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过幽静的胡同,眼前是一排矮小破旧的平房,在一间墙粉剥落门漆斑驳的小屋里,苏苏坐在凳子上挑着菜,准备着午饭。
日复一日,她离开筱禾别院已经大半个月了,日出而作,日落而息,这样的日子虽然清贫,但她的内心很是平静,仿佛早已遗忘了不该留恋的浮华。
也许在不久的将来,得知大楚有了继承人,她也会考虑找个忠厚老实的男人嫁了,生不了孩子就领养一个,安闲而又碌碌无为地度过下半辈子。
咚咚咚——
一阵急促的敲门声响起,苏苏诧异地抬起头,好奇谁会来找自己?大哥吗?不可能!就算他想来找自己,皇帝也不会遂他心愿,由着他到处乱跑,四下寻人。因为留在他身边,自己只是一块绊脚石,留之无用,弃之无情,默默地走人是两全其美的事。
苏苏放下手中的菜篓子,轻轻地叹了一口气,熄灭心中那点不现实的奢望,走过去拉开大门。
门口站着一个陌生的男子,额头高高地突起,一双老鼠眼咕噜噜的转着,一看就不是好人。苏苏很想将门摔上,眼不见心不烦,然而眼神掠过,发现对方衣饰华贵,看似来头不小,怕肆意激恼对方最终吃亏的是自己,于是很憋屈地打消了这个念头。
“这位公子,你找谁?”苏苏耐着性子,尽量掩藏好莫名的厌恶感,柔声细语地问道。
“找你!”高天盛扬眉轻挑,意气风发地说道。
啧啧,真没想到对方居然是个小美女!昨晚,自己透过门缝匆匆瞥过,并没有看清楚苏苏的长相。现在面对面,才发现她双眸似水,皎若秋月,明艳动人,心中一阵悸动,竟减弱了杀人灭口的念头。这么个如花似玉的美娇娘,不先享用下就让她香消玉殒实在是暴殄天物。
苏苏满脸漠然,直言道:“可我不认识你啊!”自己深居简出,与左邻右舍也没有什么交往,到夜阑寂静的时候才去定西侯府接点浆洗衣物的活来做,这样也能被人认出来?他是大哥的人吗?还是……皇帝的人?
“正所谓窈窕淑女君子好逑,在下偶遇姑娘一见倾心再见倾情,求之不得辗转反侧,不知姑娘可解在下的相思之苦?”高天盛一笑之下显得更加猥琐,他掏出檀木扇子优哉游哉地扇着,开门见山地表达自己的爱慕之情。
在他看来,苏苏是个贫苦人家的女子,有飞上枝头当凤凰的机会岂能轻易放过。她,一定会扑向自己的怀抱!如果床上功夫好,将自己伺候得舒舒服服的,未尝不能将她留在身旁。
苏苏望了眼杵在门口莫名其妙的无赖,很是无语。发花痴可以,但不要骚扰无辜的路人!
“苏姑娘,不请在下进去小坐?”高天盛见到苏苏后,就一直仔细观察着她的反应,发现她并没有流露出惊恐的神情,只是一脸的茫然,知道她昨晚没有看见自己的真容,甚至也没有听出自己的声音。想到这里,心中大定,将人灭口的心思愈加淡薄。杀心一消,色心又起,打起了苏苏的主意。
“我家屋子太小了,坐不下,公子还是请回吧!还有,我已经定亲了,解不了你的相思之苦!”苏苏三言两语直言拒绝了登徒浪子,准备将门合上,还自己一个清静。
不想,高天盛快她一步,厚颜无耻地闯进她家里,一改脸上嬉皮笑脸的神情,颇为阴沉地说道:“苏姑娘,你孤身一人来到京城,何来定亲一说?难道你是出来逃婚的?”
苏苏闻言,吓得花容变色,一时怔在原地。来者不善善者不来,这人熟知自己的底细,暗中注意自己多久了?
苏苏眼眸流转,顺着话题胡乱编造道:“我来京城乃是寻我夫君,并没有欺骗公子你。公子,你还是请回吧!”苏苏看似无意地挪了几步,不知不觉站到了门口,只待对方露出敌意,就准备夺门而逃。三十六计走为上,惹不起还躲不起吗?反正家里也没有什么值钱的东西,都留给你好了!
高天盛见苏苏一副落荒而逃的样子,冷笑一声,幽幽地说道:“昨晚,定西侯府的后院出了一起命案,一名丫鬟惨死在池塘边的水榭里。苏姑娘,昨晚你也去过那里吧!”
无权无势的孤女,卷入侯门命案中,寻常女子肯定会吓得六神无主,任由自己摆布。他就不相信,苏苏还敢大声嚷嚷,吵得人尽皆知。她不怕见官吗?
啊!原来定西侯府昨晚出了命案,难怪有人会找上门来。苏苏这才知道眼前这人来自侯府,低头想了想,连忙解释道:“这位公子,昨晚我是去过侯府后院,但我只是去干活的,孙大娘可以证明这点。我只待了一会,怎么会跟侯府的命案扯上关系呢?”
诚如高天盛所猜测的,苏苏不想见官。一旦闹上官府,必定要出示自己的户籍和路引,到时自己在京城就躲不下去了。
“苏姑娘,死者所有值钱的首饰都在你的家里发现,足以说明你临时起意,谋财害命。”高天盛笑得很阴森,从怀里掏出来一个布袋子,从中倒出来几件首饰,然后当着苏苏的面放进了她的衣柜,明摆着栽赃嫁祸!
“你!你你!!公子,我跟你素不相识,为何你要冤枉我!”苏苏吓得呆住了,她当然明白高天盛的用意,不想见官被砍头的话,就要跟着他走,做他的女人。
“因为大爷我看上的东西,要么占为己有,要么粉身碎骨。你自己选吧!”高天盛笑眯眯地盯着苏苏,仿佛一条毒蛇看着一只绝望无助的小白鼠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