循声望去,一个大圆球正努力地睁着小眼睛怒目而视,玉潇然悄悄观察了四下一眼,发现所有人都战战兢兢地忙着手中活计,想是个厉害角色无上武法!
果不其然,还未等玉潇然发话,大圆球开口一指玉潇然道:“新来的吧!中间那个享受的,当这是你家了?看你细皮嫩肉的,还当自己是个少爷,罚你去把那边的柴劈完,劈不完,十军棍伺候,叫你知道什么叫军营铁纪!”
“是我们……”杨之帆赶紧开口解释。
“你!”大圆球一指杨之帆,“企图顶嘴,罚去挑水十缸!还有你你你,拉帮结派,成何体统,同罪!完不成任务,不得睡觉!”
大圆球一连罚五人之后,便头也不回地摇摇晃晃走开。
几人目瞪口呆,杨之帆挠了挠头道:“老大,不好意思,给您添麻烦了!”
玉潇然双目一瞪:“还废什么话,挑水去!”说完,雄纠纠气昂昂地向那一堆堆积如山的柴火走去。
玉潇然刚拿起斧头,旁边小心翼翼踱来一个瘦长瘦长的伙夫,抹了额头一把汗,端着菜盆四下瞅了瞅道:“新来的?怎么称呼?”
玉潇然“啪”一声劈开一截木头:“余冉!”
“喝!这身板小力气可不小!我叫李四贵!”那人赞叹道,“你知道刚刚罚你那人谁吗?”
玉潇然又劈开一截木头,抬眼看了看这人:“谁?”
“告诉你啊,你可别说是我说的!”那人脖子道,“伙食营监营,大家称他日罚十,就是一天至少罚十个人,伙食营的人都怕他,你以后可得小心点了!”
随后,玉潇然便一边劈着柴,一边听着这李四贵说的八卦,比如谁谁受罚最多啊,最近匪寇又捉了几窝啊,军营老大定远王心情很不好啊……
劈柴是个细活,任你武功再高,也还是得一根根地劈,所以待玉潇然劈完一堆柴火,月已上柳梢头。期间杨之帆几人挑完水要来帮忙,被玉潇然打发了去,开玩笑,他可不想再被大圆球罚了!
玉潇然回到营账时,四周已鼾声如雷。虽然早已料到与十来个男人同处一个营账的噩梦,但当真正身临其境的时候,还是让玉潇然拧起了眉头。
鼾声、呼吸声、呓语声,声声不绝于耳,脚臭、鞋子臭、袜子臭、臭气熏天。
正犹犹豫豫要不要上塌时,突然一人坐起,“啪啪啪”连点其他人大穴,世界顿时清静下来,玉潇然脸色一变,心生警惕:“什么人?”
那人站定玉潇然两步外,单膝着地:“姑娘!是属下!”
玉潇然看着那张陌生的脸,没有易容没有遮掩,丝毫不敢放松:“你认错人了,我不认识你!”
话音刚落,只听“吱吱”几声,眼前的人脸庞微微耸动,随即变成了玉潇然熟悉的模样,玉潇然讶然:“小黑?”
“正是属下!”那人答道。
玉潇然分外惊喜:“你先起来,这……是……易骨术?”
“是!”小黑面无表情答道。
玉潇然顿时笑了,这是捡到宝了啊!慕容修文果然仗义,啧啧,狐狸师父说过,易骨术乃大成之术,万万人中才出一个,因为要学习易骨术,首先不仅要骨骼精奇,而且要足够柔软,才能让骨骼有能力随意变换,比如说小黑,完全可以跟一个与自己原本面貌相差不大的人以假乱真,想到这里,玉潇然脸色一变:“那以前那个人呢?”
“杀了律政女王,我爱你!”小黑依旧面无表情,跟往常没什么两样。
玉潇然双目一黑,差点晕了过去,平复了一下自己的怒气,再也笑不出来:“小黑,我知道像你们这种人心里只有保护自己的主子,没有是非曲直,但是,你既然跟了我,那么我今日便给你下一个禁令,往后别再乱杀人了,否则,你哪里来,你就给我滚回哪里去!”
见玉潇然发怒,小黑第一次面部有了波动,但也只是眼皮闪了闪而已,随即跪下道:“是,属下遵命!”
看着小黑不带一丝感情的跪下,玉潇然暗自叹了口气:“你起来吧,回头你查一下他家里还有没有什么人,送去些银两做补偿吧!”
“属下已经事先查过,此人未到军营之前是个贼,没有家人,后来因进一个大户人家偷窃时凌辱了闺房的小姐而被抓,后来被判到这里!”小黑恭敬答道。
玉潇然松了口气,也算是自我安慰,反正不是什么好人,随即道:“小黑,以前你跟着你主子什么样我不知道,但是我要告诉你,你,是一个人,同我们一样,是一个人,不是没有感觉的冷血动物!你的生命与任何人都同样重要!”
小黑眼神在灯火中冥灭不定:“是!”
玉潇然良久不说话,片刻道:“小黑?”
“属下在!”小黑答。
玉潇然摸摸一天没经过慰问的肚子:“你有吃的吗?”
沉默片刻,小黑道:“属下这就去弄!”说完,一个闪身,不见了。
不消片刻,拿来一只香喷喷烤鸭,玉潇然边啃边问:“在哪弄的?”
属下答:“属下对军营还不甚熟悉,不知道哪,闻着味道就去了!”
“小黑!”玉潇然满嘴油腻。
“属下在!”
“你属什么的?”
“属下不知!”
“我猜你属狗,哈哈!”
“……”
第二日,军营传出,三营主帅午饭烤鸭无故失踪,这真正是煮熟的鸭子跑飞了!
彼时玉潇然一手捞着烧火棍,一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