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半夜不睡觉,那明天你还去不去了?我的时间很宝贵,明天你再不去我就不管你了。”高绝皱眉瞪着夏暖燕。/p
夏暖燕弯下腰,双手撑膝休息,感觉自己的呼吸绵长而有节律,不似以前,做些剧烈的运动就能感觉到自己的呼吸变得杂乱急促。虽然她前世也有些内力,但是只能用“聊胜于无”来形容。不论前世还是今世,她对于内功这方面没有什么实践经验,因此,虽然能她明显感觉到现在的内力比前世强,但是具体强到什么地步就不得而知了。/p
“喂,女人,你快去睡觉!”高绝厉声喝道。/p
她记得书上说过,初有内力的人如果全力点对方的肩井穴,可以让对方半个时辰全身麻木,行动不便。这一点,她前世就能做到,现在肯定是能做到的吧。这样想着,她的目光落在了冰块脸的高大身躯上。好高,比身高八尺的段晓楼还高上半个头,难怪他姓高啊!要想点他的肩井穴,一定要跳起来才行,可是她如今跳得比前世还高,落地的技巧还没有掌握好呢。/p
“喂,你再不去睡觉,我就把你丢去喂狼!”高绝威胁道。/p
看着冰块脸的冷酷森然的面容,她放弃了用他做点穴试验的诱人想法。话说,冰块脸的存在感真的很强烈啊。与段晓楼、陆江北、廖之远三人站在一起的时候,他的存在感还没有像现在这样强烈。平心而论,他们四个人之中除了段晓楼外,冰块脸的五官是最英气逼人的,轮廓分明,双目深邃,可是他偏偏却是四个人中最不讨女子喜欢的一个。他不是已经娶妻了吗,难道在家对着他夫人也是板着个死人脸吗?啧啧,他夫人真惨啊。/p
“我数三声,一,二……”高绝磨磨牙。/p
不同于段晓楼的明俊优雅,陆江北的温文儒雅,廖之远的玩世不恭,他是危险而冷酷的。是一个标准的锦衣卫的形象。右手拿着大刀,左手拿皮鞭,最喜欢对人刑讯逼供。她看着那张磨牙的冰块脸,仿佛已经看见了他面容狰狞,挥舞鞭子折磨犯人,拿烧红的烙铁印上犯人的那一幕情景……/p
“三。”高绝行动起来,一步一步地逼近她。/p
夏暖燕敛裙福礼,道:“高大人请止步吧,先前小女子讲得很清楚了,不管是明天还是后天,我都不需要你的帮助了,你现在就可以离开道观返回京城。”/p
冰块脸沉默片刻,面无表情地告诉她:“只因我还要在扬州盘桓几天,所以段晓楼回京述职之前就把你这个包袱甩给我。笨女人,虽然你托他下山给你找四个脚夫,可他却不放心把你交给脚夫。你别以为我很愿意帮你,我最讨厌那种自以为是的女人。你再不去睡觉,我把你丢去喂狼。”/p
不是吧不是吧,又是“喂狼”,有没有更多的恐吓之词?身为一个锦衣卫,恐吓人词汇居然这样贫乏,逼供的时候岂不是书到用时方恨少?啧啧,为官太不称职了。难道根本是因为他是冰块脸的缘故?先天就已经足够威慑人,所以后天就不努力读书了。/p
夏暖燕还有一件事耿耿于怀,询问道:“虽然很感激大人你帮我疏导真气,可是,你就不能用个好点的姿势?小女子看过一些书上的图画,都是从头上灌顶,从后背推掌的!”/p
冰块脸继续面瘫不说话。/p
夏暖燕继续逼问:“还有啊,虽然小女子知道你的时间很宝贵,但是你要么不做,要么就慢慢来。灌真气灌得像要杀人,小女子差一点就疼得一命呜呼了!你是想救人还是想杀人?”/p
冰块脸惜字如金地吐出两个字:“白痴。”/p
“……”夏暖燕双目喷火。/p
“假如从头上灌顶,你现在就是个白痴了,也不能站在这里兴师问罪了。”冰块脸冷冷地说,“我还没查问你体内为荷会有真气,你还敢来问我?你这个不知感恩的女人,若不是我救你一命,这么多道真气再流窜半个月,你不死也成废人了。”/p
夏暖燕心头先是一惊,不过转念又一想,如果不是他今天的暴.行,自己今天已经有钱了。有钱就能买银针,有了银针也能试着疏导一下自己的真气,哪里有他说的那么糟糕。不过,听了他的解释,夏暖燕也没有之前那么生他的气了。再想一下,他今天又“赠送”了这么多真气给自己,可能比陆江北慢慢送进来的还多,托冰块脸的福,自己也有一些内力了,就原谅他之前的暴.行吧。/p
“喂,女人,”冰块脸也问出他心中的疑问,“全套五禽戏有五十七招,每一小节之中,招式最多的是虎戏的十二招,为荷你早晨耍的一节鹤戏中竟有十九招?”/p
夏暖燕微微一笑,道:“我读过华佗传下来的原本《五禽戏图录》,因此比市井中流传的招式更全,既然高大人也感兴趣,我从头打一遍给你瞧吧。”/p
冰块脸不置可否地望着天上的星斗。/p
夏暖燕也不以为意,反正她一个人打也是打,不如就让他这种顶级高手给她指证一番。不是都说近朱者赤吗?假如哪一天她也变成了一个能随时随地酷着一张脸满天乱飞的高手,再回忆起当年习武的经历来,这位冰块脸大侠和那位陆江北大侠也算是她的两位引路人了。/p
于是她从起手式开始打起,伸曲跳跃,展合扑跌,行云流水地打下去。虎戏仿其目光炯炯,摇头摆尾,刚中有柔,刚柔并济踏虎步,表现出虎王的威猛神态;鹤戏仿其昂然挺拔,悠然自得,表现