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上辈子花了十九年时间才明白,原来自己喜欢的是男人。没有害怕,也没有不安。这么多年都是自己一个人过来的,找一个人来爱其实并不容易,每每回家面对那间日益舒适安逸的房子时,这样的想法都会越来越浓。
这样想来,那晚的*一刻却着实显得可笑了。凤知秋噙着笑,大步迈进了桃坞。
桃坞本是普通青楼,原名春满园,而非桃坞。并不见如何出色。但自近年来朝凤国男风盛行,也就跟风弄了些相公小倌,不想竟真红火了起来,到现在已是凤京最大一处勾栏院了。
进到院里,乌殃乌央的人群便涌入眼帘, 厅里没有让人厌恶的胭脂水粉味道,反而漫开一种淡淡的清香,十分怡人。
就道这皎月初升,正是花街开业的好时光。为何其他家的生意红火,偏生这里却门可罗雀。原来都挤在这儿了!
嗯,桃坞的装饰倒是别致。一楼中央搭了个见方的戏台子,周遭围了几圈桌椅。想来是给看戏之人备的。二楼却是各号房间,偶尔有丫鬟仆人礼貌的穿行其间。
只是这满堂的客人,会不会太吵了点?!
凤知秋烦躁的走到厅里,寻到一处偏僻的座位坐下,一双饶有兴致的黑眸耐人寻味的盯着台上的鸨儿看着。
“少爷……”小九小心的拽着他的衣摆,此刻早已满面绯红,想来十四岁大的小子,也不曾来过这样的地方吧。
小九怕得要命,他不想进来的!可自家少爷都进来了,他还能怎么办?
“既然进来了,随遇而安吧!”
凤知秋好笑的打量着他,暗自苦笑,自己不会带坏小朋友吧?!默默转过头去。
台上的鸨儿挺着圆滚滚的身子,甩了甩手里的丝帕,也不知之前说了些什么,此刻台下的客人们突然取出身上的银钱纷纷往她身上砸去。只见她或勾或抓,甚至还会一蹦三丈——
噗——
“哈哈哈,”清朗的笑声竟直接冒了出来。太搞笑了吧?那样的身材也可以跳这么高? 简直太喜感!
原本喧哗的大厅突然安静下来,场子里围观的人群突然让开了一条道。原本急着收钱的鸨儿挺着腰慢慢走了过来,待看清眼前的少年,凸现的眼球咕噜咕噜转悠起来,
凤知秋今天一袭白衣,墨发披在身后,只在头顶扎了一道。一看便是刚及鬓的少年。
鸨儿越走越近,鼓动着肥唇道“不知这是谁家的小公子,可知道这里是何处?莫不是一时兴起跑来串门吧?”眼底是一丝狐疑。
坐着的少年剑眉微扬,攥了攥手中的同心玉坠,对上鸨儿讪讪一笑“你只管忙的你的,我自是知道这儿是何处的。”
鸨儿见他这般的气势,也说不上什么了。来者便是客,总不能怠慢的。
“小公子,今儿个可是白露节!来我这桃坞之人必是为一人而来,您是吗?”
哦?
凤知秋眸光微敛,瞧着鸨儿这样,难不成今天还让他装上什么好事了?疑惑的看向小九,却见他也微微摇头。无奈只得迎上鸨儿。
“妈妈这是哪儿的话,您竟然清楚,又何必再问呢?”我倒要看看,那人是谁。
鸨儿见他这样,脸上顿时光彩四射,一张涂满脂粉的脸庞活脱脱滚动起来,让人不禁想起了某种动物。
啪啪啪,三声击掌声响起,
“小羽!”
唤声中洋溢着自信与骄傲,目光炯炯的注视着凤知秋,心里暗笑:瞧着吧,这可是我桃坞的顶梁柱。不信你不好这口!
烛影摇曳,满屋叫好声夹杂着口哨声稀疏灌进了耳里。旋梯上缓缓走下来一个人,他肤若凝脂,柳眉细腰,身量不高但足以盈盈一握。眉宇间轻轻一撩,尽带了了三分妩媚,三分明艳,剩下的便是让人回味的妖娆之姿了。
凤知秋竟一时看呆了!
傻愣愣的看着他走近自己,边上是小九焦急的样子,耳边还有那一句
“妈妈,今年就这位小公子可好?”撩人心弦的声音瞬间在凤知秋胸前炸了开来。
待回过神来,人已经被拉到了二楼的小间。
凤色花海扬扬洒洒的飘落下来,落到了行人的头上,落到了地上,也落到了那人的肩上。
柳彦卿轻轻掬起肩上的花瓣,放在鼻尖。清澈的花香顿时四溢开来,压抑了好几天的心情总算缓解了不少。
一双清冽的凤眸细细打量着眼前的巷弄,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这些天他一直暗中让齐青那小子帮他查找那个该死的人。没想到刚打听了一天,这让他心心念念了两天的人便现身了。
桃夭公子吗?哼!
落拓的男子几个闪身便迅速消失在巷弄口,只留下了一地花瓣,片片粉里透黑,俨然一副饱受摧残的样子。
小间里烛光幌动,唤作小羽的小人儿面上微恼,细细的看着面前的小公子,一双柔夷搭着他的肩,
别人到他这里都是急色的主,可这位却好。美人入怀,却还傻愣愣的。难不成是个痴的?
“呵呵,公子,这白露节气难免有点寒,可要喝杯酒水暖暖身子?”晃了晃手里的杯子,一股浓郁的桂花香味顿时四散开来。
“啊!”
“呀!”
凤知秋猛地一惊,原来这人儿绊了一跤尽这么径直朝他扑来——
神游半天方才缓过神来,身形微闪,一把接过了他柔软盈盈一握的腰身,抬头便看见一张素白的小脸此刻紧咬着薄唇,桃花眼底泛着明艳的水光,委屈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