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启禀皇上,此毒服用两个时辰之后,身上开始有腐烂迹象,十二个时辰若无解药,那便会全身腐烂而死!”御医刚刚说完,大殿之中便齐齐抽气的声音,这……下毒之人竟如此歹毒!
还未等皇帝说话,宋相便愤慨的跪了下来:“皇上容禀,若余大人真想自杀,也没必要对自己用这么狠毒的招数,用上服之立刻毙命的毒岂不更好,何苦受这么大折磨!皇上,这分明是有人谋害啊!”
“苦肉计也说不定!”龚丙答道。
“宋爱卿平身吧,莫要慌张,朕自有定论。刘御医,此毒为何毒?可有解药?”未理会堂下的针锋相对,成元帝皱着眉头道。
“此毒为北牧北方飞雪峰所长的腐蚀草和流光兰混合而成,但……”刘御医迟疑道,“但因不知下毒比例为何,所以微臣不敢随便用药,微臣无能!”
“刘御医的意思是此毒无药可解了?”成元帝问。
刘御医沉吟了半晌道:“也不是不可,只是……”
“有话就直说,此事关系到余大人的性命和我朝声誉,朕绝不会就此作罢!”成元帝开口。
“是。传闻天山雪莲可解百毒之效,只需一片莲叶便可祛除腐毒。”刘御医道。
此话一出满殿哗然,三年前西方小国进贡一株天山七色雪莲,被成元帝收入国库,在场多数人都是知道的,只是这天山雪莲何足珍贵……
“大胆刘御医,你竟敢觊觎我朝至宝,是何居心!”一直未说话的明王此刻开口了,一脸怒色,又道:“父皇,雪莲可遇而不可求,怎可给一个有通敌之嫌的小人,请父皇三思。”
成元帝思虑良久,并未回答明王,只是缓缓道:“龚爱卿,朕记得你是来自北方的吧!”
扑通一声,龚丙跪下了,脸色惨白:“皇上明察,臣即便是要害这余大人,也不至于用如此明显的手段而招人怀疑啊!”
“实则虚之虚则实之,龚大人,是也不是?”宋相冷睼。
“皇上,皇上,微臣断没有害余大人之意啊,微臣冤枉!”龚丙大叫。
玉潇然满眼讽刺,先让你狡辩,等下便让你哭!
“好了,龚卿家,朕也只是随便问问。你可有解毒方法?”成元帝道。
“臣并不懂医理,还请皇上恕罪!”龚丙擦了擦额头上的汗。
“既如此,还是先听听钟爱卿将此案查的怎样了吧!”成元帝话锋一转,不错,看你到底查出个什么结果再做定夺也不迟。
“是,皇上,臣恳请将上次早朝吕大人所出罪状先交由微臣!”钟怀仁此话一出,明王、吕良、龚丙三人皆是一惊,暗暗对视了一眼。 成元帝摆了摆手,便有当职太监将几张薄纸递给钟怀仁。
钟怀仁默不做声,从怀中拿出一个小瓶,打开盖子欲其中一张薄纸倒去。
“住手,钟大人,难道你想销毁罪证不成!”吕良赶忙出口制止。
成元帝也道:“钟爱卿,你这是作甚?”
“启禀皇上,待微臣将此物倒于纸上,一切将水落石出特工liè_yàn手。”钟怀仁不慌不忙道。
“噢,何以如此神奇?只是,这份证据非同小可,爱卿如何能够确定?”成元帝望着钟怀仁满脸探究道。 “臣愿以性命做担保!”钟怀仁朗然道。
吕良上前一步:“哼,钟大人事事都以性命做保,当真以为自己有多少命似的。”
“怀仁只是就是论事,吕大人屡屡阻止怀仁,到底有何居心?”钟怀仁目不斜视。 “哼,老夫只是怕钟大人无缘无故搭了性命!”吕良冷着脸说。
“好了,莫要再争了,既然如此,那就由钟爱卿吧。朕也很好奇,如何将这一小瓶水倒下去,就可以水落石出了,若非如此,那钟爱卿可就是欺君之罪了。”成元帝开口道。
“若非如此,臣愿意承担后果!”钟怀仁依旧坚持。
玉潇然听此忍不住开了口:“钟大人……莫莫要为下官而冒险!只要有人相信下官,下官便就是身死,也再无……咳咳……再无遗憾了。”
“余大人此刻不适宜多说话,怀仁自有主张!”看着钟怀仁那坚持的样子,玉潇然深知钟怀仁虽性格清冷,实则也是头倔驴,自己认准的事,便是刀架在脖子上也不会变,也不再开口,暗道,反正事实已掌握在自己手中,结局已定,就由他去吧。
只见钟怀仁将药水倒上,静静等待着,众人皆屏住呼吸,一刻钟过后,除了那药水浸入纸张后,再没有了丝毫动静。
玉潇然皱了皱眉,青谨给她说过,不消一刻钟便可,难道青谨估量错误?但不可能啊,青谨虽然爱开玩笑,但大事上却从不马虎啊。玉潇然偏过头眼睛一眨也不眨的盯着钟怀仁的手中,脸色开始变得凝重起来。
钟怀仁脸色也慢慢变了,看着眼前一点动静的纸张,想起这两日暗中帮助自己的神秘人,莫非这神秘人实则是来误导自己的?但是也没这个必要,如若不是黑衣人提醒,自己也不会怀疑到录华楼大火,更不会想到这实则是用了南竺秘法,这不是多此一举吗?
越想越迷惑,时间仓促,钟怀仁也只能选择相信自己的直觉,但是现在,钟怀仁却有些后悔了,暗怪自己害了自己性命不说,还无法帮助贤弟逃出生天,此刻贤弟又身重巨毒,钟怀仁觉得自己都快窒息了。脸上也微微出了细汗。
又一刻钟过去了,依然没有动静,玉潇然似乎可以听到钟怀仁汗渍滴落在大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