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她亲姑姑能看着她跟着我去任人轻贱,我却不能,这样吧,明天你让人将白荻和红泥都送回去,就说这两个丫头我用着不顺手,让祖母再给我换两个来吧,算了,叫祖母也不必再派人来了,估计大长公主会乐意送两个丫鬟给我的。”
“姑娘,姑娘不要赶奴婢回去,奴婢自小就是您的人,就算是刀山火海奴婢也愿意陪您一处的,”云浓与董妈妈的谈话并没有避着白荻,此刻一听云浓要让她跟红泥回去,白荻如何肯听,一下跪倒在云浓脚边,“姑娘也不要想的太糟,兴许老太太没有别的意思呢?”
“祖母是什么意思看看董妈妈还不明白?董妈妈,当初姐姐在大长公主府时,可曾有人教导她舞技?自然不会有,因为大姐是嫡长女准备做高门正妻的人,而我,既然长了张漂亮的脸,自然要去跟人争宠才不会枉费了这模样,”云浓的笑容中带了些许凄然,“就像董妈妈说的,都是命!”
“姑姑,姑姑救救我家姑娘,她怎么能去给人做妾啊?姑娘,老太太一定不知道大长公主让您学什么呢?奴婢这就回去跟老太太说,让她接您回去就是了,”白荻从地上爬起来就往外冲,却被董妈妈一把拦住,“你给我站住!难道要闹得整个大长公主府都知道么?”
“二姑娘,说句托大的话,您也是奴婢看着长大的,奴婢知道您是那种愿意自轻自贱的人,更不是别人可以随意拿捏的,”董妈妈看了一眼眼泪汪汪的白荻,心就更软了,以云浓的容貌,将来进了什么劳什子王府,得宠是一定的,但被人忌恨也是一定的,而做为云浓最贴身的丫鬟,白荻首当其冲会承受那些因云浓带来的怒火和算计。
“老太太是什么样的人想来姑娘比奴婢更清楚,要怎么做您千万想好了,奴婢年纪大了,有时候看不清也听不清的,就求能过个安稳日子,”董妈妈向云浓一礼道,有选择的给胡氏通风报信,已经是她能做的最大限度了,“白荻也常跟奴婢说您是个好主子,这个侄女儿奴婢就交给您了。”
“谢谢董妈妈,”这是董妈妈向她投诚了,云浓眼眶一红,起身向董妈妈一礼,“妈妈,祖母和父亲对云浓的期望我心里很清楚,但云浓自幼读圣贤书,知道宁可直中取不向曲中求的道理,若是遵从大长公主的意思一顶粉轿将我抬进某家府邸,叫父亲如何在朝中昂首?”
“千风院那两个丫头怎么样了?可有什么长进?”荣禧堂里永寿大长公主调弄着新得的八哥儿问身边的胡二夫人,“你冷眼瞧着,比那个云裳怎么样?”想想云裳被退婚永寿大长公主就一阵心疼,现在她想再给秦翰保媒,白氏直接就已经有了相中的人家,好好的一条路就这么没了。
“唉,媳妇也正发愁呢,那个云浓,”胡二夫人如同嚼了枚苦橄榄,摇头道,“到底是一个娘生的,怎么行为处事那么像呢?”
“你说云浓像云裳?”永寿大长公主将手里的镏金珐琅小罐递给身边的养鸟丫鬟,转过身道,“我记得那丫头是个怯懦的性子,就怕她担不了事,你竟说她像她那个姐姐?”她要的可不是什么大家闺秀,她这次想训出一个既有大家风范又要有小家珠玉的娇俏婉转更要有青楼红粉的风情手段的绝色,难道这次又要失手么?
胡二夫人见婆婆变了脸色,心里也是一突,可又不敢对她有所隐瞒,苦笑道,“这个丫头像极了我那个外甥媳妇,长口闭口都是规矩,死板的很,教她们规矩的李嬷嬷和马嬷嬷倒是交口称赞,可是教琴艺的明姑姑就跟媳妇说了好几次了,说云浓她对音律没什么天赋,至于舞艺,”胡二夫人都不知道要怎么说好了,“大概这丫头天生就少根儿弦儿,兰香都动了板子了,还是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