某人愤怒加无语。
前一刻还做着高高在上锦衣玉食高床软枕的未来王妃,下一刻醒来却变做了睡在冰凉石板手戴铁链的阶下囚。
“喂,有没有人啊?”玉潇然摸不清楚状况,试着向四周喊到,“有没有人啊,抓我来做什么,总要露个面吧!”
回应她的却是连绵不断自己放出的回声,在寂静的空气中孤独地飘荡许久又沉寂下去,显然没有人像上次她被劫醒来一般道一声“醒了”之后与其侃侃而谈,听这声音,倒像是处在密室之中。
玉潇然眉头紧皱,到底是谁劫了自己来?不杀,不质问,不严刑烤打,不谈交易目的,甚至连句话连个人影都没有,好像就这样将她放在这里不管不顾,巨大的恐慌突然在黑暗中第一次涌上玉潇然的心头,一无所知往往是最可怕的,不知对手是谁,不知是什么目的,不知要干什么,什么都不知道,所能做的,只有等。等死,或者,等人来。
黑暗中玉潇然紧紧握着手中唯一可握的寒凉刺骨的铁链,本是夏末的燥热季节,却因四周封闭而显得森凉无比,腰间长剑身上药粉自从来到北牧她就不曾见过,唯一还有的便是脖中所挂的两枚玉佩,一个是如君令,因为质地特殊冬暖夏凉便贴身带着,一个是慕容修文亲自给带上的不知是何质地的玉佩……
一手抚上胸口,还好托里木没有把这两块玉佩拿走,否则自己到时拿什么赔偿这价值连城的玉佩,想到这里,黑暗中玉潇然像是想到了什么似的,嘴角笑意又欲喷渤而出,突然一道讥讽的女声在黑暗中毫无预兆地炸起:“死到临头了还能笑的出来!哼!”
这声音冰冷、不屑、暗带讽刺和威胁,甚至还有一丝丝厌恶。
玉潇然斗然抬头,这声音……
随即“轰”地一声仿佛是大门打开的声音传来,刺眼的光芒立刻逼得玉潇然眯了眼睛,透过眼皮的缝隙只看到一个黑影逆光而来。
“是你!”玉潇然适应了光亮之后,看着眼前杏衣冷面的女子,眼中疑惑不解,“为什么?”
来人傲然站立,高高在上地俯视着坐在地上的玉潇然,眼中杀机一闪而过,开口一句莫名其妙的话:“不过如此!”随即纤长的手一伸,无比精准地落在玉潇然脸上,毫无怜惜地撕下了玉潇然脸上的人皮面具。
火辣辣的疼痛自面部蔓延至玉潇然身体的每一个角落,人皮面具乃狐狸师父亲自制作,天衣无缝,只有用特殊药水才能取下,此刻眼前的女子却如此心狠手辣地撕下,顿时感觉有湿热的液体自面部缓缓流向颈项,玉潇然却只是嘴角轻轻一咧,咬紧牙关,一声不吭。
“哼!倒是有些骨气!”女子一边翻看面具,一边漫不经心道,“只是不知你能撑到什么时候?”
“国师大人!”玉潇然咬牙开口,“我自问与国师无怨无仇,何以至此?”无故擒玉潇然前来的人,竟然是钰经身份高贵,受满朝文武尊敬的国师。
国师沉默良久,丢下一句话赫然转身向外走去:“尘世间的因果,不是用你我之间仇怨来衡量的!”
国师说的话玉潇然自然听不懂,随着“轰”地大门关闭的声音和门口那一缕渐渐被黑暗吞噬的光芒之后,四周又重新归于沉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