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氏大惊,尖声叫道,“龙儿!”挣扎向他爬去,却被赵承一脚踹回。/p
李氏惊怒,霍然转头瞪向许乐乐,厉声道,“许乐乐,你便不怕刑法处置?”/p
“刑法?”许乐乐微微挑眉,淡笑道,“他若死了,只管将他抛回大牢,又有何人知道,是我许乐乐下手!”/p
李氏尖声道,“旁人不知,老身岂会不知?”/p
许乐乐浅笑,冷幽幽的水眸向她定定而视,淡道,“若是,你也死了呢?”/p
“你……”李氏厉喝,身子却已忍不住颤抖。/p
此时赵承上前禀道,“王妃,秦裕龙还活着!”/p
“嗯!”许乐乐点头,懒懒的道,“今日乏了,你们将他舌头割去,双手剁去,丢回大牢!明日……换秦明来问!”/p
“是!”赵承应命,腰间剑出,便向秦裕龙行去。/p
许乐乐垂眸向李氏一望,淡淡道,“建安侯夫人女中豪杰,只是不知道,能亲见你几个儿孙折在此处?”/p
“啊……”一阵巨痛,将已晕过去的秦裕龙疼醒,忍不住放声惨呼。剑光落下,一只手已被长剑斩下,于空中划个长弧,“啪”的一声落在李氏面前。/p
“不!”李氏眼见赵承手中长剑又再指向秦裕龙另一只手,忍不住放声尖叫,心里堤防,终于崩塌,大声道,“不!不要!我说!我说……”/p
许乐乐微微摆手,赵承长剑顿收,侧身立在一旁,却仍摆出一个随时动手的架式。/p
李氏脸色煞白,看一眼全身是血的儿子,咬一咬牙,低声道,“是……是陈贤妃!”/p
“陈贤妃?”许乐乐低语,整个人顿时如堕冰窟。这是真的!这竟然是真的!自己的杀母仇人,竟真的是陈贤妃!/p
他的……母亲!/p
心底,涌上一抹苦涩,咬牙默了片刻,才忍了下去,问道,“为何?她与我母亲,有何仇怨?”/p
“陈贤妃”三字出口,李氏似乎顿时泄了周身气力,颓然坐倒。闻她发问,只是轻轻摇头,低声道,“冤孽,都是冤孽!当初的陈贤妃,欢喜上老身的儿子秦天宇,哪知道宇儿一意功名,陈家并非名门旺族,宇儿将她严拒,娶了黄氏一族的大小姐。”/p
也就是秦大夫人黄氏!/p
许乐乐微微点头,问道,“后来呢?”/p
李氏道,“就在不久之后,当时还是皇子的当今皇上开府封王,选陈贤妃为侧妃,抬进了王府。老身以为,此事便就此掀过,哪里知道,那陈贤妃仍然对我儿纠缠不休,令我儿不胜其扰。”/p
还有此事?/p
许乐乐微微扬眉,却不多问,只是问道,“后来呢?”/p
“后来……后来,不知何时,阿三与她上了手,她才算不再纠缠。隔了一年,便生下齐王殿下,再一年,皇上登基,她从王府的陈侧妃变成了宫里的陈妃。”/p
这么说,他当真是那个阿三的儿子?/p
许乐乐心里一疼,一时说不出话来。/p
李氏此时说开了口,也不等她催,自个儿续道,“又隔一年,靖安侯回京,带着他那个宝贝女儿到府饮宴,我……我那两个不成器的儿子,竟然为她所迷。只是宇儿已经成亲,靖安侯府的大小姐,岂会给人做侧室?他自知无望,成日借酒浇愁。成儿却****跑到靖安侯府外守侯,只为瞧她一眼。”/p
许乐乐神色微冷,说道,“只因如此,你们便起了杀机?”/p
李氏摇头,说道,“公孙一族,是大邺朝数一数二的望族,若是能与靖安侯府联姻,老身和侯爷岂会不愿?只是……可惜成儿不是长子,生怕被靖安侯府拒绝,所以成儿几次相求,侯爷均不曾托人做媒。”/p
许乐乐微微皱眉,冷笑道,“你道人人都如你们一般,盯着权势富贵?”虽觉秦胜成配不上自己母亲,可是闻李氏竟然说出这种话来,心中仍觉愤愤。/p
李氏点头,苦笑道,“等到侯爷终于拗不过成儿,托人提亲时,才闻说公孙氏已许给少年登科的许一鸣。老身和侯爷才知道,原来,公孙家竟然不为女儿择门第,却已悔之晚矣!”/p
许乐乐默然,心里暗暗难过。外祖肯将女儿嫁给许一鸣,自然是母亲自个儿被许一鸣打动。秦家兄弟,固然不是良配,而许一鸣,在她逝后三个月便迎娶秦氏,终究还是她一片真情错付。心底漫漫的泛上一片悲凉。为何,母亲那样的女子,竟没有遇上一个真心疼她,惜她如宝之人?/p
微微闭目,将思绪略整,说道,“我娘既已嫁旁人为妻,为何你们又突起杀机?”双手在袖中紧握,暗暗咬牙。母亲嫁给许一鸣四年,自己三岁,秦家才选择动手,可见那四年中,秦天宇和秦胜成并没有太多的纠缠,一切的起因,恐怕还是秦氏!/p
果然,只闻李氏道,“许一鸣成亲一年,因他有惊世之才,屡出奇方,被皇上称叹,封为丞相。那一年中秋宫宴,许丞相意气风发,于宴上一曲长箫,竟让小女儿芬芳就此念念不忘。”/p
许乐乐微微点头。话说到此,与秦家那父子三人的言语全部吻合。/p
李氏续道,“只是许一鸣有妻,芬芳是建安侯府嫡女,又岂能给人做妾?可是许相夫人又是靖安侯府的嫡长女,要做平妻,也要许相夫人答应才行。老身和侯爷坚意不肯,没想到芬芳竟然闹上靖安侯府去,却被靖安侯世子……如今的靖安侯公孙明远命人送回。”/p
“侯爷但觉失了颜面,却又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