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延拓微微一愣,随即妖媚一笑:“我不相信然儿会杀我。”
“你就这么肯定?”玉潇然道。
“然儿虽狂妄自大,但其实还是有分寸的,况且看你这眼中,怒气倒是有点,杀气嘛……”龙延拓意味深长地挑眉,然后又八竿子打不着一句话丢出:“你不适合这样的生活!”
玉潇然闻言一怔,的确,她确实是不适合这样的生活,她本应该是在碧遐谷依旧每天惹事生非后被师父罚的;
她本应该是时不时的在海荒冢中和阿丑一起把那里的飞禽走兽弄的不得安宁的;她本应该是每天带着青谨青慎无祸不闯的;
她本应该是每天绞尽脑汁的想尽办法如何偷得师父得宝贝的;
她本应该每天缠着大师兄让大师兄给她们讲各种各样谷外的故事的;
她本应该是自由自在随心所欲的,而不是在这看似平静实则暗潮汹涌的苦海中步步惊心机关算尽的,可是,她有自己的责任和使命,逃避,不是她玉潇然会做的事。
看着龙延拓那仿佛无所不知的表情,玉潇然有一种别人能理解自己的欣慰同时,却也有一种被人看透的恼怒,便道:“你也太自以为是了,我什么样我自己最清楚!”
龙延拓闻言也不恼,懒懒向太师椅上一靠道:“如今那人一袭不成,必然还会再取你性命,敌暗你明,你准备怎么办?”玉潇然略一沉吟,敌暗我明?那……
抬头看了看龙延拓,两人皆在对方眼中看到自己狐狸般的眼神……
不由相视一笑,看来,两人想到一处去了。
龙延拓妖媚一笑:“然儿,何以你我会如此心有灵犀!”
玉潇然翻了个白眼,道:“这叫英雄所见略有所同!”
龙延拓也不反驳:“如此,今晚你便好好休息,这戏,该由你来出场了!”
玉潇然微微一笑,看着龙延拓慢慢出门的背影,眼中精光一闪,本姑娘流的血,迟早让你给我补回来,不管你是谁!果然还是青谨的药有用,第二天一早,玉潇然就已经能够行动自如了,只是身体伤口还未愈合,是以有些虚弱。
琢磨着一天两夜未回相府,明天就是三天一早朝的时候了,再不回去恐会出大乱子,是以一大清早玉潇然就向龙延拓等人道了声,便向相府行去。
还好龙延拓住的这雅苑在永宁城内,距离相府也就不到半个时辰的路程,那方如今应该还没有收到自己的消息,所以就拒绝了龙延拓的护送,独自回了相府。
“冉哥哥,你去哪里了,现在才回来?”玉潇然刚一回房,还未来得及告知青谨青慎,便见宋婉真红着个兔子眼走了进来。
玉潇然立刻觉得头有些大,忙笑着道:“不是差人回来了么?我在钟大人那里,前个晚上喝多了,就在那歇下了,昨天那钟怀仁不服气,借着公事为名拉着我再喝,如此便耽搁了梦里桃源。”
“是吗?”宋婉真凉凉道:“冉哥哥如今也学会骗婉儿了……呜呜……”说着说着,这宋家小姐便开始布云施雨了。
玉潇然心下一沉,暗道,莫非露馅了?明明让青慎已经悄悄告知钟怀仁了啊,莫非这丞相监视我?不对,若是丞相发觉不对也早该来质问自己了啊,思虑至此,面色不动道:“婉真,我哪里骗你了,你莫要再哭了,我又怎么敢骗你。”
只听那宋婉真抽抽噎噎道:“如今我与冉哥哥虽未成婚,但婉儿早已将自己看做是冉哥哥的……人,如今冉哥哥做了对不起婉儿的事,如何让婉儿不伤心……”
“我做了对不起你的事,这话从何说起啊?”玉潇然疑惑不解。
“冉哥哥还不承认!”宋婉真梨花带雨一脸愤慨:“冉哥哥定是外面有人了,以往你从不用香,这今天这香味却是又从何来!”
外……外面有人?谁?龙延拓?玉潇然琢磨的半晌,敢情是用了青谨给自己服的祛血腥味的凝香丸,让这宋婉真误会了,刚对这话理出了头绪,便在松了一口气的同时觉得头更大了,一时之间不知怎么开口。
然这一声不吭在宋婉真眼里,便自然是默认了,当下眼泪掉的更凶,出人意料的说道:“冉哥哥这是默认了?”
未等玉潇然答话,便见这宋婉真一脸愤然道:“早知这钟怀仁不是什么好人,长的算一表人才,如今二十多了还未曾取妻室,定是个fēng_liú浪子!现成天与冉哥哥混在一起,将冉哥哥也带坏了,今后他若是再敢来相府,我必然叫人把他打出去。”
玉潇然还没从刚才那句外面有人那句话反应过来,便又听到这宋家小姐将过错都归于钟怀仁身上,不禁有些跟不上这跨越性思维,便结结巴巴道:“你……你……他……钟怀仁……”
宋婉真见玉潇然如此模样,只觉得情郎心虚,便又是语出惊人:“婉儿也并不是不通情达理之人,冉哥哥英雄年少,得旁人思慕也是人之常情。冉哥哥若是看上哪家小姐待过了今年,把她娶进门就是,只要冉哥哥高兴,婉儿委屈点没什么,只是往后莫要再……再眠花宿柳了,若是让爹爹知道,那便不好了。”
玉潇然觉得自己内伤更重了,想是这事儿也无法解释,心下便想,爱怎么想便怎么想吧,又道这宋婉真也真是大度,为了自己的情郎竟然还能如此委曲求全,可惜自己是真的无福消受,当下唏嘘可一番,却丝毫没觉得罪魁祸首就是自己。
只是,从此以后,但凡钟怀仁来找玉潇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