疫区疫情已不再是问题,玉潇然与钟怀仁还是要在城内考察一番的,如此,便又搬进了原先住进的小客栈,疫区后续事宜,交给几位太医便可。
小客栈的掌柜的知是钦差大人莅临,亲自引路带至上房,待安置好四人以后,又慌慌张张将上次住店房钱拿了来:“两位大人,小的有眼不识泰山啊,竟不识两位贵人,这是上次的房钱,贵客临门,免费入住,嘿嘿,大人有什么需要尽管说!”
“哎,掌柜的,这可使不得!”玉潇然推壤,“你就把我们当做普通的客人便是,不必这么客气!”
“大人,大人!”那掌柜的一脸为难,“大人折煞小的了,两位大人是我们长垣的救星,是活菩萨,小的怎可忘恩负义收取大人的银子,若是传了出去,小的怕是会被长垣百姓唾沫星子淹死!”
玉潇然笑了:“若是真的白吃白住,那余某与钟大人怕是第一时间被邢部抓了去!这样吧,房钱你先收着,余某素来有口腹之瘾,掌柜的只管好吃好喝的拿来,如此,也不算失礼了,谁也不会说掌柜的什么,如何?”
钟怀仁一旁只笑不语,玉潇然见那掌柜的拿着银子还是踌躇不定,瞥了钟怀仁一眼,不悦道:“钟兄倒是说句话啊!”
钟怀仁轻笑一声,道:“贤弟说的是,掌柜的,就照余大人说的做吧,咱余大人可是个倔性子,他若不收,谁也没办法!”
玉潇然忙接道:“不错,掌柜的,你就别再客气了,开门做生意哪有不收钱的!稍后我与钟大人还要出去观察一番,看看有没有隐藏疫情,这可是大事!”
那掌柜的也无法,忙应答:“是是是,疫情是大事,大人您先忙着,有什么需要尽管说,小的告退!”
打发走了掌柜的,玉潇然两人收拾了一番,决定先观察几天再说,疫情虽已然得到控制,但难保不会复燃,所以短时间内,两人还是不能回永宁。
待下了楼,不出意料地龙延拓与慕容修文也跟了进来,此刻正一人一张桌子悠闲地品着小酒吃着小菜,一个优雅如同清荷池畔起涟漪,一个温润若平湖滋暖阳,见玉潇然二人下来,异口同声道:“坐下来吃饭!”
玉潇然看了一眼两桌上的美味佳肴,偷偷咽了把口水,一本正经道:“不了,多谢二位好意,余某有正事要出去!”
龙延拓叹了口气:“唉,看来余大人不肯赏脸呐!也是,两位大人日理万机,岂是我这等生斗小民可高攀的,唉,到底是我妄自托大了……”
玉潇然翻了个白眼,受不得激将法,两步并上前去,拿起杯子倒了杯酒,一口饮尽:“敬严公子一杯,可否?”
龙延拓轻轻一笑:“在下荣幸之至!”说着,也拿起杯子一饮而尽。
旁边慕容修文依旧温润笑着,只是眼神闪了闪。
身后钟怀仁沉默不语。
玉潇然朗然道:“严公子满意了吧,余某要事在身,先行告辞!”说着转身的瞬间,送给慕容修文一个几不可察的微笑,对身后钟怀仁道:“钟兄,走吧!”
钟怀仁看了眼独自饮酒的二人,道:“不如用了饭再走?”
“钟兄若是饿了钟兄吃,贤弟先行一步!”说着,头也不转向外走去,开玩笑,坐哪吃,龙延拓那?慕容修文那?还是再上一桌?!
身后钟怀仁摇了摇头,向两人拱了拱手,追将出去冰火九重天。
钟怀仁边走边道:“贤弟与严公子和沐公子颇为熟识。”
玉潇然脚步一顿:“嗨,余大人颇擅言辞,钟兄又不是不知道。”
钟怀仁轻笑一声,接着道:“天之骄子,人中龙凤!”
玉潇然望了一眼钟怀仁,心中暗暗佩服,短短几天而已,这人的眼睛当真毒辣!嘴上却说:“两个一身铜臭的奸商而已,钟兄也过誉了吧!”
钟怀仁不置可否。
玉潇然也不再接话,心中却是暗道,这钟怀仁平时闷葫芦一般不说话,敢情千般风雨皆已收入心中,隐而不发,可造之才却又不得不小心提防。
两人四处察访了半晌,虽不知以前的长垣是何模样,但随手问了几个路人也知已恢复了七七八八。
玉潇然觉得其实这长垣也是颇为繁华的,虽不能与永宁相比,但看这叫卖声不绝于耳的街道,倒是颇有些趣味,便与钟怀仁道:“看来,百姓的生活已无大碍了!”
钟怀仁点了点头道:“不错,但还是不可大意!”
“豆腐花,好吃的豆腐花……”一声叫卖声顿时让钟怀仁喜出望外。
“钟兄,先别想其他了,带你吃好东西!”说完,也不等钟怀仁回话,拉着钟怀仁便往小贩摊上坐去。
“老板,来两碗豆腐花!”玉潇然迫不及待喊道。
钟怀仁不禁莞尔:“说来贤弟也是百姓口中无所不能的人物,却原来总像个饿死鬼脱生一般!”
“钟兄最近总爱笑话贤弟!”玉潇然接过两碗豆腐乳放在桌上撇了撇嘴道,“你尝尝就知道了!”说着,便放一大口在嘴里,颇为享受。
钟怀仁看了一眼玉潇然:“怀仁不是笑话你,而是欣赏,普天之下如贤弟这般性情中人的少之又少,不贪钱财,不拘小节,不攀权贵!”
玉潇然又吃了一口道:“非也非也,钱财权贵谁不喜欢,只是相比而言,我更喜欢好吃好睡,长命百岁,祸害千年!”
看着玉潇然那神神叨叨的样子,钟怀仁又笑了笑,这么一会儿功夫,玉潇然竟已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