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得好!”玉潇然话音刚落,身后响起慵懒却又不大不小的声音,“余大人果真不是一般人,有如此胸怀壮志,我等升斗小民真是佩服万分!”
玉潇然眯了眯眼:“严公子,偷听人讲话可不是正人君子所为啊!”
来人正是一袭紫衫的龙延拓,毫不客气地袖袍一挥坐至玉潇然身侧,动作优雅而又不失普速度,仿佛春风拂面:“老板,再来一碗豆腐花!”
玉潇然与钟怀仁一齐愣了愣,但钟怀仁是一转而逝,玉潇然却是难以置信:“你……你确定要吃这个?”
高贵优雅的天行太子,居然会在市井小贩之地吃一碗豆腐花?
龙延拓一笑,平淡无奇的容颜上那双双眸却好似无比倾城:“怎么?草民吃不得?”有些人风华入骨,岂是一块小小的皮囊就能够遮掩的。
玉潇然撇了撇嘴:“严公子请自便!”
玉潇然从没见过,有人会在路边小摊上将一碗豆腐乳吃的如此优雅,噢,不,准确地来说应该是品,也不算是品,因为一碗豆腐花片刻便消去了一半,但却让人不觉得吃的人在大快朵颐,反而有种赏心悦目的感觉,如同行云流水在眼前一晃而过,但却给无数文人骚客遐想的空间。
感觉到玉潇然的目光,龙延拓妩媚一笑,虽容貌凡庸,展现在玉潇然眼前的却是那风华绝代的狭长邪眸与举世无双的倾世容颜,甩甩头,玉潇然偏过脑袋,看了眼钟怀仁:“钟兄还不吃吗?”
看了龙延拓一眼,钟怀仁也不好再拒绝,小心翼翼地放进嘴里一口,看得玉潇然直摇头。
随即钟怀仁愣了愣,笑道:“倒是怀仁小家子气了,这豆腐花果然香嫩可口!”
玉潇然咧嘴笑道:“余某人从不欺人!”
随后这句话在龙延拓和钟怀仁质疑的目光下默默被忽略过去……
钟怀仁敛了眸中神色,不轻不重道:“若非贤弟说与严公子是初次相识,怀仁还以为两位是久别重逢的故人。”说着,不经意吃了口豆腐花。
龙延拓面不改色,答得轻巧:“有缘千里来相会,无缘对面不相识,我与余大人,一见如故。”
玉潇然暗暗撇了撇嘴,嘴巴却道:“嘿嘿,不错,都曾为百姓尽过力,嘿嘿……”
钟怀仁不再答话,专心吃着口中豆腐乳,仿佛不曾说过话,玉潇然心中暗叫不好,龙延拓却是依旧悠哉悠哉地吃掉最后一口豆腐花。
一个小摊,三位食客,各怀心事……
玉潇然等又考察了几日,暂时没发现任何异样,大街小巷也越来越繁盛起来。
青谨也告知无甚异样,几人悬着的心方放了下来,与钟怀仁商量了一番,又因前几日帝都快马传讯,成元帝已急不可耐,便决定三日后再无异样便决定返程。
这日,玉潇然用过午饭,龙延拓与慕容修文离奇地不约而同地消失,两人这几日虽因着人多眼杂未曾有过失礼之处,但整天一左一右一前一后团在玉潇然周侧还是让玉潇然不甚头疼,此刻不在,正好随了玉潇然的意人皇经。便携了二小与钟怀仁出门去,准备临走前采办一番。
行至中街,玉潇然发现众人都行色匆匆地行往一个方向,青谨双目放光,玉潇然也不甘示弱扯了一个过路中年男子道:“这位大哥,有热闹可瞧吗?怎么各个都跑这么快?”
那中年男子瞅了玉潇然一眼:“这位公子说得什么话,人都死了,有甚热闹可瞧的!”说罢,还一脸愤慨的欲挣脱玉潇然。
几人脸色齐齐一凛,玉潇然沉声道:“可又是瘟疫作祟?”
“瘟疫那是天灾,我等无曾可怨!”那中年男子被玉潇然拽着,挣脱不得,又是一脸愤慨,“这是人祸啊!唉,作孽啊作孽,唉,这位公子您松手啊,去晚了就什么也看不到了!”
玉潇然一脸痞色:“大哥,您不给我说清楚,我就不让你走噢!”
那中年男子挣脱不得,只得无奈道:“嗨,你们未听说吗?知洲小舅子冯三在大街上强抢民女,听说当时那女子手中牵着自家六岁的小妹拽着自家姐姐,那知冯三一不小心失手把那孩子打死啦!一见出了人命,冯三直接跑了,可怜那一家人前去知洲那里申冤,唉……真傻啊,也不想想,人知洲不护着自家的人还向着你啊,听说在府衙被知洲打了个半死……”
玉潇然还未说话,青谨便跳叫起来:“什什么!岂有此理!还有没有王法,岂有此理!”
“王法?在这长垣天高皇帝远的,这知洲便是王法!”那中年男子见玉潇然恍神间慌忙扯出自己的袖子,丢下一句话一溜烟跑了。
玉潇然脸色阴沉,早知这知洲不是什么好玩意儿,当初在疫区的时候玉潇然便侧面有意无意打听过,什么私自收税,克扣朝廷拨款等等,未想自己还在这呢,竟然如此包庇亲属无法无天,真是岂有此理!当下二话不说,大步向府衙赶去。
钟怀仁脸色也不甚好看,慌忙跟上。
老远地,凄惨的叫声刺耳。“大人!”大堂内传出女子凄厉的哭啼,“大人……冤枉啊……大人……求求您,别打了……爹爹,爹爹受不得杖刑啊!民女所言属实……”
“住手!”玉潇然拨开人群,一声怒喝。
门口围观的人群顿时看了过来,正堂知洲脸色一变,随即堆出一脸笑容道:“原来是余大人啊,下官当是谁呢,竟敢擅闯公堂!”言下之意,本官正在公事,任何人不得扰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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