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延拓听到这话,嘴角情不自禁的抽了抽,也不知是因这名字还是这话。
未等黑衣人有所反应,便听林子后莎莎的响声传来,随后“汪汪”两声,凶兽彘闪亮登场!
听这阿陋的名字,玉潇然显然是将之与阿丑配对了,玉潇然欺负人家初来乍到,起了这么个名字,这阿陋还趾高气昂的鼻孔一抽一抽地甚为春风得意。
当日玉潇然把阿陋从皇宫偷出,便将其放入了这片密林之中,并嘱咐它不得出山林,将来送它去海荒冢和阿丑作伴,海荒冢那无边无际的森林才应该是它们驰骋的快活之地。彼时将阿陋送出,玉潇然也并未能想到竟然有朝一日能救了自己,刚刚龙延拓道京城不可再回,她便想到了这里,是以拼了命往这跑。
“彘!是彘!天啊,钰经送来的那只彘!”黑衣人乱了,皆做惊恐状。
趁着黑衣人乱了阵脚,玉潇然扶着龙延拓闪电般退出包围圈,咬牙切齿对着阿陋道:“阿陋,饿了吧,都是你的,跑了一个,别怪我笑话你哦!”
阿陋听后兴奋的叫了一声,向黑衣人扑了过去,快如闪电,凶兽之威,在这山林之中还有谁能阻挡!
想当年,玉潇然三人差点丧生阿丑口中的时候,就是师父,也还是废了九牛二虎之力才将将把三人提走,如今……
那边交给了阿陋,玉潇然一点也不担心,这才有功夫转向龙延拓,这一看不要紧,龙延拓的脸色,白的吓人,一点血色也没有!
玉潇然心中百感交集,自她记事起,师父教导着,师娘疼爱着,大师兄忍让着,便是连青谨青慎也是让着她的,但却从来没有过一个人,有过以命相救的。况且,嗜血刃绝不是一般的凶器,但是至始至终,龙延拓都在妖娆妩媚的笑着,连吭都没有吭过,这……这还是人吗?玉潇然说不上心里是什么滋味,有怒有难过,怒这明王,她后悔那日只是打了他一顿而没要了他的命,自己终归是看在他是自己哥哥的面子上放他一马,岂料今日落下如此灾祸。难过的是自己看着龙延拓那汨汨流淌的伤口,自己却无能为力!
龙延拓看着玉潇然脸上不断变换的神色,轻笑一声:“然儿这是心疼了?”
玉潇然抛开心中所想,斜了一眼:“呸!都什么时候了还开玩笑!”
龙延拓慵懒一笑,席地而坐,一手撑地:“我这不是……”话还没说完,“噗”地一声,竟然吐出一口血来旷世龙剑。
玉潇然大惊失色,伸手去把龙延拓的脉,刚一触上,龙延拓便拿开了手,道:“我失血过多,怕是……那如君令是我的贴身之物,见着如同我亲临,将来你……”
“住口!”玉潇然一喝,但却没有忽略掉那几不可闻的脉搏跳动,咬了咬牙道:“谁稀罕你的什么破如君令!我知道,你就想要我欠着你的,我不知道你打的什么算盘,但我不会欠你这条命!不会!”玉潇然这一喝,自己竟然冷静了下来,未等龙延拓说话,忽然想到了什么,瞬间一喜,手一伸,将脖子上的一个锦囊扯了下来,对着龙延拓道:“如今,你就是想死,也死不了了!”
龙延拓在玉潇然拿出锦囊的时候,便闻到药香,眼神闪了闪,莫非……
玉潇然打开锦囊中的小盒,四周立刻弥漫了药香,这是师父在她临走前给的大还丹,谷中也仅此一粒,虽不急回生丹生死人肉白骨,但只要有一息尚存,便死不了。将手中的丹药二话不说便塞入龙延拓口中,玉潇然松了口气,好歹,死不了了,便擦了把汗,一屁股坐在地上。
大还丹一下肚,龙延拓就觉得一股蓬勃之力瞬间游走全身,呼吸顿时顺畅了许多,但是终究是失血过多,一时半会儿也补不回来,就对着玉潇然笑道:“当日我听说凶彘被盗就猜出来是你,除了奇思妙想的玉潇然,也实在是再找不出旁人了。”
“这天下,哪还有你天行太子猜不出的事!”玉潇然看了看龙延拓稍微缓和的脸色道。
龙延拓听着玉潇然的话,苦笑了一下,自己这一生的确都运筹帷幄,独独只要遇上你玉潇然,却再也无法决胜于千里之外。是造化吗?可惜,他从不信命!
玉潇然见龙延拓不答话,只道是累了,也不再和他说话。
正在此时,阿陋一个闪电串了过来,冲着玉潇然“汪汪”的叫着,玉潇然起身望去,凶兽就是凶兽,果真是铜皮铁骨快如闪电,竟然没有一个黑衣人前来打扰!扫了一眼被阿陋抓的咬的撕扯的惨不忍睹的现场,玉潇然并不会有什么同情,道:“阿陋,有没有漏网之鱼?”
阿陋仰头傲气地叫了一声。玉潇然起身摸了摸阿陋的头,咯咯笑道:“阿陋真棒,我就知道阿陋厉害!”
“呜……”低叫了一声,阿陋显然是非常高兴玉潇然夸奖它,忙要过来蹭蹭玉潇然。
玉潇然一滞,看着阿陋满脸血腥的样子,连忙止住它的来势道:“阿陋,带我们看看那你的家吧!”
阿陋听了这话,忙伏下身示意玉潇然上去,待玉潇然扶了龙延拓上去,阿陋还极其不满的动了动,玉潇然安抚了片刻才作罢。
看到阿陋住的山洞,玉潇然嘴角忍不住抽了抽,很显然,阿陋这是鸠占鹊巢,不知哪个倒霉鬼被撵了出去。两人并不进去,如今正值初夏,山洞必然密不透风,玉潇然拿出火褶子生了火,扶了龙延拓斜靠在一颗树干上,便遣了阿陋去捕些野味来。
不消片刻,阿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