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谢兵爷,谢谢兵爷!”玉潇然连忙接过,满脸喜色,这一笑不打紧,本是清秀的面上顿时光彩熠熠,让那离得较近的守卫看直了眼。
那人直直盯着她的面容,一手却抓着锦盒不放,笑呵呵回道:“不客气,不客气!”
一旁守卫见此,也不阻拦,跟着嘿嘿淫笑不止。
玉潇然暗道不好,暗自后悔怎么忘记放颗大黑痣在脸上,省得这些淫邪的目光钉着自己,哪怕不是自己真正的脸,却也觉得恶心,手上略一使劲,便悄无声息地将锦盒夺了过来收进怀囊中,笑容收敛了些许,忙道:“兵爷,那我可以走了吧!”
“咦?”那人诧异一声,不明白这锦盒怎么莫名其妙的就从自己手中滑了出去,却也未做多想,又听到玉潇然的问话后眉目一转,“走?走哪里?上头交代了,刺客会易容术,所以脸上也要检查检查,还没检查完你就想走啊?”
玉潇然步步后退,看着那慢慢伸来的大手银牙微咬,哪里是想要检查,分明是想要趁机占便宜,心中恨恨想着,面上却着几分胆怯的笑容,声音楚楚可怜:“兵爷,兵爷,男女授受不亲,我一个未出阁的姑娘家,如今众目睽睽之下……兵爷,兵爷还是放奴家进去吧!”
“放?放你进去,你若是刺客,我等可吃罪不起,是不是啊,兄弟们!”那人步步紧跟。
“是,嘿嘿!”其余守卫也纷纷看过来。
四周行人看着那步步后退单薄女子瑟瑟发抖的双肩,纷纷偏了过头去,目光里带几分同情之色,却是敢怒不敢言。
她见那人不肯放行,一边后退一边抚上胸口,那里还藏着她临走时从青谨背囊里拿下来的痒痒粉,无论如何她是不能让那人碰到自己的脸的,看着越来越近的魔掌,她心中一狠,然手上动作却是随着一声厉喝停了下来。
“住手!”
她浑身一松,放下心来,看向来人,目光灼灼,却未曾说话。
来人同样一身兵服,却比那些守卫更加繁复些许,显然是职高一级,他在触及玉潇然的目光之际先是一愣,而后目中净是狂喜之色,但也只是一瞬,他面色一沉对着那守卫道:“你在做什么?”
“大……大人……特工liè_yàn手。我……”那人面色一变,看了眼那人又看了眼玉潇然,哆哆嗦嗦。
“哼!”那人一声冷哼,面色又沉了几分,“如今非常时期,上头交代下来让我等好好的看守城门,你却在这借故调戏女子,真是丢尽了咱守城军的脸面,你还有什么脸面在这里!”
那守卫在这一声冷哼声中身体一抖,已然跪了下来,面色难看之极,不住磕头:“大人,大人!小的一时鬼迷心窍,请大人开恩啊!”
“本官身为守城首官,虽然官职不高,却也不能再容忍你!”那人声音生硬,手一摆,“来人,把他带去兵营,将这里的事原原本本的告诉执事,按军纪处置!”
那人面色一面,军法无情,他虽只调戏未成,但却是妨碍城门通行,这一去就算是不死也得脱层皮,他一边挣扎一边怒喝:“王信,王信,你算是什么东西,不过是个八品的守城官,当初你在衙门,老子我……”
骂骂咧咧的声音愈来愈远,玉潇然看着一本正经的那人,上前拜谢:“多谢大人!”
“哎,不敢当不敢当!”那人面色一变,赶紧相扶。
玉潇然暗自一笑,起身之际幽幽道:“王信,多日不见,步步高升,这么快就坐上了守城官的位置啊!”
此人正是王信,当日醉清秋一聚,玉潇然交代几人所办之事,各有分工。
王信面色微微一赧,声音有些难为情,小声道:“老大,您就别揶揄我了,也不知这几日怎么了,城中好像莫名其妙多了好些人,听说……皇上也病了……你……”
“我没事!”玉潇然声音一变,打断王信的话,“这里耳目众多,你好好守你的城门就是,有事我自会来找你!”
王信只是一个守城官,城内若有内变他自然不知情也是情有可原,如今,城内她可以找的人只有两人,一个是钟怀仁,一个是宋世涵,她暗自思量了下,决定还是先找宋世涵。
她这边思考完,连忙高声道:“大人真是为民请命的好官,怎么会当不起!小女子如今有要事进城,不知如今可否放行?”
“当然,当然,姑娘请!”王信高声道。
相府自然不能堂而皇之的进去,在相府住的也有一段时间了,玉潇然知道这个时候必定会有人前去相府送菜,她便在相府后面不远的一个小胡同中观望着,她四处观察一番,果见相府四周明面上暗地里都多了不少人,这让她的心又沉重了几分。
不到一刻钟,她便远远地看到几个人推着装菜的车由远及近,在雪地里压出长长的车痕,她面上一喜,果然如此,她刚出胡同拐角,肩上一沉,便多了一只手,她想也不想便一把抓上那手,反手一剪便将那人扣住,却在转身之际愣了愣:“钟兄?”
这人一身简装极为低调,清冷的面上在被玉潇然反剪的时候,好看的眉头微微一皱,而后眼眸低敛,点了点头。
她面色一赧,尴尬收回了手,看了一眼四周,挠了挠头:“你怎么在这里?”
“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钟怀仁也看一眼四周,见没有人看过来才放下心来,看了眼墙头道,“隔壁是个废弃的房子!”
玉潇然抬首,明白他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