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臭名在外,还能吃得下的人,除了你,只怕这天下再也找不出第二人了!”青谨撇撇嘴。
玉潇然抹抹嘴巴,拍了拍手:“今日元宵佳节,不如我们出宫去玩玩!瑜罗,你一定没有看过我们中原的元宵灯会!”
青谨撇撇嘴:“就好像你看过似得!”
玉潇然手中动作一顿,而后苦笑一声,是啊,她又何曾看过元宵灯会,十六岁之前,她在碧遐谷中避世逍遥,去年,她初入宫廷,元宵佳节时,她正是穷凶极恶逃难的公主,哪有什么心情去关心什么节日,今日再过元宵,她才突然想起,她竟不知元宵灯会到底是何模样。
她正出神间,便听到门外一声浅笑传来,慕容修文踏门而入,一袭白衣胜雪,眉目如画,唇畔的浅笑如一抹天边的云霞:“潇然正与我想到一处去了,我正有此意!”
玉潇然被这一袭白衣和如玉的浅笑晃了眼,眼前丰神俊朗的男子犹如九天皓月那般高贵优雅,举止从容如流水一般,如梦似幻的烟云也不及他的清雅无双,刹那间,她想起了凤羽城初见那时的岁月,他如天神一般从天而降,春风般如玉的温润浅笑拂开了她年少的心扉,自此,她心心念念的,梦里梦外的,便是他冠玉的容颜和秋雨打珠帘般的旖旎低唤,只不过,彼时追云麝月,再见时,早已沧海桑田,不过短短一年之久,她却仿佛,早已过完了此生。
她收起一瞬间放荡不羁的姿态,刹那间又恢复了不可一世浅笑有礼的君王模样,声音平静:“平和帝突然造访,怎不叫人通报一声!”
她那刹那收起闲情的动作,使慕容修文眼中光芒微微黯淡下去,却也是一闪而逝,他随即浅笑说道:“我知道你不喜欢那些虚礼,能免就免了吧!”
“朕与皇上同为一国之君,还是不要失了礼节为好!”玉潇然淡淡道。
慕容修文又是一笑,对她的冷淡视而不见:“今日元宵佳节,晚上皇城外的灯会格外热闹,不如一起去看一看!”
玉潇然微微一笑拒绝道:“元宵乃是团圆日,平和帝理应与家人团聚才是,朕有何道理让您作陪,还是算了吧,免得外人看了去谣言又起!”
“这……不正是潇然想看见的吗?”慕容修文浅浅一笑,看了她冷淡的容颜一眼。
她面色一红,却也转而一想,这人何等聪慧,近日里思彤将自己视为情敌争风吃醋,自己也就将计就计,使得本就对联姻有所不满的朝臣愈发有文章可做,若是连这点都看不出,只怕他也不是慕容修文了,她微微收敛神色,看了过去:“你既然知道,你还……”
“只要你喜欢,怎样都好!”慕容修文笑意未减,温和地看了过来。
玉潇然手上动作一顿,看向慕容修文,随即笑道:“既然如此,平和帝盛情,朕便却之不恭了!”
“那好,你先换身衣服,我随后安排一下就来!”慕容修文舒心一笑,转身离去。
瑜罗凑了过来:“玉姐姐,瑜罗不想和你一起出去了!”
“怎么了?”玉潇然诧异。
瑜罗撇了撇嘴:“你说话都阴阳怪气的,瑜罗不舒服!”
玉潇然翻了个白眼:“小孩子家,知道什么阴阳怪气的,我那是礼节周到!你不去可以,反正慎会陪我去的,因为我需要保护!”
“那我还是去吧!”瑜罗看一眼青慎,无奈答道。
宫门。
一行人整装待发,远远地,便看见一顶轿辇由远及近行来,玉潇然嘴角一撇,慕容修文的面色却在一刹那间难看了些许,却也瞬间恢复如常。
宫人掀开轿帘,走出一身普通女子装扮的思彤,她笑容浅浅,款款走近,微微福了福身行了个礼:“臣妾来迟了,还请皇上恕罪!”
慕容修文手中广袖微拢,淡淡道:“时辰不早,上车吧!”
瑜罗翻了个白眼爬上后面一辆马车:“本来就阴阳怪气地别扭,这下好了,更不好玩了!”
一行人,两辆马车一前一后向宫外赶去,前面一辆马车内,一身素淡普通服饰的思彤掩饰不住面上的喜悦:“皇上,臣妾从未出过皇宫,今日,还是第一次呢!”
“出了宫不比宫里,莫要皇上皇上的称呼,惹人注目!”慕容修文瞥一眼玉潇然,淡淡道。
思彤道:“那臣妾唤您什么呢?”
“寻常百姓家都唤自己的丈夫为夫君,皇贵妃身为皇上嫔妃,出了宫门,理应这么称呼!”玉潇然不轻不重接道。
思彤面色一红,看了神色未明的慕容修文一眼,欣喜道:“夫君,夫君,臣妾很喜欢这个称呼!”
慕容修文面色愈发阴沉,掀了窗帘看向了窗外。
一路无话。
一行人下车的时候,已经华灯初上,玉潇然不禁看花了眼,早知临阳繁华,却不知比自己想象的更加繁华,一眼望去,看不到边际的夜市灯火通明地如同星火漫天一般,车水马龙的街道,琳琅满目的商品和叫卖不止的小贩,让本应渐渐沉寂的黄昏愈发热闹起来,繁华见于市井,便可见国运昌盛,百姓安康。
玉潇然由衷赞叹道:“临阳不愧是天下首屈一指的大都市,如今在平和帝的治理下,愈发蒸蒸日上了!”
“不比永宁大气磅礴!”慕容修文淡淡道。
玉潇然浅浅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