?”云浓也想嫁的好,但是“嫁”的好,不是被“送”的好,“什么侯府王府的臣女从不奢望,您能帮你选一家就像,”云浓歪头想了想从自己的资料库里选出一家来,“就像老明安伯府那样的,子弟上进,家风清正,哦,云家门第太低,明安伯府的旁枝也行,只要家规一样就成。”
“噗,”不但染尘师太,连守在她身边伺候的灵珀都笑了。
“你说的是纪家三十无子方可纳妾的规矩?”染尘师太笑不可支,“原来你在意的是这个?嫉妒可是七出之一。”
云浓也是觉得机会难得,她身体好的很,也不打算出家,在无垢庵的日子也是有限的,如果今天不说,谁知道什么时候才有机会跟染尘师太聊到这些?
“这些倒是次要的,臣女不是觉得师太出手,必然能行旁人不能行之事,才漫天要价来着,其实臣女的情况和长辈的打算臣女心里有数,”说到这里她长叹一声,“不怕师太笑话,以臣女的容色,能躲过被哪家贵戚强纳为小星已经是烧高香了,什么比侯府更显贵的人家,人家怎么会看得上我?”
难得丫头没有因为拥有过人的姿色而不知天高地厚,染尘师太看向云浓的目光也充满了欣赏,这世上不缺美人,但聪明冷静的美人就万中难寻了,“你真的这么想?你要知道,就算是小星,也要看是谁的小星,宫里的娘娘们可是那些世家夫人们见了也要跪拜的。”
“让她们跪拜的不是那些娘娘,而是娘娘背后的男人,是权力,”见染尘师太愿意跟她谈下去,云浓也大胆起来,“而且得到的越多付出的必然也多,云浓是个小气的人,只想过上一份平静安稳的日子,光宗耀祖那是儿子考虑的事,女儿么,不给娘家拖后腿,到婆家相夫教子就好。”
“哈哈,”染尘师太再次被云浓的理论逗笑了,确实,只要是疼爱女儿的人家,必定会这般想,可是,她怜惜的看了一眼云浓,她没有遇到真正疼爱她的父母,“其实你的要求也不算太高,若是小心谋划并不难实现。”
“师太的意思,您愿意帮我?”云浓“腾”的站了起来,染尘师太的话对徘徊无助艰难寻路的她来说,简直就是纶语佛音,让她怎么能不激动?“臣女没有什么要求,只要不被随便送人做什么姬妾就好。”
什么豪门宅斗宫斗的她前世也看了不少,而且家里云天和也现摆着两个姨娘,还有蒋氏成天跟果儿打鸡撵狗就没消停过,这样的日子,“若是不成,就请师太收我做弟子,”她宁愿跑到无垢庵里躲清静。
“看,我这儿真成了宝地了,”染尘师太咯咯笑道,“我要是收了你,估计永寿大长公主都得跟我急。”
“师太,您,您都知道?”云浓鼻子一酸,险些落下泪来,永寿大长公主就如一块巨石压的她寝室寝食难安,如果云天和跟胡氏她还可以努力用亲情打动,永寿大长公主那种跟自己地位悬殊的存在,她只有被宰割的份了,就算是胡氏心生悔意,只怕也只能按照她的心思来。
“好啦,有什么好哭的?有多少姑娘想被人惦记都求不来呢,你祖母那点儿小心思谁看不明白?”见云浓一只失怙的幼鸟一般哀哀的望着自己,染尘师太心头一软,蓦然想起自幼就跟自己分离的麟儿,这么多年没有自己在身边照拂,每遇到困难时,他又能去向谁求助?
“臣女没有哭,臣女是高兴,师太,你说话算数不?我没有什么高的要求,年纪相当,家里人口简单,明媒正娶就行,有钱没钱,上不上进都无所谓的,”左右她也会有嫁妆的,仔细打理了,日子照样过,如果是渣男,那就趁着自己貌美时生个儿子,然后就自己守了儿子用着嫁妆过也不错。
“云二姑娘您还真敢说,”灵珀再也忍不住了,她也是活了三十几岁的人了,这样的丫头还真是头一回见,人口简单,年纪相当,这样的条件倒是不难找,关键云家能答应么?“你的亲事上头有胡老太太遗跟云大人做主,师太怎么好插手?”
染尘师太不好插手?云浓才不相信呢,这永安还有染尘师太不敢插手的事?宫里天佑帝的事她都敢下手,单看秦翰还有靖王对她的尊重,只要染尘师太出面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