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祖宗自然是知道,因为德昌要和九娘子一起住的原因,姬澈才搬去和宋玉暂住的,听到这里,才长叹一声,“这孩子……糊涂啊……怎么就这么等不及……我本来已经帮着筹划了……”老祖宗的神情颓唐了几分,低声自言自语道。
过了一会儿,老祖宗才说道,“既然已经这么着了,就叫他们都进来吧。”老祖宗坐到了外间的榻上,披了件肩帔。
姬澈和宋玉,姬涟和随后跟来的陈氏都走了进来,两个嬷嬷扶着裹得严严实实的慧娘也进来了,慧娘虽然已经用了春药下去,药性也已经发作了,但被众人这么一激,又被风吹了,然后还被那两个嬷嬷灌了两大杯酽酽的浓茶下去,这会儿也好多了,神智清明了许多,只是脸颊还挂着不正常的红晕。
慧娘被扶到老祖宗跟前,瞧见了老祖宗,慧娘就扑倒在老祖宗身前,泣道,“老祖宗,慧娘对不起您……”
老祖宗看了她一眼,反而问姬澈道,“澈儿,这是怎么回事?”
姬澈没有开口,而是宋玉先开口说道,“老祖宗,他们都不好说,还是我来说吧。”
老祖宗点点头,“今儿吧,三皇子和长乐侯世子来,我和澈多喝了几杯,回去歇着的时候,我瞧着他那屋子后头正对着一株芭蕉,长得正好,便逼着他同我换了间房,谁知道……”
说到这里,宋玉还去瞄了慧娘一眼,老祖宗微微动气,“有话快说,都闹到我跟前来了,还有什么可藏着掖着的?”
宋玉摸了摸头,笑道,“嗯,后来吧,我正要洗漱呢,谁知道这个小娘子就闯了进来……老祖宗,您是知道我的……美人当前,我又喝多了,哪里控制得住自己个啊……就这么着,糊里糊涂的,我就把这美人当成了丫头……”
听到这儿,老祖宗已经沉了脸下来,“这美人是谁,你不知道吗?”
宋玉抱屈地说道,“哎哟喂,老祖宗,我可是喝多了,还帮着澈挡了好几巡酒,哪里还看得清楚谁是谁啊,再说了,这大半夜的,哪有什么良家女子往男子房里跑的吗?后来,我才瞧见她的妇人发式的,给我酒都吓醒了……”
慧娘突然抬头,猛地冲宋玉喊道,“你胡说!根本就不是这样……你这个……登徒子……”
宋玉狡黠地说道,“慧娘,你说我胡说?那我问问你,是我跑到你的房里搂抱你的吗?那可是我们男子住的屋子,难道是你走错了?据我所知,内院和这外院可差了不是一点……莫非……?”宋玉又故意将众人的思路往歪处引了。
慧娘脸通红,却什么话都说不出来了,只能咬着牙默默地流泪……
宋玉接着说道,“谁知道呢,这个时候,大奶奶带人也不问也不敲门的,直接就闯了进来,说什么府里进贼了,要来抓贼来,直接就把我和这慧娘堵在榻上了……我倒是无所谓,只是这时候才知道这美人竟然是慧娘……当时,我酒就醒了,哎呀,我要是知道她是澈的小姑姑的女儿,她就是投怀送抱,死贴在我身上,我也不能动她一根手指头啊……可是,可是,她从进屋到被人逮着,却一个字也不曾透露她就是慧娘啊,老祖宗,您给评评理,这事,它能怪到我头上吗?”
说到这儿,宋玉回身又冲着陈氏做了个揖,“说起来,这事还得多谢大奶奶,若不是您带人闯了进来,只怕玉要犯下不可饶恕的错误呢!只是可惜了,可惜了……慧娘的名声……”
宋玉这话一下子将老祖宗的怒火转移到陈氏身上,老祖宗朝着陈氏,压着火气问道,“大半夜的,陈氏,你去澈儿和玉儿住的院子去做什么?”
陈氏已经被老祖宗的严厉给吓着了,姬涟皱眉,喝道,“老祖宗问你话呢,还不好好答着?”
陈氏这才激灵一下回过神来,也跪倒在地,“冤枉啊,老祖宗,我……我也是听到有下人来报,说是府里进贼了,有人瞧见那贼是进了玉公子住的院子,我这才带人赶过去的……”
宋玉好整以暇地坐着把玩着衣裳带子,“哦?是吗?敢问大奶奶,您这是听谁说府里进贼了?再说了,进贼了,您怎么不先报给我或者是澈,而是自己带人往里冲呢?难不成你以为你比我和澈还要有本事?还是你根本不是来抓贼的,而是来抓奸的呢?”
宋玉一下子严厉起来,咄咄逼人,将陈氏逼得往后缩了几缩,“玉公子……你……你含血喷人!抓什么奸?你休要胡说八道!”
宋玉笑道,“哎呀,其实啊,也无所谓的,我反正也不曾娶妻,大不了就纳了得了,只是,老祖宗,我倒是想问问,”宋玉看着老祖宗,话又只说一半。
老祖宗额头上青筋都爆出来几分,一边的林嬷嬷赶紧递了碗茶过去,“老祖宗,您歇歇气,喝口参茶……”
老祖宗接了茶碗,喝了几口,平复了心绪,这才说道,“玉儿,你有话就直说,别在这卖关子了,我可受不了你这说一半留一半的。”
宋玉这才接着说道,“老祖宗,您想,若是今日我没同澈换屋子,那是不是就表明,”宋玉又瞧了一眼跪在地上不停抽泣的慧娘,“是不是慧娘就直奔着澈去了?是不是大奶奶带人闯进来的时候,瞧见的就是慧娘同澈纠缠不清了?如果是这样,我倒是很好奇,这里头难道有什么事,要不,怎么能这么巧?”
宋玉虽然一副顽劣的样子,但一旦正经起来,思维却是异常清晰,这么一说,大家都把目光朝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