靖安侯府虽是名门旺族,但给女儿置办这些嫁妆,也几乎是倾尽全力,足见靖安老侯爷对这个女儿的重视。反观建安侯府,嫡长女嫁江夏王世子为妃,自然是得意万分,秦氏这个一朝丞相的继室,便显的微不足道。/p
早听说当年是秦氏自己坚持要嫁许一鸣,建安侯府本来并不乐意这门亲事,到后来,嫁虽嫁了过来,给的陪嫁,也不过是面子上过得去而已。/p
这也就是秦氏死抓着自己母亲的陪嫁不肯交出来的原因了!/p
许乐乐微笑。他们靠着母亲的陪嫁挥霍了十年,也……够了!/p
第二天一早起身,白芍、红莲二人一边服侍她沐浴更衣,一边说道,“闻正屋那里的消息,昨夜老爷回去,替樊姨娘求了情,夫人方放了她回去,老爷宿在了夫人屋子里!”/p
照规矩,新姨娘进门,前三天老爷是要宿在姨娘屋里的。许乐乐微微一笑。许一鸣此举,是为了安抚秦氏吧!秦氏一定以为,樊香儿受了一顿教训,以后再不敢和她为难,却只有许乐乐知道,樊香儿为人,岂会甘居人下?是个越挫越勇的。/p
这一场对决,虽然以樊香儿失败收场,但却令她明白,嫁入许府,她再也不能以势压人,只能凭本事取胜。也让她清楚的看到,真正和她有利害冲突的是谁,从此之后,樊香儿的矛头,会砌底转向秦氏!/p
收拾妥当,许乐乐带着白芍向紫竹苑去,刚进院门,便听到秦氏夹怒的声音说道,“府里又添了人口,奴才本就不够用!”许乐乐微微皱眉,脚步刚刚一缓,便听门外的小丫头扬声回道,“大小姐来了!”屋子里的声音顿时一静。/p
许乐乐向她瞧了一眼,笑了笑从打起的帘子下进去,先给正中坐着的老夫人见礼,方转向许一鸣和秦氏,说道,“爹爹、母亲早!”/p
“你也早!”秦氏冷哼,眸中精光微闪,在她身上转了一周,说道,“这几日大小姐忙的很,怎么今儿不出去?”/p
许乐乐微微一笑,说道,“乐乐不过闲人一个,哪里有许多事情好忙?”见老夫人赐坐,一边施礼谢过,一边在秦氏对面坐下,问道,“方才走到屋子外边,见门外小丫头神情紧张,可是出了什么事情?”/p
秦氏皱了皱眉,目光便向门外扫去。许一鸣却道,“前几日老夫人寿宴上的事,因着樊姨娘进门,一直没有处置,哪里还有旁的事?”/p
许乐乐“哦”的一声,问道,“那日凡是碰过那碗汤水的奴才不是都看了起来?怎么没有审出来究竟是何人下毒?”/p
秦氏微微皱眉,不悦道,“这府里的事,大小姐就不必插手了!”/p
许乐乐微微一笑,说道,“虽说府里是母亲当家,但那下毒之事险些冤屈了乐乐的丫鬟,乐乐自然便多问一句,要怎么处置,有祖母、爹爹和母亲在,自然不需要乐乐插手!”/p
秦氏冷哼了一声,才又转向许一鸣道,“老爷,此事关系到母亲,不如由母亲定夺!”说完,便转头去瞧坐在首位的老夫人。/p
瞧着她一副笃定的样子,老夫人眸中闪过一层恼意,却眼皮一垂,掩了过去,叹道,“横竖我也没出什么大事,你们瞧着办吧!”表面是顺了秦氏的意,其实等于什么都没说。/p
许乐乐笑道,“祖母倒是好性子,那一天乐乐吓出一身汗来呢!”见丫鬟奉上茶来,便掀起袖口帮着丫鬟奉给老夫人,像是突然想起什么,“啊”的一声,说道,“旁的也倒罢了,祖母每日喝的药里有紫续断,若不是青萍习过药理,便是我们也不知晓,却不知道下毒之人如何知道?还是这下毒之人,本就会经手祖母每日喝的药?这可要当心一些!”/p
许一鸣听的脸上变色,沉声道,“毒害主子之人,断断不能轻饶,此事定要查个水落石出!”皱眉想了想,向老夫人问道,“母亲,每日母亲用的药,都是何人经手?”/p
老夫人抬了抬眼皮,有意无意向许乐乐一扫,便道,“每日都是罗妈妈端了来,再细的,我也不曾问过。”/p
许一鸣抬头瞧向老夫人身后的罗妈妈,问道,“罗妈妈可能说的细些?”/p
罗妈妈忙上前跪倒,说道,“相爷,老奴自幼便跟着老夫人,有老夫人在,才有老奴的立足之地,断然不会毒害老夫人!”/p
许一鸣未语,许乐乐却嗤的一声笑出声来,说道,“罗妈妈,爹爹又没有说是妈妈下毒,只是问那药都经了何人之手,你知道的,细细说来便是!”/p
“哦!”罗妈妈松了口气,笑道,“是老奴糊涂了!”一边起身,一边侧着头细思,说道,“这府里所用的药材,按理都是药房上的人一同采办,每日也是药房的人按太医开的方子将药配齐,丫头们每日按时取了来,在自个儿院子的小厨房里熬好,待到了时辰,便端了来送给老奴,老奴再服侍老夫人用药!”/p
许一鸣皱眉道,“也就是说,府里的采办,药房里配药的管事,取药的丫鬟,熬药的丫鬟,送药进房的丫鬟到罗妈妈,都会接触到老夫人的药?”/p
秦氏冷笑道,“这可牵涉的人多了,如何查法?”/p
许乐乐微微一笑,说道,“爹爹,我们要查的是知道祖母药中有紫续断之人,并非有人在药中下毒!下毒之人,还得从那日经手汤水的奴才里寻!”/p
许一鸣皱眉道,“若非接触过药材,又怎么知道老夫人药中有紫续断?”/p
许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