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你不会是去打劫了吧?”苏苏怔了一下,望着手中的银票,迟疑地问道。
哥哥年初的时候曾到县上的威远镖局毛遂自荐当保镖,可还没等他露上两手绝活,就被人家轰了出来。没办法,哥哥的长相太过斯文儒雅,人家需要的是熊腰虎背满身肌肉镇得住场子的镖师,可不是弱不禁风的小白脸!
唉,其实跟林源熟稔的人都知道,他从小练武,夏练三伏冬练九寒,内外兼修,虽算不上江湖上的一流高手,但三流总还有的。
噗——
林源被小妹那天马行空的想象力打败了,一歪头,喷出了口中的茶水。这什么熊孩子嘛,自己就只能靠打劫弄到钱了?林源放下茶杯,不满地摸着苏苏的小脑袋瓜。
抗议无效,一顿蹂躏后,苏苏的头发就乱成一团鸡窝了,望着气急败坏的小妹,林源好有成就感。这是林源从小欺负妹妹的绝招,每次都见效。
“哥!”苏苏怒了,在魔爪下抢回自己的头发,打散辫子后,拿着木梳一点点的梳通,现在头发长了,不好打理。这个无赖哥哥,每次说不过就拿她的头发出气,当人小妹真不容易!
“如果不是打劫得来的,你哪来那么多钱?”苏苏一边梳着长发,歪着头一边问道。
“你在殷家的那几天,我去阿旺茶馆找土根。”土根是衙门里的衙役,也是苏苏他们附近的邻居。林源去找他,苏苏觉得很正常,她被毫无征兆的关了起来,林源肯定会着急,为了让那混蛋县令放人,必定到处求人托关系,而他们是平民老百姓,能认识的也就是衙役这类底层人物。
现在想想,如果不是碰巧遇上阿桃,且她愿意冒险出手相救,说不定自己这次就要挂了。此时,苏苏才觉得后心一凉,一阵后怕。这次真是命大,老天保佑!
“我没找到土根,却恰巧遇上一个来自京城的镖师问路。我跟他聊了几句,发现彼此甚为投缘。他提到他们镖行最近要出躺远镖,还缺一个人。待遇不错的,包吃包住,还给一百两银子。我想想家里正好缺钱,就应了下来。只等县太爷把你安然无恙地放出来,我就去京城报到。”林源早就想好了说辞,细细解释道。
其实,他说的谎也不能算是无懈可击。哪有人会随随便便相信一个陌生人,就算和他投缘,无条件的信任他,也不可能一给就是一百两银票这么大手笔,最多借他几两给他应急周转。哪有事情还没干完,就先预支工钱的做法。
所幸,苏苏还小,没有什么江湖经验,所以被他很轻易地哄了过去。
林源回忆起前世苏苏被整整关了三天才放出来,出来的时候,整个人都虚脱了,眼看着就不行了。后来,他把家里的东西卖的卖当的当,又腆着脸向四周邻居借了个遍才筹到了给苏苏看病的钱。而苏苏那所谓的师父钟大夫根本就不顾记名弟子的死活,别说来看看她,就是林源上门去讨要苏苏最后一个月的工钱也被拒之门外。
那次,苏苏足足在病床上躺了大半年,等到她好不容易脱离鬼门关好转起来的时候,林家已经是欠了一屁股外债。
还好林源在走投无路的时候,遇上了一个来自京城的镖师,帮了他一点小忙。见那镖师露出口风,说他们镖局还要招一个人,林源立马露了一下身手,得到了那人的赏识,也得到了镖局的那份工作。
工作确定好了之后,他跟那个镖师说明了家中的情况,那个镖师被他们兄妹之情所感动,借了十两银子给林源周转。林源将银子给了苏苏做家用,就跟着那个镖师去了京城闯荡。京城的这份工作包吃包住,还给做衣服,林源在那一分钱都不用花。一到发薪的日子,林源就把银子都寄回了家,让苏苏尽快还债。就这样过了两年,好不容易才把外债还清,回到黄溏县。
回家后,林源惊奇地发现,自己的小妹已经长大成为了一个大姑娘,煞是俏丽可人,身边还多了个缠着不放怎么赶都赶不走的混蛋小子。
回想起过往的经历,林源当然不会傻到再走老路。所以,林源掏出了父亲临走前塞给他的玉佩,那块嘱咐他一定要好好保管不能轻易示人的玉佩。联想到后来发生的事,林源可以肯定这块玉佩必定跟自己的身世有关。
林源原本不打算动用这块玉佩,只是事到如今,让他再跟那个镖师去京城闯荡两年,不守在妹妹身边,他肯定不干。但是不出去,家里就没钱,日子过得很拮据,所以最终林源还是把脑子动到了这块玉佩身上。
纠结了一晚,林源经过慎重考虑后,想到了一个风险较小的法子。他来到县上最大的来福当铺,把玉佩当了为期一年的活当。死当价钱虽然高些,但是不可以赎回,万一这块玉佩流露出去被人认出来,就可能会给自己带来不必要的麻烦甚至是灾祸。活当的话,只要在一年内赎回,玉佩就不会流露到外人手中。
除非自己到期没有钱去赎回,但林源已经想到了一个法子,能在大半年内发一笔横财,足以可以赎回这块玉佩。但是,要做这件事情一定要有启动基金,所以玉佩只能典当。
“哥,你要出远门啊!当镖师很危险的。”苏苏听哥哥说要去京城当镖师,顿时眉头紧锁,一脸担忧地说道。
自己的老爹非常重男轻女,平日里除了让哥哥练武,从不让他干活。这也是苏苏听说哥哥会熬粥后惊讶不已的原因。十指不沾泥的人会做什么家务?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