机会来了!
那人丝毫不知危险般递补到空缺的位置之上,恰在玉潇然的右手边,玉潇然心中一喜,面上不动声色,说时迟那时快,她暗暗蓄集内力灌于两指指尖,趁那人飞身而来之际便毫不留情地伸手而去。
那人还未明白过来,便只见他双目瞬间化作了熄灭的灯火,直直向后倒了过去,他的额头正中,细密的血液犹如丝线一般喷了出来。
那是一根再也普通不过的绣花针,却由施针者蓄力掷出,直直贯穿目标的额间直入脑髓,唯一不普通的便是由皇宫最为灵巧的绣娘长期磨碾,早已变得光滑锐利。
这是玉潇然在司衣司的时候,顺手拿走的一根绣花针,为防盘查严格,与其藏一把容易暴露目标的利刃,倒不如藏一根关键时刻足以令人致命的绣花针。
释放暗器并不是她的强项,所以她必须等那人靠近之后才能保证万无一失,否则一旦让人察觉她的意图,那么再想杀这人便势必难如登天!
那人的倒下让他的同伴齐齐一愣,随后脸色大变。
玉潇然一见这神色,心中却已知这人八九不离十是自己杀对了人,她趁这个愣神之际腾身而起,毫不迟疑,灵巧一跃便自那空缺之处跳出包围圈,身影一闪,已从原地消失,以极快的速度向着鳞次栉比的屋瓦之间隐去,随即再也无迹可寻,
一切,都仿佛风吹散云烟那般迅捷。
待那些人回过神来,入目之处,只剩下一片空茫茫的雪野和寂静毫无声息的房屋,以及萧萧瑟瑟临风而立的枯藤败树。
玉潇然并未走远,她躲在一户人家的柴房后墙之处,久久未曾动弹分毫,她待四周毫无动静,才慢慢活动了手脚,却并不急着去与小黑会和,她继续四周闲转,不停换地方停息,只是却留了个心眼,并不往有人的地方去,她更不能再去找任何人求救,否则便是连累。
“唉,你刚才在街上看到没有?”一人挑着担子,对着旁边的人道。
另一人接道:“看见什么?”
“告示啊智能工业帝国!那个通缉令!”那人说道。
另一人点点头:“这么大的事,我自然看到啦!唉,你说这捧月公主怎么会是假冒的呢?你没听说过这位公主的事迹吗?那可真不是一般的公主啊,当时化身朝廷命官余冉,那可是为百姓做了不少好事呢!怎么会是假的呢?”
“就是,公主那首打油诗我可是背得顺溜,真是大快人心啊!这新皇一登基,这公主都变成假的了,我可不信!你知道的,我家有个远亲身在长垣,那时候,人人都避之不及的瘟疫,这公主一个女儿身却偏偏往那疫区住去,你说若真是什么有所图的人,谁会拿自己的性命开玩笑!那瘟疫可不是闹着玩的事……”
“就是,唉,算了!他们皇家的事,谁猜得懂,咱还是快走吧,免得被人听见惹麻烦!”
“走走……”
自那两个人走远,便从围墙后露出一人身影,正是玉潇然,她躲躲藏藏了一夜,倒是一直没有遇到什么危险,此刻天已经大亮,想必那些人已经失去了她的踪迹,她看着那俩人远去的背影,一脸不屑的冷笑,赫连明已经这么迫不及待地把脏水都泼往自己身上了,可惜啊,难堵天下悠悠之口啊!
长安,长安帝,倒是要看你到底能不能安天下?
她刚走两步,便远远地看到大批官兵远远走来,她纵身一跃,便藏在了屋瓦之上,只听那首领道:“上头命我们挨家挨户地搜刺客,你们个个都打起十二分的精神来,给我小心翼翼地搜查,若是放跑了刺客,大家都活不成!你,带一队人从那边开始搜,其余人跟我来!”
玉潇然心中“咯噔”一声,看来赫连明是非抓住自己不可了,看这些人搜查的架势,很快就会搜查到这里来的,明有官兵,暗有杀手,为今之计,还是快些出城的好。
她直直往别苑潜去,目光却是在触及到不远处如猎鹰般锐利凶狠的表情时,脚步停了下来。
远处的屋顶上,高高屹立着两道身影,死死地盯着自己,不仅如此,拐角的胡同口、光秃秃的树枝上、以及前方不远处的石桥上。
不知何时又开始簌簌下起雪来,仿佛漫天飞舞的梨花一般大朵优美,空气冰冷的不成样子,屋檐下到处都结满了冰棱。
她,在漫天飞雪中,又再次被包围了。
而且这次,绝没有昨日那样轻松,看这些人的气场和架势,想必再也不会顾忌自己是死是活了,赫连明一定宁愿自己死在永宁,也不愿自己活着出去。
远远地,从四周搜索的官兵也一步步逼近,从东北角带兵大步而来的那人,正是裘光柯。
她还未曾有所动作,便只听四周之人呼啸一声,原本静伫的身影便齐齐向自己掠来。
她没有兵器,徒手相搏,本就有些吃亏,况且这十来个人,都是高手中的高手,一招闪躲过去,下一刻冰冷的利刃便已至耳际,她略一偏首,耳边便“滋”得一声,被削去了一绺头发,好险。
经过昨日一役,赫连明果真已经开始无所顾忌了。
她一手用力拍向左边那人胸口,一脚侧踢向后边那人,对于前方那犹豫獠牙一般泛着明光的弯刀,她已经无处可躲开了。
她略一咬牙,一手拍向那人之际便侧身过去,那人弯刀却划在了她未来得及收回的左臂之上,如此一来,她却躲过了前方那致命的一刀,只是,尽管如此,那一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