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里哪里,是皇上过谦了!”玉潇然嘴角一撇,“来,两位皇上,请!”
“请!”慕容修文优雅举杯,看着玉潇然一饮而尽,也跟着一饮而尽。
龙延拓却是漫不经心一笑,仰间百态fēng_liú,看得一侧倒酒的小宫女面色一红,低下头去。
一杯酒已下肚,玉潇然看了一眼四下,略微一皱眉,而后看向四下,疑惑出声:“怎么不见宋世涵宋大人前来?”
“回皇上,宋大人如今只是上林苑管理卷薄的九品典事,并没有达到出席国宴的标准!”近处一名官员答道。
玉潇然这才恍然想起,依照惯例,七品以下的官员是没有资格参加国宴的,当初赫连明即位,极力打击先皇势力以及未曾拉拢自己的朝臣,将所有要职全部都换成支持自己的可靠之人,后又下旨欲纳宋婉真为妃,谁知圣旨下到相府之中,竟当众被宋婉真砸在了地上,明拒入宫为妃,使得赫连明大怒,但只因满朝文武宋相门人众多,受之恩惠的也不少,自然不少人替宋相求,终使得免去满门入狱之罪,但却被赫连明接二连三贬低官职,直至上林苑典薄。
想到这里,玉潇然便目光一敛,看了看四下因战事逃的逃缺的缺的官位,正欲开口,却突然想到今日还有两位国君在此,谈及国事时所不应,便噤了声。
一场国宴在众人心思各异中结束,玉潇然将二皇送走,便转身对着身后赫连成道:“叔叔要出宫吗?”“是,多年未见宋狐狸,这老家伙一直以狐狸自居,如今落魄成这幅模样,那可真是百年难遇的,本王不去瞧瞧热闹,那可真是可惜了!”赫连成淡淡一笑道。
玉潇然微微一笑:“也好,那叔叔代我慰问一下,另外,如果可以,叔叔可否将宋婉真给我带进宫来,许久未见那丫头了,还是十分挂念得紧!”
他虽说是瞧瞧热闹,但方才听有人说起宋世涵如今官低九品之际,眼中的担忧之色她也未曾遗漏,想必两人在年少之时也是相交甚深的。
“微臣领旨!”赫连成微微一躬,十分恭敬的样子。
玉潇然一顿:“叔叔就不要拿月儿逗乐子了,若是私下里还这样生分,那月儿当真是……”
“叔叔不过跟你开个玩笑而已,你瞧瞧,还急了眼!”赫连成无奈一笑,而后幽幽道,“不过你如今贵为九五,还是要注意行为好!”
“知道了,叔叔快去吧!”玉潇然见赫连成又欲拿起长辈的架势絮絮叨叨,推攘赫连成。
“好好,我去了!”赫连成无奈摇头,而后幽幽道,“你去寿祥宫一趟吧,昨日母后曾多次提及到你!”
玉潇然略微敛眸,而后点点头:“我现在就去!”
她转身对着身后一干太监宫女道:“你们先退下吧,不必跟着来!”
她遣退太监宫女,而后只身一人前往寿祥宫,远远地,便看见一身素色衣袍的慕容修文,他一袭白衣在月光之下流光溢彩,面容如冠玉一般无瑕,如墨的长在初秋的西风之中飘飘如烟,目光轻轻落在她的身上,欲语还休。
玉潇然脚步一顿,而后摆出一脸笑意迎了过去:“夜已经深了,平和帝为何还不入寝宫歇下,是敝国哪里做的不好吗?”
“潇……”慕容修文淡淡开口,却被她怀着淡漠疏离的笑意打断:
“当初敝国内乱,圣华欲侵我国土,朕还未向平和帝曾仗义出手之事道谢,往后若傲苍有何难处,我北牧定当竭尽全力出手相帮!”
她声音平静,但却毋庸置疑,话里有话。
他却是似乎没有听见她话中的含义,轻笑一声道:“数月不见,想不到如今再见,竟然是此番光景!”
“世事无常,即便平和帝运筹帷幄未雨绸缪,也未必事事都在掌握之中!”她淡淡一笑,好像不曾有过那些过去一般。
“但是,有些人有些事,却已经如生命一般刻入骨髓,永不能忘!”他深深看着他,君临天下,仿佛比以往多了几分固执。
她目光微微一沉,而后淡淡笑道:“平和帝之有理!朕心中一直牵挂思彤妹妹,不知她在贵国安好?”
她本不愿提及,但却见他眼中的执着与坚持,不得不狠下心来揭开伤疤。
果不其然,慕容修文平静的面色微微一变,眼中闪过一丝痛色,最终说道:“你放心,只要与你有关的人,我必不会亏待分毫!”
她暗自叹息一声,最终咬咬牙笑道:“是吗?那为何思彤妹妹身为正室,如今皇上即位,却一直迟迟不肯立之为后而让其屈居妃位?”
他平静的目光终于有所震动,就好像是一面完整的镜子,突然被人无的打破成一片支离破碎的模样,良久才道:“这果真是你的心里话?”
“朕身为一国之君,自然一九鼎!”玉潇然坚持道,“平和帝请自便,朕还有事,恕不奉陪了!”
她侧身欲走过,却在与之擦身而过之际手腕一紧,便被那人紧紧地扣在了那人手中,他声音低沉:“你果真如此狠心,尽数忘得干净?”
“我想该说的话,在致远山庄,就已经说的很清楚了,以平和帝的记性应该不会忘记吧!”她看一眼被那人紧攥在手心之中的手腕,微微皱了皱眉。
“不,我不相信,不相信你会如此无!”他高声打断,温润的容颜上有几丝波动几丝伤感。
他痛彻心扉的目光,印入她的眼底,如针扎一般刺在了心口,使之微微泛痛,最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