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人生来便有睥睨之概,愈经风霜雕琢,便愈发不可一世,愈挫愈勇,君王之气也愈现于形,仿佛天生的王者,正在在一步步踏上天定之路。
战争残酷而持久,这一气势磅礴的一战,持续近两月之久。
期间马腾被赫连成大军击溃于北牧之北袁丽坡,赫连成劝降未果,马腾饮恨自刎于战场,大军因将军之死亦群情激奋,宁死不降,赫连成无奈,只得缴械将之驱散,此后赫连成所到之处,使得驻地大军闻风丧胆,未得朝廷圣旨便已而望风而逃,如此,赫连成一战而得一方之地,占据多个州郡,绵延千里。
高悬一方虽未完胜,但却将永宁大军击退数百里,也离皇城永宁更进一步,扼要地而与大军对峙不下,使得永宁皇族惶惶不安。
而玉潇然这一方,与裘光柯交战数次,却是因为兵力悬殊而各有胜败,两军遥遥对峙,各自未曾有所进退,僵持不下。
但在这次战争中,却有三人名传天下,一人便是出现在战场之上的诡异小神医,此人身在赫连捧月座下,但每每在战场之中却是无论敌我救人无数,这等现象,在数百年来的大战中闻所未闻,一时间被天下人所津津乐道;再一人便是塔雅思,战场中除却玉潇然之外唯一的女子,与之配合十分默契,二人相辅相成无往不利,以二敌百,令敌人退避三舍,人送这二人明姝双煞;再一人便是其座下先锋杨之帆,此人虽是独臂,却一入沙场英勇无比,不似人有攻有守,而是化攻为守,简言之就是有攻无守,一直乃是铁血打法,像是一个嗜血修罗,罔顾敌我性命,令敌方将士一旦靠近,便胆寒几分,沙场将士暗暗给之取了一个别号,独臂修罗。
而对此,玉潇然也是有喜有怒,喜得是原来自己座下有如此猛将,怒的是这人不惜性命只为了能够在沙场有立足之地,能让别人刮目相看,同时,她也是无尽的心疼和自责。
这一路自己这一方虽在招兵买,到如今数次大战之后也不过二十万余众,所耗钱财居多不说,而且新兵使得战斗力急剧下降,使得战事日渐吃紧。
“我们的军费消耗巨大,最多也只可维持三个月了!”此刻月上枝头,一行人正齐聚营帐,帐内烛火通明,钟怀仁眉头微皱地看向玉潇然,“本来那些军费维持个一两年不成问题,但是招兵买马耗费太大,而且人数众多,浪费现象自然也十分严重!但是唯有我们的征兵条件要比以往高出许多,才会有源源不断的人为这俸禄慕名而来!”
玉潇然沉吟良久,看向杨之帆:“杨大哥,稍后你再向周全传书,问一问近况如何,但是切记,不要告诉他我们目前的实情!”
“我这就去!”杨之帆点点头,掀帘而去。
“军用不可减,将士们若是吃穿不好,更无法打仗!”玉潇然看了看钟怀仁。
钟怀仁点点头,看一眼日渐消瘦的玉潇然,声音幽幽:“军用是不可减,可你再这么下去,怕是连刀也提不起来了!”
自从发现军用消耗大增,几人的吃穿用度已经一减再减了,虽说省不了多少,但是也唯有如此,只能以此来寻求安慰,有军将时常前来报告军情,来得多了自然知道他们最高指挥官过得如此清苦,渐渐地也开始跟着节省起来。
“战事吃紧,整日东奔西跑的,若我真的胖了起来,只怕是三军将士也有非议了!”玉潇然毫不在意地笑了笑,而后看了看钟怀仁愈发清晰可见的喉结,“钟兄还说我呢,你又何尝不是如此!莫说是你,你再看看他们几人,只怕是如今除了湛儿因为风霜的洗礼愈发坚毅之外,哪个不是如此!”
塔雅思向着藤椅上微微后仰,舔了舔干涸的嘴唇:“真是十分怀念阿成做的五仁烧鸡啊!”
“我还怀念我的脆皮鸭呢!”玉潇然看一眼懒洋洋塔雅思,“我说你最近怎么食欲不佳越吃越少,原来是想念你家相公了!”
“哎呀!我思念我家相公无可厚非!”塔雅思向后一挺,打了个呵欠,脸皮看来也已经厚到家了,“有人一个未出阁的大姑娘独自思春那便有待深究了!”
玉潇然眼皮动了动。
“哎我说钟兄,你还不知道吧!”塔雅思一脸神秘笑意,得意看一眼玉潇然后转向钟怀仁几人,“昨个半夜,我听到有人喃喃呓语,我听到有人说了句拓,你别闹了,你说这奇怪不奇怪!”
军营之中就两个女子,自然是住在一个营帐的,塔雅思半夜能听到呓语的人,除却玉潇然还能有谁!玉潇然在太子府那几日便不曾与赫连成断过联系,自己的一切状况塔雅思毕业时知道的一清二楚,但想起昨夜深梦便不由微微红了面色,暗暗诧异莫非自己真的说梦话让这人听了去,转念一想塔雅思睡觉雷打不动,即便自己真的有什么声响她也听不出什么,立刻便有了底气:“你睡觉堪比死猪,还敢说我半夜呓语,我反倒听到有人在那不停地直呼阿成阿成!”
“胡说八道,我一夜未曾入眠怎会说梦话,不可能!”塔雅思自信打断玉潇然的话,“以前我不敢说,昨夜的动静我可听得清清楚楚,我还知道半夜湛儿哭闹了一阵,对不对小黑哥哥?”
小黑点点头,如今照顾赫连湛愈发得心应手了:“昨夜小公子饿了,的确哭闹了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