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潇然眼光闪了闪,仅凭借自己说的一句话,就确认了自己的身份,这女子与夜微阁的关系果然不简单,却也是不再答话。
那女子见玉潇然不答话,也不气恼,略一颔首:“你不说我也知道,得,你这个公主倒是跟传言中的大家闺秀不一样,有点意思,你这个朋友,我交了!”
她一拍大腿,极为爽快,也不管别人意见如何,但玉潇然自出谷以来见过的古古怪怪的人也不少,也就见怪不怪了,她笑笑:“姑娘性子也合我意,只是今日我有要事在身,不便多做停留,否则与姑娘如此一见如故,一定要痛饮三百杯才是!”
“痛饮三百杯?”绿衣女子重复一遍,笑得十分明朗开怀,“好黑萌进化史!就痛饮三百杯,等你得空了,我去找你,叫你尝尝我家乡的酒,保准你没喝过!你也别姑娘姑娘的叫,我叫秦秋,你可以叫我阿秋!”
她话音刚落,旁边鬼面黑衣的男子凉凉道:“你不是说阿秋只有我能叫吗?”
她白他一眼:“你叫过吗?你既不用,就不要占着茅坑不拉屎了!”
她一个惊雷丢过去,夜微阁阁主的眼神便满是无奈,摇了摇头。
“噗嗤”一声,玉潇然与青谨一个不忍笑出声来,这秦秋还不是一般的古怪,竟有人把自己的名字比喻成茅坑,她摸了摸自己的脸,生怕一个不小心把易容露出了破绽,掩住笑意道:“今日认识阿秋这样的江湖儿女,乃是是缘分,我俗名玉潇然,你以后可以叫我潇然,赫连捧月这个名字……”
“明白!”她一摆手,满脸不在乎,转了个话题道,“你这是要回永宁吧,我告诉你,永宁好像出事了,成元帝卧床不起,你二哥赫连明在暗自调动他手下人马……”
“你……”她说到一半,被手中之人一扯,只听那夜微阁阁主十分诧异外加恼怒道,“你是如何得知的!”
“我在门外偷听……啊呸,光明正大听到的啊!”她俏皮眨了眨眼,丝毫未将这分怒气放在心上,“我还知道,你叫亦轩回来对不对,你说永宁出乱子了,你还说别管……哎……你别跑……”
这边说得欢快,那边玉潇然却在这看似平静的对话中心中早已惊涛骇浪,她看向那闪身挣脱的夜微阁阁主,知道他不愿意卷入朝廷之事,再看向那气急败坏欲追去的秦秋,满目感激。
“混蛋!还敢跑!等我回去烧了你的老巢!潇然,该说了我都告诉你了,我先走了,后会有期!”她回头看了玉潇然一眼,丢下一句话便向那黑影消失的方向追去。
玉潇然立于原地未动,她的身体在不停的颤抖,青谨上前一步:“师姐!”
她猛然抬首,翻身上马,看了一眼另外两匹疲惫不堪的马儿:“我先行一步,你歇息好之后再跟来!”
她说完,不待青谨和青慎答话,便已加紧马肚催促灵羽飞驰而去。
父皇卧床不起,赫连明暗自调兵,如若这都是真的,那只说明一个问题,自己隐藏自己南下之事败露,赫连明察觉到了她的意图,他已经等不及了!
那父皇他……
她抹一把冷汗,只希望是自己把赫连明想得太过狠辣,希望他念及人子之义父子之情不忍下手。
她一路狂奔至永宁,天空竟毫无征兆的下起鹅毛大雪来,灵羽格外卖力,天已大亮,竟已到了永宁城下,积雪已经积攒了厚厚一层,玉潇然拍了拍灵羽,让它独自先找地方栖身,自己便向永宁内赶去,远远地,便看见城门口盘查严格。
她暗道不好,在她打探清楚永宁的情形之前,不能惊动任何人,否则猜测之事一旦成真,便只会打草惊蛇!而且只有一张易容,余冉的装扮很多人认识,不能再用男子的装扮进城,想了想她只好解下男式发髻,简单绾了个女子发式,找了家农户买了件女子的衣服,便转进了进城的百姓队伍之中。
城门守卫打开锦盒,看着里面奇形怪状的虫子,疑惑道:“这是什么?”
玉潇然嘿嘿一笑,似乎有些惧怕又有些乖巧:“回兵爷,这是我爹爹自小给我做的小虫子,做得不好,都走样了!只是我心中记挂着这份情意,便一直带在身上!”
“呵!还是个孝女!”那守卫看了她一眼,对着旁边另一个守卫笑道,“啪”的一声将锦盒盖上,“拿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