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怀仁一边被玉潇然扯向前,手间的温软突然直击进了心脏,就像一块冰凉的环佩,突然撞击上了一口温软的璞玉,敲击出了令人身心雀跃的旋律,让人瞬间在这旖旎回转的动听声音中,沉醉不已。
兴奋而去的玉潇然并没有发觉到身后那人的变化,直直向那喧哗之处行去。
“来,下注来下注了,左边阿九辽右边卡拳,来来,快买了啊,过期不候,过期不候啊!”人群中着一身华贵长衫的年轻公子大声吆喝着,后面也跟着几位穿着华丽的公子手忙脚乱地放着银子。
眼见左边已经堆满了碎银做注,右边却是凄凄惨惨地只有几枚铜钱,显然是众人极为倾向那在场中跃跃欲试身材魁梧的阿九辽,右边矮他半头一点也没有草原大汗特色的卡拳,明眼人都看得出来阿九辽是练了功夫的,傻子才去投那什么卡拳。
却在此刻,一只纤细润白的手捏着几张银票伸进了人群之中,随即不大不小的声音传来:“我出一千两,压卡拳!”只因一千两银票在碎银之中极为明显,又是下注在那寥寥无几之处,喧闹的人群瞬间静了下来,齐齐向那傻子看去,却只见一年约十六七岁的蓝衣少年,一脸笑意的看着场中一脸错愕的华服公子。
“一千两?压他?”华服公子指了指那边的脸上有些胆怯的卡拳菩提树之疯狂进化。
玉潇然挑了挑眉:“怎么?不能压?”
华服公子上下打量了玉潇然一眼,一把按住那一千两银票,好像怕随时会跑了似的,随即笑得灿烂:“你新来的吧,能压能压,不过压了可不能换了!”
玉潇然眉头一挑,仿佛不谙世事的少年模样:“大丈夫一言既出,驷马难追!”
华服公子灿然一笑,随即向四周一瞪:“看什么看,快下快下!”
四周又同时喧闹起来。
身后被毫不知情的玉潇然放开手的钟怀仁,在温软离开的一刹那突然有种怅然若失的感觉,就好像在青山绿水的无人之境,突然传来了真真悦耳动听的天籁之声,却在人进入那无限冥想的无人之境时,声音突然戛然而止再寻却不得,意识到自己的心思,钟怀仁一边懊恼自己这是怎么了,一边回过神来扯了把玉潇然,后者立即会意道:“别急,来都来了,好好玩玩!别那么一本正经嘛,来,钟兄,笑一个!”
钟怀仁微红的脸上闪过一丝无奈,但也知道玉潇然不会胡作非为,也就听之任之了。
这边说着,那边比武已随着叫喊声开始,玉潇然将眼睛转到练武场上,草原上的人对战一般都是摔跤,这阿九辽不仅身材高大,而且还有点功夫底子,那卡拳根本不是对手,刚一对上便连连后退,在身高和气势上已弱了三分。
“打,打!”四周接连响起叫好之声。
玉潇然趁着众人集中注意力,在场中俩人打得不可开交之时手腕翻转,一道气劲打到阿九辽的后腿弯处,不出意料地,阿九辽腿一软,卡拳也不是笨人,趁势一把将阿九辽一个倒摔摔出了比武圈。
四周立刻静了下来,所有人不可以死地看着场中被摔出去的阿九辽,随即玉潇然发出一阵得意的笑声:“哈哈,各位不好意思,我赢了!这些钱,在下就不客气了!”说着,高兴地蹲下身收着地上的钱,眼中闪过一丝得意的光芒。
“慢着!”那华服少年本以为胜券在握,却不料变故突生,一把按住玉潇然正在收拾东西的手,“你出老千!”
一旁钟怀仁盯着地上那交叠的两只手,眉头几不可察地皱了皱,却是最终忍住了没有说话,也没有任何动作。
玉潇然手一顿,也不挣扎,面露紧张之色:“愿赌服输,怎么,要耍赖?”
“谁耍赖,你没出老千鬼才相信,卡拳什么时候打得过阿九辽了!”那华服公子一脸愤怒,“怎么你一来今天就赢了,你敢说你没出老千?”
玉潇然面不红心不跳:“做赌本就有输有赢,怎么,还只许赢不许输啊?再说了,众目睽睽之下我出老千,你有证据吗?”
“你!”华服公子被玉潇然说得哑口无言,“我没证据,你就是出老千了,你是从哪冒出来的小子,怎么你一来就不一样了,不定是谁派来的奸细,来人吶,把他给我抓起来,先审问一番再说!”
“哎,云小侯爷,云小侯爷!”地上的阿九辽见那华服公子发怒,忙爬起来一瘸一拐走到云小侯爷身边老实道,“是小的该死,小的该死,昨日小的被倒了的兵器架砸到了腿,这不,您看,现在还肿着呢,都是小的不好!”说着,要撸起自己的裤子。
“去去!”云小侯爷一脸不服气将阿九辽推至一旁。
玉潇然笑得露出森森白牙:“怎么样,云小侯爷,在下出老千了吗?”方才在她下注之前,便已经注意到阿九辽在有意无意间揉自己的后腿弯以及有些发抖的腿,就猜测他的腿弯处受了伤,果然不出所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