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下最好的女子?”钟怀仁幽幽接过话语,再看一眼身侧犹似不知的女子,复偏过首看向远方,“天下最好的女子?还有吗?呵,还有吗?”
“当然有!”玉潇然安慰一般拍了拍钟怀仁的肩膀,落落大方信誓旦旦,“怎么没有,你放心,你的婚事,妹妹我记下了,一定为你寻一门好亲事!”
那人语气模糊不清参杂在风中:“天下最好的女子,远在天边近在眼前呐,怕是她自己都不知!”
“啊?钟兄,你在说什么呢?”玉潇然凑上前去,疑惑看向钟怀仁。
“没……”
“钟兄!”钟怀仁还未说完,耳边便是一声疾呼,下一刻,眼前便突然间天旋地转,怀中温软一片。
复抬眸,便掉入了一片旖旎清澈的浸墨寒潭,心中顿时如同万马奔腾而过,掀起汹涌的烟尘滚滚,久久不曾平息。
鼻息间微痒,却是那人鼻尖离自己不过寸许,吐气如兰,精致的五官在自己脸上打下一片迷蒙的阴影,翻天覆地便在这刹那之间,被薄如蝉翼的女子压在地上的钟怀仁,只觉怀中轻若无物,面色潮红,声音嘶哑:“潇……”
双唇之上突然覆上了一只温软的手拦住了他接下来的话:“嘘,别出声!”
钟怀仁顺着她的目光缓缓偏首看向一侧,那里,一支锋利的箭矢入土三分。
片刻的旖旎刹那间消逝得无影无踪,取而代之的是四周蒿草“莎莎”地响声,似风吹,却又不似。
“不好,有人袭营!”玉潇然凝神看了看四周,面色深沉如水,直欲起身。
“别动!”钟怀仁一把将之重新按下,却是猝不及防按在了那尺度惊人的柔软腰肢之上,他面色一红便松开手接着道,“敌人一定已经发现了你我,此刻因夜色掩埋而不知你我情况,所以不敢轻举妄动,一旦你我有所动作,那便成了靶子!”
并未在意两人姿势太过暧昧的玉潇然,一听钟怀仁这话,四下一看,果然没有一丝遮掩的土丘,这一起身,可不就成了靶子,眉头轻蹙成一道起伏的山峦,在那人耳边呵气如兰小:“那怎么办?”
“我左手处是一个土凹,也是敌人的视觉盲区,你翻过去,快些回去通知将士们!”钟怀仁被这暧昧的气息包围着,瞬间有些心猿意马,只想时光若是永远静止在这一刻那该有多好,但是到底是理智占据了上风,他压下心头的异样,小声回答这不想回答却又不得不回答的问题。
玉潇然偏首看向左侧,距离四五米处的确有个土丘,自己翻过倒是不成问题,但钟怀仁这不会武功的人可就难了,一不小心那便是万箭穿心,她看一眼身下神色未明的男子,小声问道:“那你呢?”
“不必管我!”钟怀仁声音毫不迟疑,面上一片肃穆之色,“你快去,大局为重,再晚恐怕就来不及了,我自有逃生之计,快去!”
玉潇然略一沉吟,衡量再三咬了咬牙:“那钟兄自己小心!”她单手一撑地面,便贴地一个侧滚,利落地伏在土凹处,未弄出一分声响,小心翼翼向大军驻扎之地潜去。
钟怀仁看着那灵巧而去的身影,清冷如水的双目划过一抹失落的光芒,面上无限畅怀,似是有一声长长的叹息散落在风中。
玉潇然一回营帐,声音急促冷冽:“快,有人袭营!”
本事慵懒靠在藤椅之上的塔雅思惊坐而起:“什么,那还不快去明人吹起紧急号角以作迎敌!”
“站住!不可!”玉潇然一把拦住她的去势,“将士们此刻正在安歇,一旦吹号必定慌乱不已,而且外面的大军知道自己暴露之后,也断不会耽搁二会尽数冲来!万不可吹号惊动敌人,思思,你我二人分头行动,去通知各营将帅让之做好应对,但是不可声张,要快,最多只有半刻钟!”
“好!”塔雅思不敢有丝毫迟疑,闪身出了营帐。
“小黑,你快带着湛儿从后营远去,沿途留下记号便可,裘光柯这是有备而来,万不可让湛儿落入其手!”玉潇然看一眼抱起赫连湛的小黑,声音急促。
小黑沉默片刻,道了声“是,姑娘”,才抱着赫连湛远去。
玉潇然毫不迟疑,皱眉看了看帐外,对着青慎道:“慎,你去营外东边百米的土丘之上将钟兄带回来,一定要护其安全!”
青慎看了玉潇然一眼,踌躇片刻后最终一言不发而去。
玉潇然也随即出了营帐,向着各部将帅大帐悄无声息而去,时间不容人迟疑。
战争便是在悄无声息这一刻打响的,残酷的现实永远不会给人喘息的时间,玉潇然还未曾通知完所有的将帅,身边便突然接连下起了箭雨,箭上带着熊熊地火苗,在这干燥的五月天里,一旦沾上营帐上瞬间便燃烧了起来,随即士兵们嘈杂之声响起:“袭营了,大军来袭营了!”
“不要慌,架起防线,快!”玉潇然声音带着内力,响彻在大军之中,“敌人偷袭,人数必定不会很多,本宫会与众位将士共进退,但有扰乱军心者,按军法处置!”
她的话仿佛一剂定心丸,让手忙脚乱的将士顿时开始寻找各自的队伍而井然有序起来,况且一部分将帅已经得到了通知,也已经整顿好了各自旗下的军士,她看一眼远处一边躲避箭雨一边急急赶来的塔雅思,收回目光,手持长剑:“众将士听我号令,冲上前去拿下弓箭营!”
她话音刚落,将士便汹涌而去,势必捣毁对方弓箭营,否则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